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请晏小郎君给本王笑一个呗。”
  傅良夜眸子里都带着明亮的笑意,轻浮地伸手勾了勾晏西楼的下颚。
  如此轻浮的举动,这人平日里就是这般与人调情的?这样想着,晏西楼毫不留情地把人不老实的手拍掉。
  “凭什么要笑给你看?”
  “嘶!”傅良夜摸了摸被人拍红的手背,“就当先还一部分救你的人情。你总不能对救命恩人日日顶着个死人脸吧,晏将军,道谢的时候要笑着说才够真诚。”
  晏西楼老大不情愿地扯了扯唇角。
  傅良夜蹙眉摇头:“罢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来来来,本王教教你。”
  “笑是要唇角上扬,露出牙齿。一二三,笑,唇角上扬,露齿。”
  傅良夜一本正经地做着示范,晏西楼看着人的动作,着实有些滑稽。
  说着说着傅良夜就上了手,去扯晏西楼的脸。
  晏西楼不自在得紧,将傅良夜的手拂了下去,侧头避开人的目光,耳尖泛红:
  “成何体统?”
  “体统是何物?能吃啊?你吃过啊,好吃吗?什么味儿的?”傅良夜一张脸凑过去,眯着眼睛笑。
  晏西楼下意识地向后闪躲,直到脊背接触到一片冰凉:
  “臣不知道,王爷…靠得太近了。”
  傅良夜倒无甚大碍,他一向不拘小节,可此时看着晏西楼吃瘪的样子,只自顾自地仰躺在石头上傻乐个没完……
  作者有话说:
  ps:口嫌体正直,晏将军其实是个大号醋缸。
  第12章 晏虚楼
  一柄折扇顺着水流飘到了晏西楼面前,被晏西楼小心翼翼地捞出来。
  白皙指尖蹭过被温泉水晕染的扇面,在指腹染上了桃花的粉色。
  晏西楼瞥了眼此刻在一旁正开心的傅良夜,犹豫着将残破的折扇藏到了一旁。
  这扇子看人从不离身,许是喜欢得紧,不知被水泡了该有多沮丧。
  “阿兄!阿兄!夭夭回来啦!”
  从山后突然窜出一只“小蝴蝶”,忽闪着翅膀探出头来,一双乌亮的眸子,一径闪烁得如同受了惊的小鹿一般东躲西藏。
  “怎么这傻丫头也跟着来了?”
  傅良夜闻声抬头,嫌弃得蹙眉。
  小姑娘蹦跶得正欢,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藏了什么宝贝,却在瞧见池中衣冠不整的两人后慌忙捂住了眼睛,藏在手里的小枫叶晃晃悠悠地落下来。
  “呀!傅良夜这混球怎的也在水里,阿兄,你们在行什么苟且之事?”
  晏西楼眼皮微跳。苟且之事……太傅就是这般教她用词的?
  傅良夜抓重点的能力一向为零,“哎?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小丫头片子说谁是混球,你全家都是混球!”
  傅良夜混账脾气上来了,也不管对方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气得像炸了毛的狮子猫。
  小蝴蝶嘴巴一扁,眼睛卡巴卡巴几下,做完这几项预备动作后,哇的一声开始啪嗒啪嗒掉金豆子。
  傅良夜对晏甄用烂的技巧嗤之以鼻。
  晏老将军战死时,晏小丫头还是个只会哭的女娃娃,晏老夫人又走得早,晏西楼一走,皇帝便把晏甄接进宫中养着。
  自从来了个晏小丫头,宫里就一天没得消停过。她爬树掏鸟蛋无恶不作,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女红是样样不学,一条软鞭倒是使得不错,只是架不住她一天到晚在宫里打打杀杀,见到人就要比试比试。
  小宫女小太监被晏甄追着满皇宫跑,直到碰到宫中另一个刺头儿傅良夜。
  几次对峙,傅良夜半分没让晏甄。两人见面分外眼红,偏偏晏甄还打不过这混球儿。
  多番摸索后,晏甄掌握了对付傅良夜的哭爹喊娘“必杀技”。
  只是这必杀技需要满足几个必要条件,而此刻时机正好。
  “傅良夜你个混蛋、王八蛋,惯会欺负我!”
  “阿兄,你帮我揍他!”说着也不避什么嫌,跑到池子边去扯晏西楼的手臂。
  阿兄,阿兄的,不能直接叫哥哥嘛?傅良夜翻了个白眼儿。
  晏西楼被迫从水里出来,擦干身子穿上衣袍。俯身用袖子擦去夭夭脸上的眼泪,用沾湿的帕子把她脏兮兮的小手擦干净。而后一本正经的瞪着池子里的傅良夜道:
  “和小丫头拌嘴,王爷您不是混球儿谁是混球儿?
  傅良夜算是领教了,这辈子他定是与姓晏的相克。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丫头片子幸灾乐祸地偷偷朝他吐舌头,然后继续装可怜。
  “姑娘家家越哭越丑!小心嫁不出去!”
  “不嫁就不嫁,离了男人本姑娘就活不下去了嘛?男人也打不过我,本姑娘以后可是要当将军的,傅良夜你个大傻砸!”晏夭夭一跺脚,神奇地收回了金豆子。
  “你……”好像骂得还挺有道理哈?
  他气不过地想回些别的,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家皇兄。
  欺负谁没哥呀?傅良夜正欲学晏甄的叫法,甜甜的唤一声“皇—阿—兄~”。可还未等张嘴,只闻得自家皇—阿—兄一声叹息:
  “哪个混球儿又把夭夭气哭了。”
  “……”
  跟在皇兄身侧的盛怀瑜也跟着点头。
  终究是错付了。
  傅良轩直接无视了亲弟弟的苦瓜脸,揉了揉夭夭的头,询问晏西楼:
  “清鹤可觉得身上暖些了?若是有效,大可在这行宫多待些时日,也好少些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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