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何况沈寰身世特殊,来日旦有反心,终会是麻烦:“此举多后患,皇上还须三思。”
  “总不能叫朕违背与贵君的誓约。”
  “若臣服用、”
  紧被昏君捂嘴:“不准!那药岂是能轻易吃的?”又按住周祁头轻晃晃,意图将他脑中念头?走:“何况此事多凶险,你要朕亲身害得你没命?”
  “臣的命是命,旁人更何辜。”
  “旁人是旁人,沈寰和那倌奴命是你救的,还回来也应该。”褚君陵就是不答应,手被从周祁头上扯下,紧抱上他的身:“你若非是男子,朕会留个威胁在世上?”
  前世他便是打算等赤子降生就将人除了,即是这人不让:“便只论前世的恩情,他两个也各欠着你一条命,莫说那倌奴前世生子后仍活得好好的,今生怎就会死?”
  周祁不多信前世,但看昏君实在坚持,话不再劝,心头只慢慢做打算:“终究是伤身物,皇上就笃定李老会给?”
  “不给也无妨。”褚君陵也不意全靠那东西:“药仅是做备用,实在不成,男人生不了还有女人。”谈到这眼微沉,有下没下抚摸周祁身后的墨发:“沈寰身份只能是秘密,朕始终是他主子,再不济……总要为那倌奴做打算。”
  倒是那李老头:“胆敢倚老拨弄是非,合是欠教训。”
  欲找人算秋后帐,被周祁好说歹劝住:“李老不知其中真相,难免生误解,况其所言是为想臣,皇上为此罚人,岂非是要臣恩将仇报?”
  “再为想你,言行无状也是事实,不给些颜色瞧瞧,那老东西总不拿朕放在眼里。”
  “言行无状是实,李老对臣亦有洪恩,皇上只看在臣的份上,莫计较了?”瞧昏君仍不休,知他最吃哪套,放软语气喊道:“阿陵,莫计较了?”
  才使昏君不情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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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不知褚君陵想什么方儿,总算将药骗到,只翌日临别时李老头臭着脸,与周祁相辞才稍好些,又受皇帝邀请去宫里当太医,吹胡子瞪眼冷哼声,喊上周暀就走,登上车轿又催那马夫驶快些,怨嫌与皇帝多待。
  “皇上何处又惹到李老?”
  褚君陵无辜挑挑眉:“许是那老头舍不得朕?”
  周祁多余问他。
  等李老头走后,两人随即也启程,马车出城行上官道,雾霭袅袅,隐匿渐远处几道人影。
  “领头的?”
  “..走吧。”
  雷恒回过神,压下帷帽,转身行往与马车相反方向,路上几缕风拂过,吹起右臂空垮垮的衣袖。
  第316章 哄没哄住
  岁末降场大雪。
  积雪阻道致车舆难行,伴之寒风凛冽,只能寻客栈先落脚。
  周祁掀开幔子,从皑皑雪色中眺到块眼熟的布告牌,认出这地方:“最近的客栈距此有近十里,眼下行道壅塞,御与徒步都不好走。”
  “这多简单。”褚君陵听风啸啸,恐他受寒紧将幔子关上:“朕背你走,或是先将辔靷解了,你我只驾马去,舆与行李让暗卫等风雪后带来。”
  “不妥。”倘若这雪连日不停,东西怕是要被埋干净,或则受潮朽烂,白忙活不算,最要紧这昏君来时就没带几个暗卫,常人再不识他身份,总也要防范:“拢共没得贵重物,只将必需用的拿上,剩余该弃则弃,好过虚耗人力看管,真冻死哪个倒不划算。”
  “那怎么行!”褚君陵当即反对,想说暗卫本就是养来卖命的工具,死就死了,舆内物什尽是他亲挑细选来给周祁敬家长的心意,一件杀人武器,怎比得他对周祁的重视:“怕受潮令人时刻维护着就是,朕悉心挑的,翻了天也得运回京去。”
  犹看周祁不赞同,退半步打商量:“弃是不可能弃,你不忍费暗卫看守,便让这些人去将路清出来,铲铲雪总不至冻死人?”
  得人勉强答应。
  “原只要两刻钟的路程,偏你心善,非得陪奴才受这阵冷。”褚君陵没好气,瞧周祁装聋想捏他耳朵,又怕害人生冻疮,只能冷冷脸:“手炉给朕。”
  看炉中炭将尽,放两块进去,烧热和再给他:“好生暖着,生病朕可不管你。”
  周祁静看他口是心非。
  移时闻风弱,卷帘望望外头,即觉昏君时不时偷瞧他,回头一看,竟还不是错觉……
  又看昏君神色有怪:“怎么?”
  “无事。”周祁腿是在雪地里瘸的,今虽痊愈,褚君陵怕他触景伤心,心底总忐忑,这会见他神色如常,并未往旧处想,也不蠢得提这:“你看你的,不管朕。”
  “无事要窥看臣?”
  “贵君今日着如似仙君,仙者不可渎,还不准朕干打量?”
  周祁觑一眼腰间作怪的手。
  “距京还有近两千里,紧赶也要十余日,眼下雪虐风饕,更难行路,怕是赶不上回京过年。”
  话使周祁忆起往时。
  每逢迎岁,满宫火树银花,云汉烟竹声琅琅,叫他也偷得几分热闹,也是除夕至小年朝,昏君恐沾晦气既不侮他,更难得有好饭菜招待,算赏给他几日喘息。
  忆是少有的轻松日子,此刻听褚君陵提及,不多抵牾,却也觉着心中压抑,不意多思这:“赶不上便不赶,溥天皆王土,将毋囿于京城。”
  年何处不能过,倒是朝中:“皇上累月未归,朝廷许是乱成锅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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