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何事专得找地方哭?’
  还又惊又泣的..
  “只他个人?”
  “属下走时是。”
  褚君陵越纳闷:“可有晒着?”
  听道周祁傻站着不算,还正对日照方向,气也不是,再想他身侧十余人跟着,竟没哪个长眼,更是窝火。
  连将眼前暗卫一顿训,却听又是奉命行事,丝毫没印象,怒问那暗卫是奉的哪门子命:“朕让你们干看着他遭晒?”
  “主子吩咐,除却危及公子性命之事,旁的尽不准属下等插手,也不必再同主子禀报。”
  在场几人尽不敢违令,只得任周祁行这怪举。
  “…………”
  褚君陵想起来了,令是周祁给自个下毒那日下的,他只当是气头上的话,转头便忘了,哪料会有今日事故。
  “往后旦有此类情况,即刻来报。”
  觉不周全,又命人将周祁行迹举止记清巨细,按日来报。
  ‘再是那混账。’
  弄不清周祁又胡闹个什么,怕人真晒坏脑子,疾步赶到,远远却听得几声羞辱。
  —
  周祁昼寝时又做了那梦,梦境过半,遭一阵雷震醒。
  场景是他宫中住所,梦里的周祁说那地方邪祟,君王即刻命人拆除,种了满院子梅。
  怅有几息,赫然坐起身。
  他伤势好时提过要回原先住处,昏君便是说房子拆了,改种了树,种的……也是梅树。
  再是前阵,昏君说那林子长好,欲生辰时带他去瞧、
  虚实交混到一处,拼凑出个荒谬答案。
  “褚君陵..”
  周祁错愕有阵,急得想求证个什么,下榻不防腿疾发作,身形一颠簸。
  周一听到动静,迷迷糊糊揉了揉眼:“少爷起身了?”
  “无事。”
  道是下榻倒杯水喝,让周一接着睡,待得腿痛缓和些,试探喊他和小顺子,见人睡熟开门出殿,蒙过看守侍卫,只身往某处去。
  行到地方,果真见得一片梅林,夏时萼苞未绽,枝茂遮使光影斑驳,伴入鸟雀啁啾,映得满院生机盎然。
  梦境与现实彻底重合,周祁不胜悲喜,哭着笑出声来:“竟真是梦中人。”
  美梦有成真的一日,成了梦中令自己羡慕的那个,如此欢心事,却叫他恍惚得不敢信。
  褚君陵若是梦里那个,欺他辱他的昏君又去了何处,两者是不是同个人..
  “哟?”思绪遭声讥谑扰断:“我当是谁,原是许久不见的老熟人。”
  周祁蓦地身僵,对这声色再熟悉不过,随着那人脚步声近,记忆深处的恐惧悉数外涌,脑叫嚣着要逃,脚却灌铅一般,挪不动身,亦不敢回头看。
  对方却是不放过他,几步绕到前头:“周公子,别来无恙啊。”
  周祁喉咙发不出声,惊惶望着来人,手下袖襟攥得汗皱。
  那人似乎也觉得他这般反应无趣,欲以猥手,人未碰着就见周祁受惊躲开,颤着身往后退,继遭只手抵住腰背:“公子可要看着点路,您是皇上的人,哪能随便进他人怀抱。”
  才惊觉身后还有个人。
  第269章 皇上得生撕了咱们
  “让皇上晓得,公子只怕又得回慎刑司学规矩。”
  就看周祁身颤得更厉害。
  “话可不能乱说。”前边那人见此反应,知他对旧时那些屈辱事存阴影,与后头个交换眼色:“公子要是放浪性子,当年何须得你我瘁心驯教。”
  “不定就是教出来的。”
  后头那个嫌是对着周祁背影没趣,也绕到他前头,见其脸色惨白,带讥讽地呦呵一声:“脸都白了,看来是晒狠了,没站得稳。”
  “怎就是晒的。”同伙的接过话,往周祁双腿极尽羞辱的扫视:“瘸子走不稳路不是正常?”
  继是声声耻笑。
  瞧人要逃,仗其腿脚残疾并走不快,不着急追,待周祁真走远,各抄近路围堵,截住人拽回起步位置,再故意给逃脱机会,再捉回来,再放,如此反复。
  当猴似的耍够,周祁神智已然近溃,掐破掌心迫使头脑清明几分,望着周遭场景,梦境过隙,心起些许反抗的勇气:“你们想如何?”
  “公子总算肯说话了。”两人装得欣慰,望他浑身带刺,随时有应激的可能,顺想起周祁得有疯病,两两对视,登时谋生阴恶诡计:“打您出慎刑司,奴才们可是日日记挂,今日难得再遇,总该与公子叙叙旧。”
  又道周祁口气冷漠,使得人伤心:“可是许久没得来往,公子早将奴才们忘了?”
  周祁何曾敢忘。
  当年昏君以周氏相胁,要他自请入宫为奴,他虽答应,却实在做不出那等乞笫淫欢的下贱事,褚君陵为折他傲骨,遂将他扔与慎刑司调驯,这两人即是教习奴才..之一。
  “宫里就没嚼不烂的骨头,更没咋家教不乖的奴才,凶禽猛兽入了这慎刑司,也得成家养的畜牲。”
  “莫说圣上仅想得个听话奴隶,便是要条抻舌甩尾的狗,咋家也能得他满意。”
  “咋家倒是瞧瞧,你这根骨头几时折得断。”
  再是帧帧受辱场面..
  剥人格,剔梁骨,行食言寝,百般调弄。
  旧忆蟠如阴沟鼠蛭,缠得周祁喘不过气来,因梦起的勇气粉碎,余剩历历绝望。
  两奴才瞧他癔症将发,吐辞愈是难听,道今日下场皆为周祁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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