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但因为没有被真正爱过,所以容砚之不会爱人,或者说……他压根不知道“爱”是什么。
  只会用强硬的手段,留住他所在意和珍视的。
  王叔淡淡道:“小少爷,对不住了……”
  说完,王叔不再理会容墨的挣扎和哭喊,将他强制性地带出了水榭庄园。
  -
  虞婳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容砚之结婚当天,一个人坐在婚房里,委屈无处可诉,翻了微信一圈,找到裴望,想给他发消息。
  却在他朋友圈里看见了他和虞江月去旅游的视频。
  漫天烟花,俩人肆意接吻。
  裴望眼里只有虞江月。
  谈不上难过,只觉得委屈。
  那时候她肚子里刚怀上容墨,就跟容砚之结了婚。
  婚礼挺盛大的,所有人都高兴,只有她跟容砚之不高兴。
  酒过三巡,容砚之回到婚房看见她,露出轻蔑的笑。
  风轻云淡的说:“结婚可真是麻烦,娶了个祖宗回家,以后说不得,还碰不得。”
  虞婳毫不犹豫地反呛了回去,“谁让你要答应结婚?脑子呢?不会反抗吗?”
  第95章 这次就算我错
  容砚之托着腮,视线停在虞婳肚子上,“谁让你怀了我孩子?你以为我想娶你?不过是嫌麻烦。”
  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刀,丢到虞婳面前,“或者你自杀?麻烦就都解决了。”
  虞婳愣了愣,拿起刀,丢回容砚之,慵懒道:“凭什么要我死?你自杀不也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反正我不介意顶着克夫的名头过一辈子。”
  容砚之死了,她能继承好大一笔遗产呢。
  孩子也不用生了,拿着钱就去潇洒快活,想想都美妙。
  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男人踩着刀,缓步走到虞婳面前,扼住了她的喉咙。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容砚之讥讽一笑,颀长粗粝的指尖捏住她双颊,眯起眼帘,音调漫不经心,“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有种。”
  他捡起地上的刀,用尖锐的一头刺在她腹部前,往前稍微捅一下,虞婳就得死。
  感受着冰凉尖锐的刀锋,虞婳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直到听见容砚之说:“咱们时间还有很多,余生漫长,我慢慢陪你玩,玩到你服软的那一天。”
  这句话,击溃了虞婳所有的道心和理智。
  是啊,余生太漫长了,要一辈子跟这种阴晴不定的男人过一辈子。
  她做不到啊。
  凭什么。
  凭什么虞江月可以拥有太阳,生活在温暖的世界里。
  她却要坠落深渊,跟容砚之这种从头到脚都憋着坏的男人过一辈子。
  难道她这一生,就必须生活在阴暗里,从一个牢笼,困于另一个牢笼吗?
  不……她不要,她不要认命。
  “不要,我不要!”
  虞婳猛地睁开双眼,看到了天花板。
  同样的地点,哪怕是梦醒,仍旧可怕。
  “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
  虞婳看向声源传来的方位,对上容砚之深邃略带探究的眸。
  缓了缓神,尽管有止疼,虞婳依旧隐约能感受到胸口的痛。
  她捋了捋昨晚发生的一切。
  很快头脑就清醒了。
  开始装可怜,“我没死吗?”
  她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这男人对自己有意思。
  之前他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像个没什么情绪的机器人,整天摆出一副对所有事情都胜券在握的嘴脸。
  导致虞婳搞不清楚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也看不透他。
  昨晚她中枪后,朦胧间,她终于看见,容砚之脸上有了属于正常人的情绪。
  着急、害怕。
  “嗯,没死。”容砚之扯了扯唇瓣,觑她一眼,“你很失望?”
  “……”
  怎么刚醒就受他的阴阳怪气。
  虞婳咋舌。
  容砚之低垂着长而浓密的眼睫,忽然开口,“你跟逢临的事,以及景挽,我都不追究了。”
  “以后,别拿命来跟我赌气。”容砚之轻笑,抬起手,轻轻揉捻她的发丝,“这次就算我错,抱歉。”
  虞婳:“……”
  受宠若惊。
  容砚之低头服软,可是很难见的。
  虞婳清了清嗓子,咳了声,故作痛苦表情,捂着胸口问:“现在几点了?”
  “中午。”
  虞婳顿了下,看着他眼窝处的阴翳乌青,“你一晚上没睡?”
  容砚之嗯了声,“拜你所赐,所以,要心疼一下我吗?”
  虞婳摇摇头,“不要,我饿了,给我做饭。”
  容砚之嗓音沉沉,“你是不是忘了,我也受着伤?”
  他后腰被她捅的可不轻。
  这女人,不是伤害别人,就是伤害自己。
  现在好了,被她弄出两个伤患。
  虞婳伸长脖子,懒洋洋地,“那我不管,我现在想吃东西了,好饿……”
  容砚之:“我让佣人端上来。”
  虞婳动了动唇,本来还想为难他一下的,但思忖一番,还是算了,作过头也不合适。
  她又不是真想吃他做的饭。
  饭菜都是佣人提前做好了的,一句话的事,就都端进了房间。
  菜品丰盛地摆在一旁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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