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嘲讽值拉满,“你应该挺适合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容砚之俨然没被影响到,似乎不管虞婳说多难听的话,他都无所谓——
  虞婳心说,脸皮可真厚。
  “不过你来了也好。”虞婳一只手擦头发,一只手伸向他,“把我的手机还我吧,老公?”
  容砚之掀了掀眼皮,语调不疾不徐,“明天会让佣人给你。”
  “现在我要对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容砚熙的腿,跟我没有关系。”
  虞婳愣了愣,坐到容砚之身边,“你在跟我解释?”
  容砚之薄唇微抿,道:“不是。”
  “那他腿是怎么回事?”虞婳眨眼,“今天我看过他腿了,不像是车祸,也不像是得病之后手术进行的截肢,唔,倒像是一双完好的腿,恶意——”
  说到这儿,虞婳停了。
  因为话不用说太满,需点到为止,等容砚之开口。
  第54章 竞技场
  虞婳并不在意容砚熙的腿是如何断的。
  她在意的是容砚熙一个瘸子为什么会认识她。
  又为什么……
  会知道生死竞技场。
  容砚之眸子缱绻,气定神闲地与她对视,唇瓣轻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
  “我只能告诉你,他的腿变成如今这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虞婳愣住。
  没有关系吗?
  既然没有关系……
  容砚之为什么对容砚熙总是那么包容?
  上一世,直到她死,容砚之对他那个弟弟态度,也依旧很好。
  说不通啊。
  有点烧脑。
  虞婳又问:“那我换个问题,他腿何时断的?”
  容砚之思索片刻,狭长的眸子眯起,“你很关心他?”
  “人都有好奇心,我好奇不行吗?”
  “记不清了。”容砚之说:“很早开始,他就在轮椅上度日了。”
  虞婳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行吧。”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
  再问下去,容砚之又要生疑。
  虞婳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找到吹风机,递给容砚之,微抬下颌,“有没有眼力见?帮我吹头发。”
  容砚之看着虞婳递过来的吹风机,先是一愣,随后奇怪地拧眉,“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虞婳:“是吗?还好吧。”
  她不以为意。
  分明上一世她胆子更大一点。
  上一世,她没把容砚之当个人,也懒得了解容家豪门内部,所以出口就是各种难听的话。
  比如容砚之要亲她的时候,她会骂他是个什么玩意,敢亲她。
  再比如和容砚之一起吃个晚饭,她也得当面蛐蛐,说他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有什么资格跟她共进晚餐。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
  反正她就是对这桩婚事不满,可又没办法,所以只能不停的激怒容砚之,让他受不了她,最好别回家。
  但容砚之从不惯着她,她骂他,他就折磨她。
  人家是相爱相杀,他俩只有相杀,没有相爱。
  她是恶女,他是恶男,两个都不是啥好货色。
  而这一世,她没再骂过他了,对他态度也还挺好,他居然说她胆子变大了?
  她不就是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他吹个头发吗?
  虞婳懒得说什么,插上吹风机电源自己自顾自地吹了起来。
  将头发吹干后,虞婳上床躺下,关灯睡觉。
  也不管坐在沙发上的容砚之,全程当他是空气,不存在。
  -
  虞婳今天挺累的,因此很快入了睡,可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
  她梦到了久违的场景。
  那里昏暗、血腥。
  充满了杀戮。
  她变回了关在笼子里的困兽,和另一只困兽厮杀。
  台上是各种高高在上的贵族,而作为困兽的她,不过一滩烂泥。
  一个声音再说:适者生存,弱者淘汰——
  生死竞技场里,淘汰,代表消亡。
  然后是千千万万个声音,他们是高傲的贵族们,口吻充满蔑视:
  “你们压谁赢?”
  “还用问吗?肯定是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啊,那小姑娘才几岁啊,怎么就沦落到了这种地方,真是可怜啊……”
  “天,那小丫头竟然反杀了,我本以为今日是她死期呢!简直不可思议!”
  -
  画面一转,虞婳和各种肮脏不堪的人混在一起抢夺食物,他们都是给贵族提供乐子的低贱者,被卖到j国这个可怕的国度。
  j国,无法律,无规则,富人的天堂,穷鬼的地狱,而他们,连穷鬼都够不上,见到富人养的宠物都得毫无尊严地跪下顺毛。
  他们都害怕被挑中去生死竞技场上,供人取乐,毕竟九死一生,两败俱伤,自愈能力强的人能活下来,差的会死在擂台上。
  “数字九,该你上场了。”
  一次、一次、又一次——
  她没有名字。
  只有代号。
  但此后,她给自己取名,叫阿九。
  昏暗的地方没有救赎,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就是这样肮脏,沾满鲜血的人,竟希冀世间有一束光是为她而来的。
  在那个地方,她未尝一败,终于登顶,获得新生、尊重,以及众人膜拜。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