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沈逾之拍拍蒋磬的腿示意自己没事,继续问道:“蒋文每次来都会要发票吗?”
“啊?这倒没有。我们虽然会给客人提供发票,但一般他们不要我们就不给了。”王权嘿嘿一笑:“合法避税嘛,财务要求我们这么做的。”
蒋磬无语:“这可不叫合法,看来你们这真应该让工商部好好查查了。”
沈逾之则是看向蒋磬,眉头紧蹙:“他们从来没要过发票,那么杨远衣服兜里的那些发票都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他被害的时候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还是那些发票是别人给他的,或者说——”
“是别人塞进去的?”
聊天中王权就把车开到了地方,王权跳下车,从车后座上给两人拿了两顶帽子和两瓶水,嘿嘿一笑:“知道了,两位老板——帽子和水先给你们,我去给你们拿球包。”
沈逾之从蒋磬手中接过帽子,眼睛盯着双手出神。
蒋磬则是将墨镜收好,有些无奈:“感觉这个案子越来越没有头绪了,谜团太多,完全不知道该从哪开始下手。”
“林雨深自杀的原因、杀害杨远的凶手、还有蒋文,”他叹了口气:“纠缠太多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捋——你在看什么?”
车旁的王权还在帮他们拿球包,而此时的天气风云骤变,阴沉沉地,似乎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雨。
“没什么。”沈逾之收回目光,
“只是觉得……这个帽子,有点眼熟。”
第22章 审讯
22
连着阴沉一上午的天,终于不堪重负落下了雨滴。
而沈逾之和蒋磬的计划也被迫打断,在吴越和刘景山的要求下,两人只好先离开蓝岛会所,站在门口等待侍应生将车开来。
只是没想到在门口又遇到了熟人。
“沈学长?好巧,你也在这。”沈逾之闻声转头,只见昨天在学生会见到的谢致君从屋内走出,右手还扶住了一名女生,沈逾之回忆了一下,正是昨天在学生会和他说笑的那个女生。
只是女生的状态似乎不太好,神色恹恹,面颊上浮现出了一片红晕,全凭谢致君扶着她才能站稳。
“好巧,”沈逾之冲谢致君点了点头,“没想到刚一天就又见面了——这是我的朋友,蒋磬。蒋磬,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
“您好,我叫谢致君。”
蒋磬看向谢致君,听着耳机中吴越不住感叹f大学生都怎么都这么有钱的声音下,不动声色地冲谢致君点了点头。
“蒋磬,你好。”
沈逾之的目光转向谢致君身边的女生:“这位……昨天好像在办公室见过她。”
谢致君笑了笑:“她叫苏棠,是我的女朋友。她今天心情不好,我就陪她多喝了两口。也怪我,她本身酒量就不行,应该劝住她的。”
说着,谢致君将苏棠往自己身边揽了一下:“沈学长,我们先回去了。文艺节上的事我们有空单独联系,回见。”
谢致君仍旧架着苏棠,不时还轻声在她耳边说些什么。二人就这样上了车,在沈逾之探究的目光下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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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之开车回了警局,雨天的路不是很好走,等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吴越已经在办公室里好整以暇地坐着了。
见到两人进来,吴越便飞快弹了起来,指着蒋磬鼻子骂到:“刚刚你是不是把耳机摘了?我像个傻子一样叫了你半天连个回响都没有!”
蒋磬没说话,而是先看向沈逾之,但沈逾之却将头偏了偏,向蒋磬露出了他白净的后脖颈。
“好、好,”蒋磬只好无奈地举起双手:“刚刚有突发情况,我怕被发现。”
沈逾之拿起他早晨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左右端详了一下,接了杯热水放在桌子上。
“行行行,你给我说说,多危险的情况需要你把耳机摘下来?”
“嗯……我想起来了。”沈逾之在办公室内的接待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水:“刚刚的那个帽子,我确实见过。”
蒋磬和吴越停了下来,双双看向沈逾之,异口同声道:
“什么帽子?”
“在哪?”
沈逾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略微抬头看向两人:“蓝岛高尔夫球场的棒球帽,和那天袭击我们的刀疤男戴的一样。”
话音一落,两人就像被定住般,眼睛都直直看向沈逾之。
而沈逾之却显得气定神闲,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我们这次的行动,可能从一开始我们踏入蓝岛的一瞬间就已经暴露了。”
“……不可能。”吴越反应过来,否定道:“我们调查过赵川西,他和蓝岛会所没有一点关系,他的工作档案和蓝岛会所没有一点关系。”
“如你所见,他是个瘾君子,没有任何公司愿意要一个这样的人。”沈逾之双手分开,撑在沙发上,身体向前倾去,在真皮面上留下了几道压痕,“你们的调查也说了,如果他不是以贩养吸,那么他的经济状况根本无法支持他的需求。但如果这个帽子真的证明了他在蓝岛会所工作过,很多矛盾点便迎刃而解了。”
蒋磬思考道:“因为蓝岛是违禁药品的供货源,所以他为蓝岛打工就是在给自己打工?”
“可以这么理解。”沈逾之点点头:“还有你们警方的线人,王权。”
“据他今天所说,他的同事和他一样有赌瘾的还有很多,他本人甚至就是他同事拉下水的。你们难道不奇怪吗?为什么蓝岛这么大一个公司,却藏匿了这么多通常意义下的社会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