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更惘论…他在那儿,孤身一人吃了那么多苦,连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怎么没有,那时候,他不是带了个小奴才,叫什么小安……”斯钦巴日说了一半,忽然脸色骤变。
  “对呀。”惠宁听着,眼睛一亮,“小安子,四哥可喜欢他了,去哪儿都带着……诶,怎么如今不见他了呢。”
  “出什么事儿了?”
  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如同箭矢般刺进斯钦巴图的心里,不错,小安子呢?自打沈怜枝回大周后,斯钦巴日便没再在他身边见到过那个小奴才了。
  那么他究竟去哪儿了?
  斯钦巴日忽然觉得自己方才那个念头是对的,的确,沈怜枝是怕触景生情……那个他无比喜爱的,甚至愿意为之挨鞭子的小安子……
  恐怕已经永远地留在草原上了。
  惠宁不知道斯钦巴日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脸色蓦然变化,而后疾步匆匆地朝着原路奔回——
  他真是蠢透了,自以为是,怜枝不愿意回去,必然有他自己的心结,而他怎么能在这样逼他……怎么能——!
  “嗬……沈怜枝!”斯钦巴日倏然推开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皮直跳,他惶急地望向门内,可是……
  屋内寂静无声。
  人去楼空。
  第97章 燕归林
  “啊——”沈怜枝被抓着手臂塞进马车车厢内,陆景策甩他这一下力道很大,尽管只是砸在柔软的锦垫上,可还是叫他晕头转向。
  怜枝猛甩了甩脑袋,待稍稍清醒过后便想逃脱,谁想臂膀又被一只手大力按住,在这样不由分说的力道之下,沈怜枝所有的挣扎都如蚍蜉撼树,胸腔被不住地被向下挤压着,他甚至无法呼吸——
  “嗬!”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那一刻,身后那人倏然松开手,沈怜枝两眼翻白,无力地侧倒在一旁大口呼吸着,“哈…哈……”
  陆景策对他的怜悯并不多,他低垂着眼睛,冷眼看着地上气喘吁吁的沈怜枝,而后抬手,“哧剌”一声将怜枝身上的衣物暴力地一扯。
  他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一览无余,陆景策抓着那片衣物的手神经质地颤抖着,他的双眼干涩,眼裂遽然通红,恰在此刻沈怜枝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
  彼时的陆景策模样实在太过可怖,怜枝吓得嘴唇嗫嚅颤抖,手脚冰冷,他抬手欲遮住眼睛,似乎只要眼前昏黑一片,便能减少那种恐惧,可陆景策却不遂他意。
  他将怜枝的手扯开,一只手掐在他下颌,令他微微地昂起头来,两只眼睛被迫直视着陆景策,陆景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那样的目光,令沈怜枝觉得自己只是一块肉,一条将要被开膛破腹的鱼。
  陆景策俯下身来。
  恐惧感直窜头顶,沈怜枝浑身发毛,被越过头顶的,按得死死的两只手不住挣动着,逐渐俯下身的陆景策像是悬挂在头顶的刀尖,“不……不……”
  “不——”
  喉结被人吮住,万分温柔地吻了一吻,沈怜枝拿不准他在想什么,抖动的越发厉害。
  而陆景策的吻一连串地逐渐往下,直至沈怜枝肩膀上,另一个男人留下的红斑,与那落在喉结上吻相反的,这吻极其用力,沈怜枝又无法将他推开,只能扭动着身体,因而被陆景策惩罚似的在那红痕上咬了一口。
  “你去哪里了?”陆景策抬起头,又去轻咬沈怜枝尖瘦精致的下巴,“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吗,啊?怜枝……哥哥很想你呢。”
  这句话说的极轻,却令沈怜枝毛骨悚然,沈怜枝惊恐无比,他宁愿被陆景策压在这儿,肆意地泄愤、泄欲,也好过如此。
  但是陆景策只是在他肩头吮吸出一层,足以改过先前红痕的吻痕边将他松开了,他甚至还无比贴心地将怜枝肩头的衣物拉上,尽管他这身衣裳早已变得破破烂烂……
  “啊。”陆景策似有些歉疚的轻叹一声,他将自己身上的氅衣解下为沈怜枝披上,“哥哥手上失了力……不要怪我啊,怜枝。”
  他抬手扣住沈怜枝的后脑将他揽至自己怀中,陆景策俯首吻吻沈怜枝轻颤的眼皮,“你离开我多久?一天,一个月……两个月……怜枝啊。”
  “哥哥真想你。”
  “该回家了吧。”他笑容清浅,如月似辉,竟然叫怜枝恍惚,“在外头……怎么比得上在家呢。”
  “你说对不对。”
  他语调如此温柔,沈怜枝臆想中的癫狂,惩戒都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比从前更甚的温言软语,浓情蜜意……
  若非他没能错过陆景策再重逢时,陆景策见着他身上红痕时那一转而逝的杀意……那么此时此刻的陆景策甚至让沈怜枝生出一种错觉。
  站在他面前的,仍旧是他年少时的那个陆景策,那个无比纵容他的景策哥哥。
  他分明知道不是的,却还是会被一个微笑给迷惑,沈怜枝觉得这恐怖极了——可再之后陆景策却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他究竟想做什么?
  沈怜枝看不懂他。
  ***
  “长公主殿下……摄政王殿下与安王殿下求见——”太监尖利阴柔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华阳捏着绣花针的手一偏,划破刺绣,扎进了指尖。
  殷红的血珠渗出,将那手中刺绣染红,一旁侍女急急上前,却被华阳公主挥手赶到一边,“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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