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爱沈怜枝,这毋庸置疑,正因为爱他,所以才无比地妒恨沈怜枝与旁人牵扯在一起,那些人令陆景策咬牙切齿恨不得啖肉喝血。
他甚至不允许怜枝提起那一段过去,不允许他想起那一段过去,他逼自己忘记,逼沈怜枝忘记。
但是怜枝被他宠坏了,他这个弟弟,逼不得的。
一逼就要生气——陆景策有千千万万种法子要他重回自己身边,但他暂且……至少暂且,还不舍得用在怜枝身上。
所以他决意直视沈怜枝的那段过往,不管他在爱自己的同时还对谁动过心思……或者是否真切地爱过别人,只要沈怜枝全都放下,他可以不再介怀。
哪怕当初他极恨的,怜枝舍弃他选择斯钦巴日,他也能一笑而过。
陆景策年长沈怜枝两岁,是他的表哥,兄长,兄长就该有兄长的样子,弟弟做错事,也受了罚,便不要再用原先那样苛刻的要求对他——
他不是毛头小子了,毛头小子的下场他也看过……怜枝又是他最宠爱的弟弟,稍退一步也无妨。
陆景策将他垂落的衣裳拉回肩头,由将他按倒在床榻上,“睡罢。”
他知道沈怜枝会说的,果然——陆景策转过身时,怜枝捏住了他的衣角。
“景策哥哥。”怜枝露出半张脸看他,“你要走吗?”
“你就在这……陪我说说话罢。”
陆景策顺着他的意思,没再走了,他们两相对望着,怜枝从陆景策眼中看懂了他的诉求——尽管他们谁也没说话。
这是一种奇怪的羁绊,往往只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明白彼此想要什么,或许因为他们是表兄弟,又或许因为他们待在一起的年数太久了。
“手上的伤……是在清明那日烧的。”
怜枝有些艰难地开口了。
有了个开头,后面便容易的多了,沈怜枝将一切都讲给了陆景策听,平铺直叙地说着,好像这一切都与他自己无关。
但是陆景策都听明白了,包括他对旭日干的愧疚与悔意,以及那几句带过的,浅淡的情愫……
但他已决定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便不会再说什么,陆景策将怜枝揽进怀里,“你能对哥哥说真话,哥哥很高兴……”
他说了一半,忽然止住,怜枝自然听出异样,“表哥?”
这只是旭日干,还有一个人,一个更加令陆景策不可忍受的人———
“我还以为……”他唇角一扯,“你是在为……那大夏的小单于烧纸。”
陆景策说完便看向怜枝,等着怜枝继续开口,可沈怜枝的眼皮却轻轻一跳,他转过头,一只手覆盖在陆景策手背上,无声的请求。
他不想说。
能说出口的是愧疚,还算坦荡,说不出口的是什么?
好像很恨,可是如果真的恨,为什么又要偷偷留着那人送的破烂?
陆景策知道答案,但他不想回答。
他给了一半真心,一半怜惜,所以沈怜枝也只说一半的真话。
在他沉默间,怜枝坐起身攀着他的肩膀吻他,激烈地吻他,陆景策颤了颤眼皮,闭上眼睛搂住他的腰回吻,啧啧水声在一隅间响起,两个人衣衫褪尽,裸裎相对。
怜枝跨坐在陆景策身上,而陆景策握着怜枝的胯部,两掌缓慢地向下用力。
触及一抹炽热后,怜枝的脸色又开始发白,两腿微微地发抖,是以陆景策止住手上力道,怜枝有些期盼地看他,希望他能开口叫停。
遗憾的是,陆景策没有。
他就这样沉默地半仰着头看着两腿分在他腰侧的沈怜枝,等着怜枝继续,或者中止,他给沈怜枝选择的权利,却不为了他而心软。
“哥哥……”怜枝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陆景策仍然没出声,目光变得深邃又极具穿透力,沈怜枝蜷了蜷手指,隐隐作痛,心脏有些忐忑不安地慌乱跳动着,像是丝线晃动的颤音,他避开陆景策的目光——
实则那感觉用两个字便能很好地阐明了。
心虚。
陆景策问他谁教他的饮酒时怜枝很心虚,对陆景策的话避而不答时怜枝也心虚——
刻意避开的,才最有问题。
他的心因为另一个男人而不安,他的手上带着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受的伤,此时此刻,在陆景策湖泊一样平静的目光之下,沈怜枝显得这样浮躁。
陆景策在等他的选择——他不会强迫他,他要他自己选,继续,皆大欢喜;离开,陆景策也不会说什么。
“哥哥……”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怜枝才带着哭腔叫了他一声。
陆景策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他揽住怜枝的后脑,倾身吻了上去——
这会他没有再忍……陆景策的动作非常缓慢,初初的痛后,沈怜枝便成了陆景策手中的傀儡,被捆缚着双手在欲海中浮沉,在温柔却不由分说的动作里不断地攀登极乐。
红烛暖帐,一夜逍遥。
第66章 极乐(垒)
沈怜枝哭得非常厉害,这不是痛的,陆景策在床笫之事上极通天赋,最初的生疏过后,怜枝简直像个面团似的随他搓扁揉圆。
陆景策要他叫他不得不叫,陆景策要他哭他不得不哭,陆景策一手掐着他的腰,动作不疾不徐,他的另一只手自下而上的触碰上沈怜枝的肚腹。
不知他按到哪里,怜枝猛得向前拱起腰来,脊背被拉成一道弯弓,陆景策瞟了他一眼,手指力道适中地按着,怜枝狐狸似的轻轻嘤咛起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