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解释什么?”
  “解释你为什么在哪!”
  “谈事情的时候他突然晕了,去到医院又找不到他助理,他疼得受不了让我代签一下而已。”
  “他一个阑尾炎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你给他当家属。”
  她抬头看他,一双眼带着探究,不放过此时宋栾树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你怎么知道他阑尾炎?”
  “楠城就这么大,随便打听哪里打听不到?”
  他冷绷着脸,冷垂下的眼眸中仿佛熊熊燃烧着让她无从理解的怒火。
  她眉头一皱,语气不善,“你是不是又让少龙给你报备我的行踪?”
  他胸腔起伏,显然动怒了。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为了他要来问责我?”
  “你明知我在调查陈云礼跟金阙现在的关系,你还让少龙汇报我的事情给你。”
  “我问我女朋友的行踪怎么了?昨天前天我都问了,你怎么不指责我,今天你跟陈云礼见面被我知道,你就这么大反应?”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沈温瓷莫名烦躁。
  宋栾树不愧是坐惯谈判桌主位的,混淆视听和胡搅蛮缠的路数让人难以招架,沈温瓷稍微代入一下,不得不承认他还挺委屈的:出一趟门,女朋友向着外人了。
  沈温瓷一时未作声。
  “你为什么不说话,反驳我的跟我解释!”他的声音低哑,眼里是气急败坏的戾气,好似她的缄默就是凌迟他的刀,可偏偏心中有声音在喊他克制。
  宋栾树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面前如此卑微,一而再再而三的低头,她的不愿解释让他觉得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
  她一提行踪的事,他就感觉四年前她出国那种事情又要再发生一次。
  她任意一个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草木皆兵。
  就黑夜里的深海,风浪澎湃,他就是那飘零的船,任由那浪高无所依托。
  “我今天才知道金阙的资方是你啊,而且你明知道我在处理劲风的事情,还隐瞒我,调查我,难道我不该问你吗?”
  他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眼神,“你现在是要站在他那边了是吗?”
  就像小时候交朋友的是非观,我不跟他玩,你也不能跟他玩,我和他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
  “哪有这样说的,陈云礼他哥去世了,陈家推他出来……”
  宋栾树一点都不想听,“他哥死了了不起,那怪我没有哥哥可以死?!”
  “宋栾树,你有点无理取闹了。”
  第48章
  这样话不投机半句多,沈温瓷平白生出些火气,不想看他,将脸转开。
  早上被景滢滢莫名其妙的一顿输出,说什么因为她宋栾树的处境有多难,给了她多大的便利机会,宋家又是如何看她的。这些还不够让人心烦,她还没找他的麻烦,他倒是先下手为强了。
  沈温瓷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挺荒谬的,在晚八点的上演门当户对的肥皂剧里她成了别人眼里的辛德瑞拉,而她却被他温情的假象乱了心神,居然心甘情愿地自欺欺人,逃避,不去想未来会怎样。
  她的成长环境中,从来没有哪个人会将爱情奉为信仰,所有的情感关系都不是非要不可的,所以对于她来说,一段关系舒服很重要,如果有一点儿不对劲她都会动摇,会下意识想要抽身。
  即便沈温瓷知道亲密关系也和工作一样,是有经验可以总结的,怀揣着这些经验就能避免再次踏入同样的境地。
  但最后又不得不承认,人对待感情是无法完全理智的,一切的“明知不可为”在某个特定的人面前都是空谈和徒劳。
  五指合拢,指尖刺入掌心软肉,她转身就要走,宋栾树箭步上前将人一抱,没防备,一个踉跄就被他抱上了床。
  他欺身压下,沈温瓷背陷了进去。
  他的动作来得又快又急,精细素雅的旗袍被尽数揉皱,盘扣也被粗暴扯动应声落地。
  沈温瓷被吓到,双手挡在胸前,推他,“你住手!”
  随即左肩一凉,很快被他弄得点点红痕。这点地方完全不够他发挥,宋栾树左手一撩,推掉另一边,低头一通乱搞。
  “我不住手,我跟你谈情,你却要当我是对手。你好狠心。”
  其实大部分人都不会爱人,东亚家庭中,谈起“爱”,更像是谈“恩”,这样的爱是有条件的,而获得平等对话的条件,才能被“看见”。
  所以都是看旁人怎样爱人再以同种方式去爱他人的,可是照抄的答案尚且有对不上的时候,更何况爱人。学习爱的人冥思苦想不知道错在何处,被爱的人困在方程式里反复求证被珍爱的痕迹,这样的两个人常常背道而驰。
  耳边随即传来一阵电话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持续回荡,沈温瓷声音像碎在了水里:“电话——”
  下一秒,被他的吻封住了嘴。
  也就这时候,将沈温瓷罩在怀里,纤细的手腕被他抓在手中,白皙的肌肤中透出的那一点点红,都宣告着这个人任由他来掌控。
  这种感觉能让人上瘾。
  宋栾树使尽浑身解数,沈温瓷拼命压抑还是失了控,他哑着嗓音回应:“别管电话,管管我的吧。”
  可怜数滴菩萨水,倾入红莲两瓣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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