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红与黑的交缠-最后1小时2
琴酒虽然说了执行任务之人的名字和代号, 但却没有告诉他任务开始的时间。
加上当时琴酒的姿态非常从容，根本看不出刺杀迫在眉睫。
黑泽秀明就本能的以为琴酒口中的“下午”最早也是3-4点左右。
这样就算和他一起吃饭，哥哥也可以预留出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点！
他立刻放弃解开那个浪费时间的死结, 将手回缩，快速从和服的袖筒里抽出来。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追踪水无怜奈的路上, 可恶, 她刚才进了地下室, 窃-听-器的信号被-干扰，我不太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别着急。”黑泽秀明终于摆脱了那件和服，可他早上换的衣服留在了料亭, 于是只能又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休闲装套上。
“怎么可能不着急！同样参加任务的还有g, 伏特加, 贝尔摩德, 基安蒂，科恩。这么多组织成员……我们已经确定了是公园, 重要的是在哪个公园——”
柯南的语速很快, 声调整体上扬，音调偏高，十分急促。
他不太冷静。
这可以理解, 毕竟莫名其妙地从一个高中生变成小孩, 一定恨死了给他灌药的人。
黑泽秀明的视线飘移一瞬, 给工藤灌药的就是他哥哥……
柯南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过激, 他停顿一会儿, 缓和语气, “fbi也在跟进这个案件, 就是之前你给我电话的那个赤井先生, 他们的组也在追查这个案子, 他们怀疑和贝尔摩德有关系。”
黑泽秀明立刻想到贝尔摩德坐在保时捷后座上抽的那根烟。
“hi~日本可爱的明灯先生，我是茱蒂，fbi探员。”茱蒂拿过柯南的手机。
这个声音——
“之前在公交车劫匪案的时候我们见过，你和赤井在跟踪假扮成男人的贝尔摩德。”
黑泽秀明立刻找出记忆中关于茱蒂的所有信息。
“所以你们现在打算阻止水无怜奈刺杀土门康辉，但却解不开艾迪这个暗号？”
“是的。”茱蒂毫不避讳地承认这点，“我已经尝试过查询水无怜奈今天下午的日程安排。但日卖电视台应该也有组织的人，工作人员说这次的专访被上面全权交给水无怜奈负责。我们完全得不到一点信息。”
“我听赤井说你是日本警察里比较特殊的一类，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说不定可以查询到土门康辉或者水无怜奈下午的日程安排。”
“不用找了。”黑泽秀明整理好衣物，走出房间，“刺杀地点在杯户公园。”
柯南：……
茱蒂：……
啊？你都不用思考的吗？
依据呢？推理呢？
这就直接给出答案了？
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今天早上的汽车广播电台里，日卖电视台有播出一个水无怜奈作为嘉宾参加的广播。她在那个节目上说了，今天下午会在杯户公园采访土门康辉。”
黑泽秀明语调平平地称述，打破了柯南不切实际的幻想，“日卖电视台这么大的电视台不会允许主持人播报错误信息大幌子，所以这个采访地点一定是真的。”
“任何推理都是要讲究逻辑和证据的，我也一样。”
柯南：是吗？那你怎么就通过这几秒钟的停顿知道我在想什么了？我不信。
“还有，你装窃-听-器的时候擦指纹了吗？”黑泽秀明展开地图，手指在防卫厅的小图标上轻轻一点，看向马德拉。
保时捷356a的发动声响起时，手机听筒里才传出柯南的声音。
“我不仅没擦指纹，包住窃-听-器的黏着物上应该还有我的dna。”
黑泽秀明：……
他绞尽脑汁安慰，“没关系，dna鉴定的时间需要24小时，就算组织的技术再怎么先进，我们也还有24小时拿回窃-听-器的时间。”
“现在你要想的是，如果这个窃-听-器被发现，那么第一个会被组织怀疑的人会是谁。一般人是不会怀疑一个小孩子的，而按照组织宁可错杀的作风，这个首要怀疑对象很可能连24小时都撑不过去。”
柯南坐在阿笠博士的车里，出了一身冷汗，“是毛利小五郎！”
“他今天下午会回侦探事务所听赛马比赛。”
“可恶，那我回去——”
“没关系。”茱蒂拿起自己的手机，“我会让我的队友去保护毛利先生的，你现在还是和我们在一起比较安全。”
“是的。”黑泽秀明十分同意茱蒂的说法，“你现在回去也没什么用，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现在还是阻止土门康辉被刺杀更加重要。”
柯南从这两句话里听出一些不对劲，“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行动吗？”
