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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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阁楼上临窗而立的男子亦看到方才一幕,尤其是白惜时将手伸出去的刹那,别人未能察觉,但他却一眼看清了其中的亲密信任。
滕烈薄唇一抿,眼底似有错杂的情绪翻涌。
喜宴正式开始之际,尹良一身大红色的喜袍,眼角眉梢亦尽是喜气,新郎官人缘好,敬酒之人也颇多,几番来回之下便觉不胜酒力,有那几个好事的却笑闹着不打算放过他,今日不将他灌醉不肯罢休。
滕烈与尹良虽一冷一热,却是从小到大的至交,这个时候男子便承担了为新郎挡酒的职责,不过滕烈一出现,那些人便不敢太过造次,敬酒的频率亦有所收敛,但今日的指挥使却一反常态,即便仍是那副肃然之态,却对递过的酒水来者不拒,时间一长,竟喝的比新郎官还要多。
酒席过半,白惜时中途离席净手,想着回来后便找个借口告辞,她对喜宴实则没什么兴趣,连个新娘子的正脸都没见着,入眼的皆是各桌男子推杯换盏,实在无趣的要命。
更何况他心中还计较着祈王与定国公之事。
从袖中拿出一方巾帕,白惜时一边擦手一边往回走,片刻之后看见不远处有人正扶着一棵大树干呕,估摸着又是哪个醉鬼喝多了,白惜时没准备管,计划着今日好不容易出宫,正好可早些回府歇下。
不过在越过那“酒鬼”之时,又莫名觉得身形眼熟,白惜时侧眸一看,顿时诧异的唤了一声,“滕烈?”
听见白惜时的声音,男子扶树的手一动,连干呕之声都跟着断断续续停了下来。
不过男子并没有回头,整个人似是也有些发懵发僵。
此刻已经绕到树的另一面,白惜时望着明显喝多了的锦衣卫指挥使,牵起嘴角强笑了一声,“还真是你。”
白惜时其实在酒席上就注意到了今日将酒当白水喝的滕烈,想着这人果真仗义,为了人家尹良今夜能顺利洞房花烛,挺能牺牲自我的。
在白惜时的注视下,滕烈这个时候也已直起身,略微狼狈的用手背抹了下唇角,半是清明半是浑浊的看向突然出现之人。
实在是没见过滕烈这副模样,白惜时一时有些难以理解,“指挥使,今日是尹同知成亲还是你成亲?喝的比人家新郎官都欢,不知道咱家还以为参加的是你的喜宴。”
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滞闷,莫名又想到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酒精作祟下口不择言,滕烈竟反问了一句,“我与谁成亲,你吗?”
白惜时起先因这句话倏然一惊,还以为滕烈是察觉了自己的身份,继而见他蹙眉闭眼,一副神志都不大清明的模样,又怀疑这人是喝多了在杵自己,遂没什么好气道:“咱家姑且不与你一个醉鬼计较。”
越过男子便欲先行回席,然而察觉白惜时要走,原本还醉意上涌的男子此刻被一种本能驱使,动作快过大脑,竟伸手拦住了对方。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白惜时:“咱家是去帮你将蒋寅叫过来,让他送你回府。”
现下虽有夜色掩盖,道路两旁人亦不多,但他们二人仍不适合表现的过于熟稔。
闻言滕烈还想再说什么,但毕竟两分理智尚存,盯着白惜时看了一会,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不过放手之后胸腔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男子转过头去,压制住想要再次翻涌之感。
无言望着向来威势赫赫以冷酷无情著称的男子,不知道他今日为何一定要喝成这样,其实有些酒在白惜时看来分明是可以挡回去的,只是滕烈没有挡,一副无情灌酒器的模样。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擦手巾……身上好像也没其可能用的东西,迟疑片刻,白惜时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哎哎。”
滕烈应声侧头,尽量维持着清明去看对方。
“拿去擦擦。”白惜时将那条手巾递给滕烈。
她就净手后拿着擦了擦上头的水珠,应当还能再利用一下。
望着那条递过来的白色绢布,滕烈眼眸微顿,片刻之后才一抬手,接了过去,“多谢。”
“我去帮你叫蒋寅。”
说着白惜时便越过男子,擦身而过之际,她听见男子盯着那方巾帕问了自己一句,“用完,如何还你?”
什么,还要还?她不至于那么抠搜。
闻言显得尤为慷慨,白惜时:“不用,用完直接扔了吧。”
第78章
白惜时着人告知了蒋寅滕烈的情况,继而准备告辞回府之际,蒋寅又折返了回来,站在远处一筹莫展望向白惜时。
这模样显然是有事要找自己又顾忌着人多眼杂,看了眼左右,吩咐人告知已去安排车马的解衍等他一会,白惜时这才离席往人少偏僻的地方走去。
待到走过去,又确认四下无人,蒋寅才道:“掌印,属下没找到指挥使。”
白惜时闻言一顿,“咱家方才见他就在小径旁的棵边。”
蒋寅:“属下确实都找了,就是没见着人影。”
他都喝成那样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不见
想想都觉得稀奇,白惜时:“咱家与你一同去看看。”
二人回到了原先的位置,滕烈确实已经不在此处,这个时候白惜时考虑的就比较多了,难道是查探祈王之事叫人察觉,有人想要对滕烈不利?
疑虑之下白惜时拦住尹府路过的一个下人,一问之下,那人回说之前是看见一位大人被管家并几名家厮扶回了尹府后头的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