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们刚用过晚膳，在院子里消食时，远处忽然有烟花升空，一簇簇点亮夜色。
  “不年不节的，何人这么大手笔？”
  “许是山下谁家里有喜事？”晏非心里清楚，这烟花肯定是他弟弟放的。
  谢清霜看得开心，左护法他们却没什么兴趣：“你们喜欢的话，回头等清霜生日，我给你们做些更好的。”
  晏非感叹：“这世上还有你们不会的东西吗？”
  “家里不富裕，什么都需要自己动手，习惯了。”
  左护法行动力极强，说着就要回院子里研究。晏非提醒道：“火药危险，左叔注意安全。”
  右护法不以为意道：“放心吧，他玩火药的时候，你还在家玩泥巴呢。”
  送走几位长辈后，谢清霜关上院门，转身差点撞上晏非：“挡路了，大少爷。”
  晏非朝谢清霜伸出手：“东西呢。”
  谢清霜在晏非掌心拍了一下：“干什么。”
  “礼物啊。”晏非朝谢清霜挑了下眉，“我们少宫主为心悦之人准备的生辰礼。”
  “你偷听我说话！”
  “不小心听见的，真没想到，你如此喜欢我。”
  “对啊，我就是特别喜欢你。”谢清霜坦荡道。
  烛火下，晏非的耳朵一瞬间烧得通红：“你……我也特别喜欢你。”
  谢清霜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木盒，打开正是他准备许久的礼物，一对精致的人偶。
  晏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你我二人吗？”
  谢清霜点头，他没告诉晏非，在谢家，只有谈婚论嫁时才会送出一对人偶。
  “想要礼物没问题。”谢清霜将木盒收回怀里，“不如先来说说你的家世，前几天师父提起后，我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你的过往。”
  “你应当已经查到了，现在武林盟的盟主就姓晏。”
  “我知道啊，你跟那位盟主是什么关系，远房亲戚？”
  晏非道：“或许你可以再往近了猜一猜。”晏非小声道，“比如，我就是他。”
  “怎么可能！”谢清霜立刻否定，“我查看了近几年的武林小报，据说那位盟主是个虬髯壮汉，虎背熊腰、阴险狡诈，怎么看都和你无关吧。”
  “行走江湖，当然不能用真面目示人。都是我爹成天在外败坏我名声，每回见人不是要我蒙面就是要我戴面具，导致所有人都怀疑我容貌丑陋。”晏非叹口气，“也不想想我爹娘的相貌，怎么可能生出难看的孩子，最差也是我爹那样。”
  “你真是武林盟主？”
  晏非无辜地看着谢清霜：“我未曾刻意掩饰身份，还以为你冰雪聪明，早就猜出了真相，只是不拆穿我。”
  “未曾掩饰身份，那是谁之前跟我说自己是普普通通的富家公子，又是谁每次骂武林盟骂得比我都狠。”谢清霜盯着晏非，“就你这样，哪点像武林盟主，我敢猜吗？”
  “在外面我才是武林盟主，在你面前，我只是晏非，当然不同。”
  谢清霜不想承认他有被哄好一点点：“你当初遇见我，又跟着我上山，真没半点其他心思吗？”
  “我的确对魔宫有好奇，但绝对没想过利用你，更没想过伤害你。”晏非举起手，“我发誓，对你的爱慕全然出自真心，与其他任何东西无关。”
  谢清霜：……
  纵然他从七零八碎的痕迹里拼凑出了真相，现在更是听见晏非亲口承认，依然很难相信晏非真的是武林盟主，那些武林小报还自诩真实，结果写得比话本子都夸张。
  “清霜，你是不是生气了？”晏非道，“我真没打算一直瞒着，只是担心你不喜欢武林盟的人。”
  “我一点也不生气。”谢清霜笑着说。
  晏非视线愈发模糊，他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看向桌上酒盏，刚才谢清霜亲手喂了他一杯酒。他脸上仍带着轻松笑意：“清霜，你等会扶着我点，别摔到脸就成，不然唯一吸引你的地方都不剩……”
  话未说完，晏非朝一旁倒下，谢清霜将躺椅踢过去，恰巧接住晏非。
  “蠢死了。”谢清霜嘀咕一句，扶着已经昏睡不醒的晏非朝卧房走去。
  第32章 地牢
  晏非睁开眼，四周燃着烛火，看模样像是山洞。他坐起身，动作间带起身上的几道锁链，晏非无奈想，锁这么多道，是生怕他会跑啊。
  他沿着锁链检查了一番，材质特殊，虽然有些难弄断，但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
  晏非坐回石床上，他才不走呢。
  脚步声由远及近，晏非换了个姿势，笑着同谢清霜打招呼：“清霜，早啊。”
  谢清霜：……
  “这是哪里？”晏非问。
  “难道不明显吗，地牢。”
  “哦。”晏非又躺回去，还不忘装可怜，“清霜，你昨晚给我喝了多少迷药，头好疼，你能帮我按按吗？”
  “别装可怜，我亲自放的药，不可能有问题。”尽管这样说，谢清霜还是给人倒了杯温水。
  晏非道：“只要你能消气，天天给我下药都没问题。”
  谢清霜晃了晃连在山臂上的铁链：“晏非，你都不打算反抗一下吗？”
  晏非走到石桌前坐下，单手撑着下巴，手腕上的铁链丝毫不影响他的相貌与气质：“为什么要反抗，这里有吃有喝，还有美人相伴，我能在这里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