“我有别的任务，抽不开身。”黑泽秀明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记住，是杯户公园。还有，我总觉得水无怜奈有点奇怪，你们小心。”
他说完，果断挂断电话。
还有任务并不是借口。比起近在眼前注定将要失败的刺杀，他更应该去解决“土门康辉泄密”的案件。
是的，这是一场注定要失败的刺杀，就算没有他也能被解决。
因为水无怜奈很奇怪，问题就出在早上的那通电台里。
她为什么要把杯户公园这个地点说出来？
如果是非完成不可的刺杀任务，那就应该绝对保密。
在电台里说出采访地点这种行为简直愚蠢并且多此一举。
但回想之前在警视厅拆弹时候的场景可以发现。
水无怜奈绝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甚至非常聪明。
她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样的选择能让自己在工作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和良好的名声。
这种性格的人通常十分缜密，不会在工作中出现这样的漏洞。
——所以她是故意的。
土门康辉这种十分受市民欢迎的人物一旦出现在公园这种民众聚集的地方，一定会有很多人蜂拥而上表达喜爱和支持。
水无怜奈故意透露出下午的采访地点应该就是为了让狂热支持土门康辉的民众早早等在哪里，甚至观看采访，为组织的刺杀制造一定难度。
为什么她会觉得民众表达喜爱的行为会给刺杀制造难度？这一定和刺杀的方式有关。
首先，刺杀者不会混入普通民众。
因为土门康辉出身自卫队，所以体术非常优秀，一般人不能拿他怎么样。
制定行动计划的哥哥也不会选择一个有失败风险的计划。
毫无疑问，哥哥一定会选择出动狙击手，在远处解决问题。
这样一来，水无怜奈透露采访地点的选择就变得格外合理。她作为在任务中作为采访者，承担着将土门康辉引到指定地点的职责。
只要保证指定地点前民众较多，狙击就会出现阻碍，即可延缓土门康辉的死亡。
这种行为方式……
水无怜奈……该不会是个卧底吧？
黑泽秀明深呼吸，这组织的卧底是不是稍微……有点多了？
撇开刺杀案件不谈，现在他面对的难题是该如何在琴酒任务失败的同时将这次任务失败的原因转嫁给其他人。
转嫁的人选已经有了，就是那个让土门康辉背黑锅的防卫厅。
但让整个防卫厅背黑锅不现实，他必须先破了自卫队导航信息系统被卖的案子，然后用那个凶手顶上去。
黑泽秀明调出手机通讯录上诸伏景光的号码。
“喂？景光，你到防卫厅边上的99a号跟我会和，要是安室没事的话就把他也一起拖来。”
他说道这里，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带着张狂的笑，“我们一起去干一票大的。”
马德拉瞟了黑泽秀明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办案的时候打电话给别人。
“干什么？”黑泽秀明警觉地缩了缩脖子。
“你终于有可以信任的朋友了啊，真是不容易。看来先生请的家庭教师确实还不错嘛。”
马德拉在防卫厅不远处停下车。
99a是一个保洁公司。
两人拐进去，黑泽秀明拿出证件，告知保洁公司的干部他们解下来的举动是警察办案需要但由于内容为机密，不能透露。
黑泽秀明这个名字和这张脸实在太有名了，那位干部在看到那张证件和那张脸的时候立刻表示会完全配合。
于是在经过同意后，两人从储物间里拿了两件全新的保洁衫套上，又记下排班表上防卫厅的垃圾回收安排。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黑泽秀明推着清洁车出来，胸口甚至还挂着一个看上去煞有其事的工作证。
安室透：……
诸伏景光：……
-
“你要闯防卫厅？？？”
你说的干票大的……
也、太、大、了！
“别这么大声。”黑泽秀明拍了一下安室透的肩膀，“你跟我一起进去，防卫厅这边每次预约的都是午休时三人。景光在外面准备接应。”
安室透看上去都要骂人了，“你知不知道这犯法！”
“背一背公安警察行为准则？”黑泽秀明不以为意地从那个干劲的清洁车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保洁衫，“你为了办案做过的还少了？”
黑泽秀明对着他弯了弯眼睛，“你要是不愿意，就留在外面接应。我和景光进去，虽然他计算机没你厉害，但我可以想办法稍微多给他争取一点时间。”
安室透的胸膛急速起伏两下，紧咬腮帮，劈手夺过黑泽秀明手中的保洁衫紧紧攥住，表情复杂地笑出声，“别以为夸我两句这事就算完了。”
黑泽秀明愣了一下，“没有，我只是说实话。”
安室透钻进保时捷换那套衣服，拉拉链的手顿了一下。
