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至于不至于。”费南舟挺无奈,“你爷爷让我叮嘱你,去了那边好好生活,定期给家里回电。”
  瞿晓用一种很稀奇的眼神看着他。
  费南舟:“干嘛?”
  她扬一扬眉毛:“你搞小屁孩搞上瘾了?跟谁说话都那个调调儿?要不要去拿面镜子照照?!”说完拉着行李箱踩着高跟鞋走了,没给他一个眼神。
  费南舟也干净利落地转身,一脸莫名。
  许栀多少也能猜到,在他看来瞿晓不够聪明,为了那点儿蝇头小利跟他对着干,吃力不讨好。
  许栀一开始也不是很懂,后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静下来思考,觉得多少是含着几分求而不得的意气在。利益受损只是催化剂,瞿晓对于他,有常年的不甘心在里面。
  费南舟这种钢铁直男可能不了解女人,多少女人想看他栽跟头,挫一挫他不可一世的锐气。
  正胡思乱想,他精准地抬眸朝这边望来。
  被抓包的许栀心跳漏拍,索性腆着脸过去:“是哪个大帅哥呀,看得我都流连忘返了。”
  他只给了个含义匮乏的眼神,满脸写着“够了,你演技太烂了”。
  许栀收了表情后,又认真地看了他会儿。
  看得他都不自在了,问她干嘛。
  “想多看看你。”对于这段关系,她心里始终有种悲观的情绪在。
  好像灰姑娘的十二点魔咒,再快乐时间一到也会打回原形。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现在是开心的就好了。
  她做不到割舍他,至少目前做不到。
  许栀仔细盯着他又看了会儿:“瘦了。”
  费南舟受不了她这个伤春悲秋的调调了,从座椅里起身,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把她往外面带。
  被他这么牵着,许栀有种自己的人生也被牵引着的安定感。
  不似过去无所依托无人关怀,像落叶归根,心有所依,脚步都忍不住放轻了。
  她似乎比往常要安静,费南舟回头:“怎么了?”
  “在想晚饭吃什么。”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他对视,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他半开玩笑地说:“还以为你在想情郎。”
  许栀懵了会儿才知道他指的是沈琮。哪儿跟哪儿啊?
  又过了会儿她才意识过来他有点不对付。
  她凑到他面前盯他波澜不惊的脸。
  他烦了,抬手把她拎开。
  许栀咯咯笑,在他危险的眼神中,连忙立正摆正态度:“我怎么会想他?哥哥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费南舟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许栀顿时头皮发麻,再不敢贫了。
  那一年结束之前,他们的关系是真的好啊。
  后来回忆起来,像最后的晚餐,临死前的最后一顿饱饭。
  好在她是个乐观的人,不开心不会写在脸上,或者想到的时候情绪短暂地低落两天,几个小时后又生龙活虎了。
  十一月走到最后一天,受到寒潮影响,北京迎来了湿冷的雨雪天气。
  这是山间的一栋隐蔽别墅,高达八米的落地窗外,洁白的雪花点缀在静止的森林中。
  客厅里很安静,却好像可以听见窗外的风声。
  许栀换了衣裳,从二楼的木梯上下来,红色的绸缎系带睡衣,轻柔的随身线条,行走间莲步轻移,袅娜娉婷。
  她显然还没睡醒,惺忪地打着哈欠,费南舟很怕她一个踩空直接从这没有护栏的楼梯上摔下来。
  好在十几秒后她安然落地,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伸了个懒腰,趴到沙发里。
  “想去滑雪吗?”他问她。
  “去哪儿滑?”
  “北海道怎么样?”他又问她是不是没有去过北海道。
  “你放过我吧。”许栀一个头两个大的表情,托着腮,“那么远。”
  他没好气:“懒死你算了。”
  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就要上楼,一副懒得对牛弹琴的架势。
  许栀笑嘻嘻地爬起来:“那就去吧,陪你去。”
  “可别。”他抬手就打断她后面的话,“我可担待不起。”
  呦呦呦,还来劲儿了。
  许栀小跑着追上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脸蛋贴在他背肌里蹭啊蹭,嘴里撒着娇:“哥哥——”
  费南舟的脸色变了,回头勒令她不许这么叫。
  他板着脸训人时就是个冷面阎王,偏偏她不怕,柔软的身躯贴上去时觉得他的胸膛也并不是那样坚硬。
  宽阔而温热,令人喜欢的肌理,柔软覆压着在他身上荡漾开,仿佛轻柔的涟漪在湖水上泛起。
  他低下头望着她,眼睛里有一抹她读不懂的笑意。
  身上的气息还有些凉薄,从雪白的衬衣上透出,从散开两颗扣子的衣襟中泄出。
  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压上她的唇,轻轻地碾着、压着,指尖在她不自觉翕张唇畔时探入,像肆意碾压花瓣,欲捣烂花蕊的杵。
  温柔中,又带着一点儿挞伐征服的蛮横和破坏欲。
  他的手指可真长,喉咙里难受,许栀泪眼盈盈地望着他,他才笑了一声将手收回。
  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舔干净了上面的水。
  许栀骂他:“下流!”
  他挑了下眉,问她怎么下流了。
  许栀红着脸,换了个说辞:“你不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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