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吴滢滢不敢置信,身和音色都在发颤:“这血便是……”
  血当然不会是周祁的。
  君王虽然恼怒周祁抗旨,待人却还上心,不若昨日那般没脸,也不曾真将那贱奴如何,只禁足便了事。
  一来君王余兴尚存,舍不得弃人,再是今日这局仅能说明静妃对周祁有不伦之心,顶天算单相思,远不足拉周祁落马。
  索性卢贵妃也没指望一成功就。
  ‘她父亲在朝中逐日势重,已够助她正位中宫,封后约莫不远,越是如此,越须得稳进,除周祁是必要,却不可操之过急。’
  这回周祁虽没摔到跟头,好歹静妃是除名了,想来今日之事已在君王心中埋了钉子,就等哪日扎破。
  中间只差个不清白的‘事实’..
  卢蕴贞美事想好,眼下瞧静妃是信了,越刺激她:“要说这周祁也是命大,这般折磨都没死成,如今折了骨,连身上的皮也没了,倒不知活着有什么意思。”
  辱说周祁烂人一介,紧遭君王狞目射来,装得没发觉,借做戏的名义狠狠将人说贱个够,真心话完,瞧是静妃恨得起泪,又道周祁被剥下的脸皮完好,丁点也没破:“姐姐实在喜欢,不如本宫求皇上将那皮肉赏与姐姐。”
  吴滢滢这才看清卢贵妃姣好面容下藏着怎样一副蛇蝎心肠。
  再看君王旁观不语,纵容贵妃恶行歹事,大悲大痛下,许久才找回些声音:“初叙从未做错什么,却要遭尽吃人折磨,皇上就没心嚒!”
  “初叙?”卢蕴贞捂嘴笑:“姐姐果真是与贵君交情匪浅,这般亲近的称呼,怕是皇上也不曾听过。”
  “你不就是安的这般心思!”吴滢滢恸极,含辱多年终于爆发,跪直身拿两人质问:“贵妃娘娘费尽心机诬陷臣妾与周祁有染,不就是怕我二人威胁到您的地位。”
  即又看向君王:“皇上不容臣妾,杀我则是,是我不知廉耻动的祸心,周祁早回拒过,何就是他的错?周将军为皇上开疆拓土,九死一生夺得天下,皇上不证是非残害忠臣嫡子,又何不是忘恩负义!”
  褚君陵眯起眼:“你敢骂朕?”
  “臣妾认为皇上暴虐昏聩,薄幸忠良,不配为天下之主。”
  褚君陵演出戏被骂,还是自个后宫的妃嫔,这会脸是真的黑透:“吴傛倒是教出个好女儿。”
  吴滢滢当他要祸及家中,面色煞白,欲将罪揽到个人身上,不防卢贵妃又作乱:“臣妾这计使得才好,不但能验私情,还叫皇上晓得了姐姐的心里话。”
  计?
  吴滢滢一怔:卢贵妃之计,不是为除掉她与周祁?
  “你那些话是骗我!”
  “不若怎么叫皇上晓得贵君遭了人惦记?”
  卢蕴贞大方承认,只等静妃恼怒之下再将君王得罪彻底。
  ‘如此说来周祁并无事?’
  吴滢滢浑身瘫软下来,露个无比庆幸的笑。
  卢蕴贞:“?”
  “…………”
  第283章 这边也亲亲
  静妃情绪煽动不起来,便只得从君王处下口。
  又一阵挑唆,煽使褚君陵斥声“贱妇”,作势要向静妃动粗,卢蕴贞遂做样子去劝。
  褚君陵正愁她方才借机毁辱周祁的仇没地儿报,瞧这蠢妇送上来找虐,‘气红眼’将她假意来劝解的双手钳住,甩人上墙,撞得卢贵妃头痛脑花,眼趟趟的发黑。
  闹剧以卢贵妃撞破脑袋、独揽后宫掌事大权收尾。
  “你掺和什么!”褚君陵装心疼,招让奴才去往太医院喊人,又叫过她贴身侍婢送卢贵妃回宫休养:“磕破头倒是高兴了?”
  卢蕴贞也委屈,假心劝和劝破头,还是破自己的,说出去怕要叫旁的妃嫔笑话。
  “是臣妾欠虑。”天晓得她摸到一额头血有多惊吓,唯恐因此破相,更失仪得叫出声来,幸亏圣上及时提醒,并宽慰她不会留痕,才保住她体面:“臣妾日后定会小心,皇上莫气了。”
  但想虽是见了点血,却有大收获,静妃从她手中分走的权便是还给她了。
  卢蕴贞得到想要的,闻君王催自己赶回去歇息,迟疑看向静妃:“那姐姐..”
  “朕要杀了这贱妇!”
  卢蕴贞放心了,顶着个破头满意离去。
  贵妃一走,吴滢滢当是自己死期到了,合眸等最终的处置。
  久久不闻君主发落,疑惑又睁开眼,殿中余剩三两奴才,早不见君王影子。
  —
  褚君陵气汹汹到偏殿:“那贱人果真敢打你的主意!”
  撞门声吓周祁一跳,瞧他怒火蹭蹭上长,晓得昏君贯有蹬鼻子上脸的德性,不劝不哄,当没看着人。
  “你不理朕!”
  周祁只怕遭迁怒。
  再看昏君不依不饶,更疑心起自己上回没与静妃说得清楚,故意留人念想的话都来了,受此冤枉也不甚虞:“皇上要如此想,臣也无话可辩。”
  “哄朕也不会?”
  周祁瞥他一眼,就算答复。
  “周祁!”褚君陵懑极,想拉人施教训,遭周祁冷眼瞥来又不甘收回手:“你便是想气死朕才好。”
  “是臣害的?”
  这昏君自个乱找气受,倒赖得他。
  “可不是你?”那吴家女再两世对周祁有情,好歹知进退,前世事就不说,先时那女人好歹顾忌着妃子身份,知与这混账有防,今日真以为周祁遭了大罪,倒是丁点也不装了,骂他不够,竟敢人前承认对周祁有觊觎之心:“养心殿哪须得奴才收拾,光靠朕今日损失的颜面都能将地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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