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水花四溅,沈温瓷的脸上沾了几滴水,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浅棕色的瞳仁,有颗水珠正好挂在她的睫毛上,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别挣扎,不然两个人一起死。”
他的声音有些紧和沉,沈温瓷用力眨眨眼,羽睫颤动着水滴落下来。
她真的想知道宋栾树到底是跟谁学的说话,哪有人这样稳住情绪的!什么叫两个人一起死?
两人站在水里,那湖看起来不大,水倒不浅,只在湖边水位就已经到了腰上。
沈温瓷强稳住心神,喘了口粗气,想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牢牢抓住宋栾树,掌心承在宋栾树的手臂上稳住重心,勉强站住了脚。
两旁有茂盛的树木,巨大树冠阴影投落下来,遮盖住大半水面,湖水冰凉。
阳光穿过树隙,在空气中形成丁达尔效应,像是朦胧又梦幻的光环。
而近处,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沉香飘进鼻翼,有种引人犯罪的诱惑。
那双眼睛明亮璀璨,如最上等珠翠,昳丽风流,平日透着的冷淡也被无措代替,周身的清冷感因而变得清媚。
宋栾树喉结滚动了下,暗叹她这双眼睛天生就是利器。
扶着她的腰的手微微蜷缩,“别动。”
沈温瓷:“……”
我没动啊!谁动了?你都说要一起死了谁敢动啊?
俗话说,水越清越危险,沈温瓷对大自然还是有敬畏之心的。
水里清凉,把他的掌心和她接触到地方衬得炙热。
掌心慢慢下移到她的后腰处,她那纤细腰肢,仿佛一把柳条般柔软曲线柔美,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令人恨不得一把揽入怀中。
他眼底翻涌着不可言状到欲,一转眼,又被阴沉掩盖。
他搂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带,同时借力上了岸。
她今天穿了件泰晤士蓝的收腰衬衫,现在浸透了,颜色变成了深蓝色,贴着身体,显得身形玲珑有致。
宋栾树上了岸也没放开她,问:“脚有没有扭到?能不能站?”
她尝试了下,脚踝有一点点酸,但不严重,“可以站。”
站好后,腰处的手却没有撤离,沈温瓷这才觉得两人的距离这么近,身体紧贴在一起,呼吸交织在一起,眼神交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清一张侧脸,阳光加深了他的轮廓阴影,骨相优越,以至于有种高高在上的冷淡。
此刻,在他眼里一抹深蓝的火焰燃烧,焰中仿若情深的幻影,若有似无地,撩拨旁人心弦。
突如其来电流般的感觉,她心跳加速。
忽然脑袋一片空白,她抬手,握紧拳头捶在他的胸口上。
随即,一声闷哼。
“你做什么?”他蹙眉。
心口仿佛被夏日的烈阳灼伤般,热切滚烫地将灵魂深处沉睡的荒芜给唤醒起来。
沈温瓷不敢看他,将脸轻轻转开:“我也不知道。”
“……”
“我……我被吓傻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勉为其难被捶一下吧。”
明晃晃就是蛮横不讲理。
有种恃宠而骄的娇横在里面。
话音一落,宋栾树怀里就空了,留下一个逃窜的身影。
宋栾树眼眸微眯,看她走得歪歪扭扭的背影又是一惊。
“走慢一点,靠里面走。”语气无奈。
她没回头,远离了水边脚步更快了,“少管我!”
富春山居的门口,闻钊带了造型师过来,大客厅门口一前一后遇见了一身狼藉的两人。
佣人见湿透了的客人赶紧拿了白色毛巾给他们,闻钊一脸懵,关心问怎么回事,沈温瓷裹着毛巾像被鬼追着一眼,一声不吭进了房间。
宋栾树落后两步。
闻钊看着两人不清明的氛围,一言难尽的摇摇头,一大早搞□□?还是宋大少会玩。
下午沈温瓷从富春山再度出来,妆造已经完成。
乌发雪肤,气质独特,是见之难忘的美。
玉白的绸,领口裁剪复古,裙摆轻纱点缀着立体的小白花,简约又显气质,出众又不会喧宾夺主。
宋栾树衣服换得快,正和闻钊谈事,她一出现,闻钊惊叹她美貌的同时,分神去观察了下宋栾树的反应。
这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那种满意的感觉却掩盖不掉。
天边的晚霞被黑暗击溃,路旁的灯光流淌进车厢里,照得那一身裙摆微微泛着丝绸织物的光泽,风雅清韵。
她的头发扎了低马尾,淡粉色的缎带蝴蝶结和脚上的芭蕾绑带款的粗跟鞋是配对的,而宋栾树则是一身低调的手工黑西装,配线蓝色的领结。
上午落水的事情谁都没提,但苔藓似的暧昧仿佛在暗处滋生。
车里很安静,沈温瓷低头捏裙摆上的立体花,为接下来的事情出神。
锦州某处富丽堂皇的会所,华灯璀璨。
到了地方,沈温瓷挽着宋栾树入场。这个宴会的主人是锦州戴家,男人们应酬起来高谈阔论,沈温瓷只需要站在他旁边听就行。
美人很难被人忽略,特别是宋栾树身边的美人,就好比宴厅里的流苏水晶灯,不需要什么动静,单单存在着就是一种引人注目的美。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