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徐恩赐很害怕血,更害怕薛承,尤其是鼻子还在流血不止,她登时崩溃大哭。
  “为什么那么笨,你的手是摆设用的,不知道用手挡?”薛承出言讥讽。
  他一次次被徐恩赐刷新认识,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蠢笨。
  徐恩赐哭着说:“我害怕,我害怕你不高兴我碰到你,才不敢伸手的……”
  她哭得格外悲伤,眼泪、鼻血流了满脸,狼狈极了。
  “我有这么可怕?”薛承明知故问。
  徐恩赐诚实地点头。
  明明知道是这个答案,可他心里好似被蜜蜂蛰了一下,不甚舒服。
  这本来不就是他想要的吗?欺负她,孤立她,让她害怕,让她远离,可自己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他真是厌恶她,更是厌恶自己。
  “去洗一下,丑死了。”薛承说。
  徐恩赐这才动身去卫生间洗水池,她边洗边哭,她万分难过,每次一和薛承近距离接触,她总会受伤。
  为什么她的生命里会有薛承这号人?
  为什么他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要不停伤害她?
  在遇到他之前,除了成绩,她一点别的烦恼都没有的。
  她的哭声越来越悲戚,也越来越嘹亮。
  好在现在已经放学了,卫生间没有别人,她不用忍耐自己。
  “哭完了没有?”
  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明明很好听的音色,可说出来的话却极为讨厌,每次听到都让她颤抖。
  徐恩赐回头,看见他靠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包抽纸,抱着臂看着她。
  徐恩赐的鼻血已经没有刚才流的凶,但还在慢慢渗血。
  薛承把抽纸递过去。
  他来干什么?是在看她笑话,还是单纯给她送纸?
  徐恩赐接过纸,别扭地说了声谢谢。
  接了别人的东西要说谢谢,这件事已经刻入她的骨髓里,尽管这是最讨厌的人递过来的东西。
  薛承没有转身离去,而是一直站在女厕所门口,看着她。
  徐恩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抽纸拿在手里很不对劲,擦鼻血没个轻重,越擦越多。
  眼看她撇嘴又要哭,薛承完全没了法子,只能走过去,抽了两张纸,捏成纸团,命令道:“头仰起来。”
  徐恩赐依言照做。
  薛承将纸团塞进她的鼻孔里。
  “头多抬一会,简直笨死,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徐恩赐对他的辱骂和贬低早已逆来顺受,听到耳朵起茧,她一声不吭,抬着头回到了教室。
  薛承跟在她身后。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处那抹血迹,不似方才那般鲜红,他摸了上去,那块血迹就在心脏的位置,仿佛快烧起来,心脏也似被烈火炙烤,躁动不已。
  他很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比如手背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比如衣服上沾到她的血迹,让他极尽折磨。
  他折磨她,企图洗脑自己对她毫不在意,可身体屡屡背叛他的意识。
  徐恩赐,徐恩赐,究竟是他的恩赐,还是他的诅咒?
  徐恩赐回到教室,要弯腰捡起地上的笔记本,但又想到自己现在不能低头,只能仰着头,蹲下身,很滑稽地将笔记本捡起来。
  捡起来之后,她将笔记本放到薛承桌子上。
  还给他就还给他,反正她也不想背了。
  薛承回到座位,将笔记本又扔回她的桌子上,“不想要了,你不想背就直接扔了吧。”
  “我背!”徐恩赐咬牙切齿,虽然很讨厌薛承,但她也明白这本笔记本上的内容对她有很大的用处。
  薛承收拾书包的手一顿,没想到她居然还挺好学,以前从未发现。
  徐恩赐语气坚定:“我会进步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也是单纯不想输掉考核结果,也可能不想薛承看遍自己,总之,徐恩赐暗自立誓,自己一定会努力,打脸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
  薛承罕见地没有出言挖苦她,而是说:“有不明白的知识点问我,白痴。”
  “真的吗?”徐恩赐有些意外:“确实好几处知识点搞不懂。”
  他已经尽可能把难的知识点都排除了,结果她竟然还是好多不会,薛承忍住了想骂她的冲动,只说:“不会不知道问。”
  “我不敢嘛,我怕你骂我。”
  “你问了吗,就知道我会骂你?”虽然他铁定会骂,但薛承就是嘴硬。
  “对不起。”徐恩赐说,“我之后一定会问的,我会笔记本上面的知识点全部搞懂。”
  明天就是周末,薛承说:“回去加我微信。”
  徐恩赐一脸迷茫:“啊?”
  薛承:“明天放假,你不加我微信,怎么问知识点?”
  徐恩赐:“我周一来的时候再问也可以的。我周末可以问学习委员,我加过他的微信。”
  徐恩赐的本意是不用劳烦班长,哪知薛承一听就炸了:“回去把他的微信删掉,只可以问我。”
  “为什么啊?”
  “别忘了,我们才是组成帮扶小组的,他也有他要帮扶的人,你问他就算坏了这个活动的规矩。”
  “哦。”徐恩赐觉得薛承的理由很有充分,很有道理,“那我不问他了。”
  至于删掉微信,感觉不需要,等帮扶活动结束之后,她还是可以继续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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