加上这句话……就显得秀明夸得就更加真心实意了，“具体是什么情况，别告诉我你闯防卫厅就是为了好玩？”
“当然不是，防卫厅有人陷害土门康辉将自卫队导航系统卖给了国，上面已经确定了系统确实泄漏的证据。也就是说这个案件不是单纯的栽赃陷害，而是真正的信息泄露。”
黑泽秀明抽出藏在副驾驶对诸伏景光道：“等下我们找到防卫厅干部和常盘集团中人勾连的证据后，笔记本就会开始接收。”
“如果15分钟以后我们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笔记本走，不要管我们。”
诸伏景光也被他气笑了，“你让我丢下我的两个朋友？”
“不是这么说。”黑泽秀明撑着副驾驶的椅背，将手中的u盘抛给后座上的安室透。
“如果我们真的因为这次行动被防卫厅抓了，就由你带着这份证据前往公安找黑田长官。他会来把我们保出来的。”
诸伏景光：……
黑田长官估计会被你气的想再失忆一次。
“这次的消息还是他告诉我的呢，等这个案子破了，相信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黑泽秀明直起身，关上车门后将清洁车塞到马德拉手里，这东西推起来需要一点技巧，他不太会。
“马德拉负责收他们的垃圾。注意随时准备拖延时间。”
“少爷，感谢您还愿意给我分派一点执事会做的事。”马德拉皮笑肉不笑地带上清洁手套。真是好久都没有体会过年轻时候刺-激的生活了。
黑泽秀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凑到马德拉耳边道：“我知道你还在保时捷的后备里藏了一把狙-击-枪，随时准备重新体会一把年轻时候的感觉。”
“别这么调皮。”
马德拉轻轻点了一下耳朵，黑泽秀明发现这位执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带上了一枚纯黑的耳骨钉。
“……监视器？”
“是的，带着录像功能，画面实时传输。”马德拉亮出职业假笑，“新设备挺不错的对吧？”
是的呢……
要被哥哥知道勇闯防卫厅了呢……
黑泽秀明缩回脑袋，理直气壮地想：看到又怎么样？现在哥哥还在执行任务，就算看到也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们都破案了！
来都来了！
“走，速战速决。”黑泽秀明说完这句，立刻调整姿态，低下头，微微拱起背，那个站在保时捷边上意气风发的小少爷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个快被生活压垮的保洁员。
“马德拉你也别挺那么直，你现在不是执事。”
安室透轻笑一声，黑泽秀明身体的演技确实不错，但是一张嘴就不行了，总是能让人看出点个人风格。
三人走到防卫厅门口，黑泽秀明刚要张口，安室透就率先说道：“我们是这次的保洁。”
因为卧底打过许多份工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游刃有余，半点没有违和感。
“这是我们的工作证。”
三人的工作证都是临时伪造的，有保洁公司干部的配合，和真的没有任何区别。
“进去吧，登记一下，记得只有15分钟。”
“好的，好的。”安室透十分自然的弯着腰结果马德拉和黑泽秀明的证件，看上去就是出来打工性格圆滑的苦命大学生。
黑泽秀明勾起嘴角，在门外的时候喊的最响，现在还不是演的最像？
口是心非，明明也喜欢玩刺-激的。
他接过安室透递过来的工作证，对着安室透在防卫厅警卫员的视线死角k了一下，被安室透顺势瞪了一眼。
三人跟着从保洁员那里拿到的线路图来到防卫厅存放垃圾的地方。
厅内的保洁都有他们自己的人负责，只有外面这一片是外包的。
黑泽秀明抬头看了眼1楼到2楼的高度。
有点高……
“这个高度你可以吗？”安室透看向秀明的侧脸。
“可以。我已经不是半个月前的我了。”黑泽秀明侧过头用气声说道。
安室透不太自然地避了避，黑泽秀明只当他是普通朋友，相处起来和对景光一样完全没有距离感。
侧过头说话的时候热气呼在耳廓，钻进耳蜗，让人半边脖颈都在发痒。
“不需要我先上去然后拉你一把？”他故作放松的调侃。
“操心你自己吧。”黑泽秀明微微后退几步，助跑过后一脚踩上墙面，用力一蹬，接着双手扒在窗台轻轻借力，攀住窗台往里面看了看——是厕所。
没有人，挺幸运的。
他推开窗户，钻进去，然后对着楼下比了安全的手势。
大约3秒，安室透出现在窗边，他翻进来，轻盈落地。
“看。”黑泽秀明指了指厕所门板上的逃生地图。
“我们去哪？”
“还没想好。”黑泽秀明边记地图边回答。
安室透：？
你没有怀疑对象就闯防卫厅？
“但可以现在开始想。”黑泽秀明计算着监控位置，自信道：“跟着我走。”
在防卫厅的走廊不适合说话，黑泽秀明不能实时讲解推理过程。
安室透屏住呼吸，看着前面与自己相差无几的背影。
