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希维利安：“那我可要准备好拿得出手的贺礼才行啊。”
  希维利安弯起眼眸，按住信封的一角转着。
  希维利安：“菲利斯，礼物的事就交由你去准备了。”
  菲利斯干脆地应声，转身离去。
  空旷的办公室剩下希维利安与雷安诺两虫。
  雷安诺安静地站着，等着希维利安的吩咐。
  希维利安：“雷安诺，替我去办件事。”
  雷安诺心道：果然。
  他就知道希维利安笑着说贺礼时，绝对没好事发生！
  下午，别墅。
  安静的卧室内，洛瑞昂是在系统的高频轰炸中被吵醒的。
  洛瑞昂：“你最好有什么大事。”
  被灌了一夜酒的洛瑞昂忍着宿醉的头痛坐起身，没好气地问道。
  昨夜，金发雌虫突兀地问了一句他是否想家后就不说话了，沉默地喝着酒，一杯接一杯。
  洛瑞昂摸不着头脑，直觉告诉他金发雌虫好像不开心，但他完全想不到原因。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金发雌虫酒量很好，很快桌上的酒就被扫荡一空。
  金发雌虫叫来侍者再上一桌，洛瑞昂见状立刻阻止，让他注意身体，却被金发雌虫半哄半劝地灌下不少。
  再之后的记忆洛瑞昂就想不起来了，他隐约记得自己不胜酒力趴在桌上，半梦半醒间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句“再等等”，但除此之外……
  洛瑞昂打量着周遭熟悉的环境：
  虽然喝断片了，但好歹还是安全回来了，看来自己酒品不错，喝成那样还能找到回来的路。
  毕竟，总不能是利维斯送他回来的。
  系统：“我是想问，抑制颈圈你给希维利安戴上了吗？”
  昨晚希维利安的反常敲响了系统的警钟：
  如果希维利安真的决定暴起反抗，那洛瑞昂一定不是他的对手，那么通过虐/杀希维利安来刺激哈尔文黑化称帝的计划就实现不了了。
  它精心策划的剧情将以失败告终，这样一来，它就无法向中控台证明它是优于其他系统的智能体，无法再光明正大地回归中控台了。
  它已经在销毁名单上了，它没有退路可言了！
  系统：“我想了一个办法。”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它一定要尽快完成剧情才行。
  系统：“只要给他戴上抑制颈圈，他就没有威胁性了，你干脆直接把他沙了，分尸成碎块，分别定期寄给哈尔文。”
  系统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样既不用担心日后还有变数，又可以持续刷哈尔文的黑化值，真是两全其美。
  系统得意地想：这样完美的计划，那些只会按程序行事的系统是绝对想不出来的，只有我这个智能体才能想到。
  我才是智慧的象征，我才是对的！
  洛瑞昂在系统的狂言中彻底清醒了。
  他甚至无法像往常一样一边附和一边与系统周旋，这一刻洛瑞昂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
  洛瑞昂接触过许多惨不忍睹的刑事案件，那些匪夷所思的作案手法，其残忍程度超乎想象，他一向知道人性之恶犹如深渊，但这样的恶毒出现在一个人工智障的身上还是令他胆寒。
  它恶毒得不像一个人工智障，它恶毒得……像一个真人。
  系统见洛瑞昂沉默了，以为洛瑞昂动摇了，立刻劝到。
  系统：“反正他本来就活不过十个月，早几个月死也差不了多少……”
  洛瑞昂：“什么？”
  系统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洛瑞昂惊讶出声。
  洛瑞昂：“你知道他活不过十个月？”
  系统理所应当：“是啊。”
  洛瑞昂出了一身冷汗：他是在系统下线的时间里看到希维利安的精神海调查报告的，难道这期间他的视野，只要系统愿意都可以随时调阅查看吗？
  洛瑞昂故作随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系统：“因为我能查看哈尔文的视角啊。”
  洛瑞昂高悬的心脏刚放下，便又升腾起了疑惑。
  洛瑞昂：“为什么他只能活十个月？”
  洛瑞昂试探地问道。
  洛瑞昂：“哈尔文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说哈尔文看过希维利安的检测报告，认为他会因为精神海早逝，但希维利安现在已经结婚了，如果有雄虫素的安抚，他必然不会早逝。
  自己和希维利安还未完成标记的事只有那天负责检测的医生知道，而且那之后又过了几天，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们俩之间到底有没有进行过深度安抚。
  只有希维利安和自己知道。
  哈尔文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怎么如此笃定希维利安活不过十个月的？
  面对洛瑞昂的质疑，系统忽而沉默了。
  系统：“总，总之他就是知道，其他的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这就是希维利安的命运就行了，所以不用太怜惜他，尽快下手，完成剧情，你就可以回家啦！”
  系统再次抛出诱人的许诺迷惑视线，但洛瑞昂从系统回避的回应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讯息。
  洛瑞昂有了一个猜想：
  这世界上不止他一个穿越者。
  那这世界上会不会也不止一个系统呢？
  哈尔文作为主角雄虫，他会不会也有一个系统为他提供这个世界里各角色的基本信息，包括希维利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