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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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怎么了？」把最后一盘沙拉从冰箱拿出来时，Candice看到Steve从烹煮时就一直在转动手腕及手臂。
  「......有点扭伤。」Steve看了她一眼后躲开探究的目光，没多问什么的Candice便让他去坐下，自己来端菜。
  「所以Hans还会再去篮球社？」Steve跟Candice吃着两人合作的晚餐，就听她神采飞扬地描述那次GU和PC的友谊赛有多精彩，今天又从Hans身上学到了多少等等。
  「嗯，他们预计待到下月初。」她「阿呜」一口咬下Steve戳给她的海鲜煎饼，Steve的手艺还真不错，她突然语气一转笑嘻嘻跟他说：「小天使不当律师也可以当厨师啊～然后我按照米淇淋等级聘请你。」
  Steve瞥了她一眼，俊秀的眉眼居然让Candice看出一丝嫵媚，她愣了一下，Steve不常大笑，但他是那种面无表情就能让路上女孩產生回头率的容貌，不像Hans这种沾了人间烟火的帅痞。
  不过Ryo跟Steve的气质倒是有点像，只是Steve是纯洁的天使男孩，Ryo却是五官长开的冷酷精灵，想到他Candice又夸起了Ryo：「Barbara觉得Ryo很帅，也是，他打球时气场全开，简直锋芒四射...」
  讲到一半被Steve又塞了一块Candice自己煎的牛排，Candice皱眉，黑暗料理的味道还是没堵住她的话，她咀嚼之后继续说：「让我觉得他帅气的地方是，那次在復健医院差点被车撞，他冒险救了我...第一次遇到能救我的人啊...」
  在那种所有路人都只能尖叫和遮住眼睛的紧急时刻，只有他伸出了援手。
  Steve拿了Stella下班前做好的曲奇饼塞进Candice嘴里，甜食终于让她停下了言语，细细品嚐。
  「Payne呢？他不也救了你？」Steve略微笑着：「如果不是他假装和你走近交往，你现在应该被Benson安排的社交活动搞得失去人身自由了。」
  「...这...」Candice差点被饼乾梗到，她喝了口水，有点靦腆：「不完全是假装。」
  「……」Steve停下切肉的动作，转头看她：「真的在交往？」声音里有丝不敢置信。
  没听出他异样的Candice脸有点红，其实她本来还在想要怎么跟他提Payne的事，毕竟还早：「大学毕业后应该...会订婚吧！」她已经不会再当个叛逆的小孩了，之所以这么用力活过这些年，就是为了收心的时候不后悔。
  「......」Steve彷彿失去了声音，只是愣愣的看着她。Candice终于察觉到怪异转头看着他：「怎么了？」
  怎么了......
  「...嗤！」Steve收回目光自嘲般笑了，智商再高，她还是什么都不懂，说到底让她的感情世界单纯如白纸的功臣就是自己，他利用自己的外在优势、自己在Candice心中的地位，成长过程有意无意替她挡掉了一些曖昧追求。欠缺亲近的女性长辈和闺蜜，也没人会常在她耳边讨论感情八卦。
  「你愿意跟Payne结婚？你爱他吗？」你想走Benson安排好的路吗？Steve的声音充满落寞，后面那句几乎就像是呢喃，双手放下了刀叉，他用尽力气让自己不会发抖。
  「Payne很温柔，小时候只要待在他身边，我就不会不安。」Candice觉得Steve是担心自己，嚐试向他解释。
  那几年突然找不到妈咪的日子，爹地忙于工作，哥哥忙学业，弟弟...还在吃着手指，全家还旅居美国的小Payne，却陪伴过她一段时间。
  Payne，是关于家族结合的人选里，Benson与Candice的公因数。
  Steve闭上眼睛，颤抖的睫毛洩漏他的情绪，他深呼吸了几下，距离大学毕业，还有几年，可是，这么多年的嚐试，也没成功让她爱上自己。
  「小天使，你...不开心吗？」Candice紧张起来，她放下爱吃的食物，手握住了他：「就算跟他结婚，我也会常回来美国的，你知道我不喜欢一直待在无趣的公司里，或许那时你已经是法律学院学生，也或许...你有了女朋友，根本没空理我了...」讲着讲着，Candice都开始觉得委曲了，这个从小呵护到大的、同年纪的贴心弟弟，可能也会有疏离自己的一天。
  Steve终于转头看向她，碧绿的眼瞳闪着水光，他用压抑的语气回答：「不会的。」他看着Candice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心：「你不要结婚...我们一直在一起，不行吗？」
  「...」Candice愣住了，因为Steve的眼神就像11岁那年、自己在巷子里看到的他的样子，倔强又孤单，她心里一酸，站起身把Steve抱进怀里，她不能答应他，但也拒绝不了他，还是...明天跟Payne商量？或者，让好人叔叔跟他谈谈？
  Steve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侃侃而谈的人突然什么都不说时，决不会是同意，但她的拥抱很温暖，就像11岁那年突然闯进生命里的那道阳光，让人想拥有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