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给我就行。”姜管家说。
  “我能跟学长说会儿话吗?”他往姜管家身后看过去,姜管家长得高又胖,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过他闻到了冷杉树木的味道。
  “学长!”他对着姜管家身后说道,“向日葵它像一个大大的笑脸,希望你能心情好一点。”
  姜管家将翁多挡的死死的一点没有让开的意思,翁多见不到人,只好把花给姜管家,姜管家接过花转身进屋关门,不让翁多有机会多窥探一眼。
  他叹口气,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转身慢慢地往电梯处走,电梯门合上时,他通过透明的门看见李鹤安坐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腿上放着他送的向日葵。
  翁多赶紧按开门,有些失落的心情瞬间变得上扬起来。
  “学长!”他笑着跑向李鹤安。
  李鹤安停在他面前,抬起眸子,淡淡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第6章 初见
  在中学校园里,校园暴力并不少见,附中虽然是重点高中,但是总会有学习差的,总会有不好好学习一心想要当老大的,作为一个家长会没有家长来的唯一一个学生,翁多就被盯上了。
  因为弱肉强食,因为翁多在他们眼里是一个没有家人靠山可以任意欺负的。
  他刚上高一的某个周五放学后,他被一群人硬生生拖到了学校的工具室,被几个alpha围在一起拳打脚踢了一顿,翁多躺在地上护着头护着脸,死死地咬着嘴唇没让自己发出一声。
  “叫啊!”
  “不疼吗,疼就给我叫出声来!”
  有人扯住翁多的衣服领子将他提起来,对着他的脸啪啪扇了两下,“你求饶我就放过你。”
  翁多咬着唇,他宁愿被打死也不会让这些人得逞,他可以对任何人露出假笑,但是不愿意对欺负自己的人放低姿态。
  他有自己的傲气。
  然而他的傲气就是惹怒了这些人,他们嫌打人不过瘾,将翁多锁在了工具室里。
  周五的校园空无一人,任由翁多叫哑了嗓子也没人来救他。
  夜晚的校园里漆黑一片,工具室里没有灯,翁多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些人选在周五。
  因为还有周六周日两天,不会有人来救他,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他在这间逼仄的屋子里待上三夜。
  翁多没有再喊,身上很痛,体力也渐渐不支,他要尽量去保存体力让自己清醒。
  不吃不喝不睡,浑身发热又发冷,还伴随着黑暗中无知的恐惧,翁多好几次都想着,要不就这样睡过去算了,如果再也醒不过来,那就醒不过来吧。
  可是他还没有去抱一抱父亲、去爸爸怀里撒个娇,他才十六岁,他怎么能就这么睡过去不再醒来。
  有光亮洒进来时,翁多觉得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看见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边,逆着光,翁多看不清是谁。
  他很累,很痛,张开嘴想呼救却发不出一个字。
  那人走到他身边,轻柔的低音进到翁多耳朵里,“同学,你还好吗?”
  翁多很勉强地摇了摇头,那人蹲了下来,掏出什么给翁多擦着额头上的汗,“我带你去医务室,你能站起来吗?”
  两人离得很近,翁多闻见清新厚重的树木香,像是站在了森林里,看见了一片绿色,那是拯救翁多的绿色,他抓住了那人给自己擦脸的手,“救救我。”
  那人抽回手抱起他,翁多抓住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很软他紧紧抓住了,身体被腾空,翁多靠在那人怀里。
  他感受到对方在奔跑,外面的太阳照在翁多身上很刺眼,他钻到男生怀里,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可是看不清,太阳很刺眼,模糊中好像看见了男生鼻尖上有一颗痣。
  不过他看见了男生校服胸口上的铭牌。
  【李鹤安】
  翁多昏迷前记下了这个名字和他的信息素。
  等翁多再次醒过来,他躺在医务室,床边坐着杨管家,翁多突然鼻子一酸,“杨叔叔…”
  杨管家没有他这么感性,见他醒过来说道,“医生,他醒了。”
  医生给翁多检查了一番,说,“瞳孔、血压、血糖都正常了,其余的还得去医院做个具体的检查。”
  翁多感觉手心里攥着什么,他张开手,是一条银色的方巾帕子,帕子一角刻着两个字母,ha。
  这是李鹤安的东西,翁多内心忽然涌出一股暖意,将帕子放到鼻尖,上面还沾染着李鹤安的信息素。
  李鹤安莫名地就在翁多心里扎了根,他在学校里偷偷寻找着,想着如果找到了,就将帕子还给他,还要跟他说一声谢谢。
  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校园很大,翁多也没朋友,他打听不到李鹤安。
  直到高一下学期的春季运动会,他在田径百米场上听见了广播里的声音,“现在场上的六位同学分别是高三一班的李鹤安,高三四班的…”
  翁多脑袋轰地一声,他扭头看向操场,跑道上一排站着六个男alpha,他不知道哪个是李鹤安,每个人都脱掉了校服外套,穿着短袖,他凭着感觉,觉得站在外一号跑道个子最高,长得最帅的应该就是李鹤安。
  因为他鼻尖上有颗痣,不太明显,翁多还是看见了。
  枪声响起,李鹤安一下子冲了出去将其他五位甩在身后,一眨眼的功夫,百米结束,他成功获得了第一,周围好多omega鼓掌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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