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邢可道心有余悸,离开时目光还总是不受控的看向同悲剑,一步三回头,颇为依依不舍似的。
  一直等人离开,晏南舟才大手一挥将房门合上,盯着桌上同悲剑若有所思,那目光不知怎地让纪长宁后背一凉,总觉得这人疯病越发严重,随便一点声响都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嘀嗒——”
  此刻已过子时,夜色沉寂,白日里的积雪在夜色下像是泛着光,雪水融化了些许顺着屋檐滴落,城镇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却依旧有身着铁衣堂服饰的弟子巡查,偶尔伴随着鸡鸣犬吠显得安静祥和。
  “咦,”城楼上值守的弟子看见远处飞来的黑影,伸长脖子定睛打量,忙怼了怼身旁同门的肩膀,“你瞧瞧,那是什么?”
  “我瞧瞧,”另一个弟子扭头望去,却见那黑影越来越近,从一点变成一条线,随着距离缩短,这才看清真面目,面露惊恐,嘶声大吼,“是鸷鸟,魔修夜袭!快!速速戒备!戒备!”
  话音未落,无数魔修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身着黑色的长袍,面目狰狞,双目泛红,手握尖刀利刃,抬手便取人性命,食人血肉。
  这些魔修狂暴而残忍,且有备而来没给铁衣堂反应的机会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刹那间天地变色,火光漫天,各种血腥气在空中弥漫,寂静的夜晚被打破,百姓他们在魔修的攻击下,四散而逃,哭声、喊声、悲鸣声混成一团,人间惨状。
  稚子孩童哭喊哀求,万象宗弟子断臂同呼,甚至有少女活生生被魔修挖出心脏,说是炼狱之城也不为过。
  原本寂静的城镇,一夜之间,房屋倒塌,火焰四起,树木枯萎,花草凋零,那些无辜的生灵,无论是人还是修士,都在魔修的肆虐下,遭受了无尽的痛苦。
  火光映照着商阙,他看着眼前景象,眼中露出癫狂的笑意,笑声混合在风中,同那些哀嚎交织在一块,奏响了这场悲惨乐曲的开端。
  不知过了多久,朝霞熹微,天色将明,天空呈现出深沉的蓝色,万物从沉睡中苏醒。
  晏南舟醒后便欲同邢可道像孟晚他们辞行,刚踏进屋里便察觉到了里面气氛凝重和紧张,好似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大事,上前两步出声询问,“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孟晚和于尉对视一眼,后者神色肃穆,沉声回答,“刚得到的消息,昨夜魔修夜袭了村镇,不少师兄弟都……”
  “魔修夜袭?”晏南舟语气满是震惊,“朱厌不是死了吗,他们突然发难意欲何为?”
  “不知,”孟晚摇了摇头,“我已将此事用传音蝶传回万象宗了,此事事关重大还需早有防备,如今怨灵作祟魔修又趁此发难,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只有万象宗管辖地界出了事吗?”晏南舟问出了至关重要的问题。
  于尉皱眉回答,“如今各大仙门都是自身难保,无暇关心其他仙门。”
  一直没说话的邢可道突然出了声,“可是这么多魔修夜袭,魔气这么重,不可能一点感觉不到。”
  “除非,他们有隐藏魔气的法宝。”晏南舟顺着这话补充,“亦或是,丹药。”
  “我倒是听过空蝉谷有一种丹药可以暂时改变气息,”孟晚神情凝重的看向晏南舟,“你的意思是……”
  “此事也只是我们胡乱猜测,做不得数,至少有一件事明了,这些魔修是冲着万象宗而来,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切勿出事。”
  “你不同我们一道儿回万象宗吗?”孟晚有些着急道:“外面这般危险,你二人遇见危险该如何。”
  晏南舟并未回答,只是笑着反问,“我如今是万象宗弃徒,身上罪孽深重,声名狼藉,又该以何身份回去,再者说,易上鸢怕是也并不会想看着我回去。”
  二人听到这话顿时没了声音,他们虽从晏南舟口中得知易上鸢才是那个幕后黑手,可心中却是半信半疑的,这会儿也不好接话。
  看出二人的沉默,晏南舟也并未在意,说起了其他,“更何况,我并非无处可去,我还得去一个地方。”
  “你要去何处?”孟晚没忍住询问。
  “封魔渊。”
  听见这话,于尉担忧的心越发明显,急迫道:“如今的封魔渊全是怨灵,旁人避之不及,你怎还反其道而行,上赶着送死啊。”
  关于虚空之眼的事说起来太过复杂,晏南舟并未直言,二是轻声道:“我知晓,可有一件事需得亲自去印证,等这件事印证成功,也许一切都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开始。”
  在场三人都云里雾里的,反倒是同悲剑里的纪长宁隐约明白晏南舟要做什么,说来倒也搞笑,兜兜转转,他二人的目的到成了一致的。
  “以前我看不透你,如今亦然,”孟晚苦笑了声,“出于私心我本应该劝你留下,可我知道你不会,那你便去做你想做之事吧,我无甚祝福,还望你一路珍重,莫要,死的太早。”
  晏南舟看着眼前这个同记忆中娇蛮乐观有了极大不同的少女,掌控自我意识和思想后,那些虚假的悸动和爱意依旧会存在,是无法更改的意识,仿佛就是与生俱来似的,是属于晏南舟的一部分,他并未想去否认,而是跳脱出天道控制下寻求的自我,如今的自己,已经能够分的清何为真何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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