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黑泽明显更瘦一些。
“说起来，最近食堂的菜变好了。”
“是啊，不过午休时间还是别说话了，违反规定。”
脚步声渐渐逼近，眼看就要和两人打个照面。
黑泽秀明摒住呼吸，后退两步，拉着安室透藏进后一个拐角。
根据刚才记下的楼层地图，这两位的行动路线不会经过这个拐角。
他们会从这个拐角前的那个楼梯离开。
哒哒、哒。
——是皮鞋踩上楼梯时发出的声响。
黑泽秀明和安室透齐齐松了口气。
安室刚要探头查看情况，黑泽秀明立刻拽紧他，伸出手死死按住对方的嘴唇。
“奇怪……这边有种新衣服才会有的工厂味。我还以为这里有人。”
那个人走了几步，听脚步声明显正在逼近。
“你太多心了，防卫厅有什么人敢进来？”站在楼梯上的那位小声催促，“快点走吧，别又挨处分。”
那人这才转身离开。
黑泽秀明这才松开按住安室嘴唇的手掌，将出了些薄汗的掌心在裤缝上蹭了蹭。
“抱歉，情况特殊。”
“没事。”安室透有些不自在地舔了一下下唇，“你想出来是谁了？”
“防卫厅只有几个人和常盘财团联系不会被觉得奇怪。”
“防卫大臣、防卫副大臣、防卫大臣政务官、防卫事务次官以及防卫大臣补佐官。”
“根据新闻，土门康辉此前做的不是文职，负责跟他事务对接的人是防卫事物次官。”
“恰巧，土门康辉又是那种眼里揉不下沙子的类型。前段时间当众爆出过防卫厅中的一些内幕，首当其冲的就是与他对接事物的防卫事务次官。”
这段话黑泽秀明只用了十多秒的时间说完，语速快的惊人。
但安室透还是跟上了思路，“土门康辉如果出事，那么他爆出的信息就有虚假信息故意抹黑的嫌疑，那么防卫事务次官的那些错误就不会被追究。”
“是的，谁获利最多，谁嫌疑最大。”
两人站在写着防卫事务次官的门牌前。
黑泽秀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球，“准备好了吗？”
“嗯。”
安室透看着黑泽秀明轻轻握上把手，纤长的手指和黑色金属质地的门把产生了一点视觉差，他盯着那几根手指看了一会儿，然后挪开视线。
黑泽秀明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将那个小球悄声无息地滚进去后迅速关门。
“呲。”
催眠瓦斯释放的声音很快结束，安室透无语，黑泽秀明真是什么都有，叮当猫不过如此了。
“别走神。”黑泽秀明拉住安室透，冲进房间，“屏住呼吸！”
两人先打开窗户，令房间内残存的瓦斯消散，剩下来的事情就是安室透的工作了。
“我听说你可是当年的第一名。”黑泽秀明拉了把椅子给安室透在电脑前坐下，“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放心，5分钟。”安室透将u盘插-进接口。
黑泽秀明都没看清他按了什么，电脑上的界面瞬间变幻成代码。
接下来的部分他看不懂，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
黑泽秀明站到门口，警惕门外。
“真是他！”安室透咬紧后槽牙，“他的电脑里有传输记录，和没有被彻底删除干净的资料！”
“把证据传出去。”
“在传了，还有70”安室透看着屏幕界面上的进度条，“没事，距离15分钟的实现还有7分钟，足够我们——”
他的说话声戛然而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黑泽秀明的手触碰上门锁，还未来得及转动，就听到了敲门声。
“叩叩。”
“长官，今天您午休后需要什么咖啡呢？”
他是来找这位次官的！
“叩叩。”房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比较轻，他敲了两下之后就停顿下来。
安室透看向进度条，80，文件不是很大，再有十秒就可以传完，问题是如果这个人破门而入，他们怎么离开？
“奇怪，长官今天睡得这么死吗？”门外那人嘟囔一声。
黑泽秀明扬了下眉，对安室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门外这个人对次官有不满。
“我还是不要进去了吧。”那人自言自语，“万一吵醒次官又要被骂。”
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安室透紧绷的脊背没有放松，他举起手，比划出九十五。
黑泽秀明点了点头，悄声无息地走到安室透身边，垂头看向屏幕。
就在这几步之间，进度条窜到了98。
就在跳到99的一瞬间，那个原本已经离开的脚步声再次出现了。
“还是喊醒次官吧，反正都是要挨骂的。”
他这样低声说了一句，接着再次扣响大门，“次官，属下进来了。”
“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