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了,少吃点,一会儿要上火的。”
  “我已经上火了。”
  霍望远:“那你骂她们啊!”
  “我骂啦。”
  “骂了一句痴线。”
  沈温瓷温和的面具戴太久,又点包袱。
  那会儿沈温瓷不是觉得她们找茬很烦,而是她们找茬找得太小儿科,因为一点点小事吵死个人!
  林婉清和许云意两个听不懂粤语的,两个人只以为自己在刁难人,没留意什么意思,还一脸懵的站在那等她翻译。
  沈温瓷一看,忍不住扔了一句加密脏
  话,“扑街,真系痴线嘎!”
  霍望远点头,楠城小菩萨的基操——把温柔留给别人,把暴躁留给朋友。
  他又把话题转回知与基金上,“知与基金可是你妈妈和奶奶的心血。”
  “那又怎么样?”
  “你确定要给她吗?”
  “知与早就不是在我妈妈和奶奶手里那副光景了,内部一群老油条,我接手也是烂摊子。”
  不是烂摊子不烂摊子的问题,他的意思是知与基金对于她妈妈和奶奶应该是很重要的,她不该轻易拱手让人。
  他的眸子漆黑,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我原以为你会在意的。”
  换言之,这是在说她冷心冷情咯。
  沈温瓷笑笑,没有为自己辩驳。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沈温瓷知道他是个重情的人,不想试图去说服他认同自己的想法。
  可她这不在乎的态度却让他眉心跳了跳,忍住了不高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沈温瓷语塞片刻,反问:“在意有用吗?我没有任何底牌留住知与。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我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
  霍望远抿唇,沉默良久。
  他觉得他和沈温瓷完全不在同个频道上,沟通起来鸡同鸭讲。
  “霍望远,你是打算回西南吗?”
  西南,是霍家的地盘。
  但霍望远心里清楚,从他知道霍家是如何没落开始,便永远都没有了回去的理由。
  忽然,霍望远抬眸看向她。
  沈温瓷其人,是低调惯了,不屑和别人争。
  有些人愿意收敛锋芒,是因为随时高调得起来,有些人谦逊有礼,是因为随时骄傲得起来。而沈温瓷,好巧不巧是最骄傲的那类,骄傲到别人根本察觉不到她的骄傲。
  她的东西,一定要完整的属于她,施舍得来的不行,胜之不武的也不行,基于此,感情在她面前是最无用的附庸。
  感情用事这种事,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霍望远抬手按了按额角,“你对不感兴趣的事物,取舍总是很干脆。”
  也就是菩萨心肠和雷霆手段兼具,心中有佛,手中有刀。
  上马杀敌,下马念经。
  沈温瓷真的是个妙人。
  “行了,你要是没事把笔电给我拿来,顺便帮我泡泡茶。”
  霍望远:“……”狗屁妙人。
  第9章
  雨后,楠城依然炽热,空气黏腻沉重,如同落入奶油陷阱,令人几乎生出寸步难行的错觉。
  时间刚至十时,日光坠入白墙罅隙,园中的中华木绣球堆叠绽放,想极了骄矜的云朵。
  被风拂过,抖落几片落花,轻飘飘正好落在宋栾树的肩上。
  客厅偌大的落地窗外,院子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勾得人遐想这是如何灵动的女生才会有如此美妙的声音。
  宋栾树顿了顿脚步,抬眸望去,只一秒,便回头上楼。
  院子里,绣球花被插入花瓶中,被修剪的残枝还在桌上未清理。摆弄花束的女人被里面的声音吸引,动作停了下来。
  “那位是谁?”
  小荷看了眼,立刻垂头道:“那是宋家少爷。”
  宋家?苏云意还想问,但小荷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估计问不出来什么便没再说话。
  室外炎热,苏云意背后沁出了汗,热得受不了。忍不住嘟囔,怪不得古时候流放都发配岭南,这样的天气又湿又热,她才来几天,皮肤都变差了。
  正想着,没留意前面,不成想,撞上了刚刚那个男人。
  苏云意抬眸,情不自禁屏息。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他的眼睛明亮璀璨,如最上等琉璃,昳丽深邃,眼中的冷淡也掩盖不了他吸引人的事实,若有似无地,撩拨旁人心弦。
  她心口仿佛落了一阵春日的细雨,淅淅沥沥地将灵魂深处蒙着的尘给涤澈开来。
  “宋少是来找温瓷的吗?”
  说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为自己的鲁莽。
  宋栾树停下脚步,抬眸,望了过去。
  一头黑发被她绾在脑后,只有两鬓几缕碎发垂在她莹白如玉的面颊上,雪肤乌发,黑白分明。
  有几分温柔美人的模样,但可惜只学了些皮毛。
  高下在他一念之间,可惜旁人即便在他面前也察觉不到蛛丝马迹,苏云意浅浅一笑:“她好像在二哥那里。”
  “二哥?”
  他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冷冽中带着一股懒劲,但落在苏云意耳边,如飞泉鸣玉。
  小荷心想,这苏小姐和宋家少爷并不认识,这样上来就搭话的行为不太礼貌。这下好了,还得她来回话,这位真是上赶着为难她们。宋家少爷也就看着好说话,但每次他暑假来山越居,她们的离职率都会再创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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