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突觉舌根痛感加重,知是周祁在使暗劲,脸又黑上一层:“混*#。”
  含混怒斥,奈何吐不清字,且看周祁牙更合紧,真有将自个舌头咬断的打算,登时又慌又气,报复性将其推倒在榻,整个人压到对方身上。
  褚君陵体重远不算轻,又因分不开嘴,重量大多积压在胸膛,使得周祁几经气短,呼吸阵阵困难,怄闷不过,愤然将褚君陵舌头又咬紧点。
  褚君陵:“…………”
  德观今日吸收的惊骇事过于多,对两人争执没起几丝波澜,垂首专注于请道士驱魔的事。
  心琢磨着怎么说服圣上答应,听殿中动静越发闹大,抬头一看,可不得了,方才还喊着要将周祁毒做傀儡的皇上和丈言要手刃圣上的周祁身叠着身滚上了榻,还亲上了嘴?!
  瞧两人贴得严丝合缝,德观观感复杂:自己虽然是太监,好歹曾经也长过那东西,皇上白日宣淫也罢,还丝毫不避讳,是一点不拿他外人..
  犹豫该劝不可取,还是替两人将帷幔拉上,小心问君王的意思:“皇上?”
  “*##*。”
  “??”德观一时没听清,告声恕罪,小心往前凑了凑身:“老奴耳背,还请皇上重做吩咐。”
  又是段乱音。
  事不过三,德观没敢再问,看自家圣上含着周祁嘴不舍松一刻,颇没眼瞧,斗胆揣测君王是想宣淫,伸手欲扯帷帐,凑近见两人满嘴血,惊得眼珠子直往外凸。
  “皇、皇上?!”
  亲就亲,怎么还见血了?!
  警觉不对,凑过去细瞧,诧地惊呼一声,欲喊外头侍卫护驾,被嫌丢脸的圣上冷眼吓止,又不敢贸然上前拉架,手举举落落好几回,急得满头大汗:“皇上!这、、这这、”
  这如何是好?!
  再看君王痛出的冷汗不比自己吓出的少,心更捉急,又慌又恐的,忙苦口劝周祁:“公子且冷静些,您这样也不是办法。”
  让其先把嘴松开,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看周祁不配合,只得求其次:“不松口也松松劲儿,您别咬断皇上舌头。”
  周祁听这话,牙上的力又重几分。
  “…………”褚君陵愠近身厥,换气都得悠着点换,怕真成个无舌皇帝,心一狠,箍住周祁颌骨施力卸下,听其痛哼稍起恻隐,却看他还笑得出来。
  “褚君陵,”口齿因脱臼张合困难,嚼字吐辞尽都费力,稍一动就是害命的疼,周祁脸色惨白,但看褚君陵怒不可遏,阴沉得想掐死自己,忍痛笑得更开:“你怎么越来越可悲了?”
  话没来由,褚君陵则是听明白了,戾声吼让周祁住口。
  “你永远也莫想得我原谅。”
  “朕让你住口!”
  周祁只看着他,既怜悯又憎恶:“要我与你虚与委蛇,我情愿做傀儡。”昏君能留住他这副躯壳,却也注定得不到回应,可不是可悲:“任你机关算尽,我对你只有恨,再无半分真心可念,你今日不杀我,下回伤的就不止舌、、”
  倏遭君王掐住咽喉:“敢威胁朕?杀你不是太便宜你?”
  第257章 轻罚不足慑众
  “你便只有这点手段?”
  “朕的手段你这些年尝得还少?”问周祁可想再试试,看他换气都难还不忘言语挑衅,再受对方眼神刺激,理智失尽,指骨越收越紧:“再敢胡言乱语,朕真让你做个哑巴。”
  “皇上!”德观慌看周祁气息少出,脸色近乎发青,恐生不可挽回之事,见喊圣上无果,冒死抓上君王手臂:“您先消消火,再掐下去公子就真没命了。”
  还是没劝得君王松动,观周祁眼也涣散整个人近死灰,焦灼不已。
  也不敢真动手将君王扯开,知他是遭戾气害红了眼,要想救周祁命得把人唤醒神,速想到个冒险法子,碍于费命一时纠结。
  后看周祁意识无几,恐圣上事后后悔,牙关一砸,尖嗓凑到褚君陵耳旁:“皇上,周公子咽气了!”
  褚君陵耳直嗡鸣,脑倒是清醒了,听这话手瞬地撒开,却见周祁重咳几声,仍拿那般眼神瞪他,笑也讨打得很,深吸口气,怕自个再动粗,忍暴将人一把摔开:“眼睛也想朕给你挖了?”
  周祁置若未闻:“褚君陵,我可怜你。”
  “公子慎言。”刚把人从鬼门关拉回,看周祁又赶着作死,德观顿感心累。
  耳听得骨节捏响的声音,偷瞄向君王,就见其拳头攥了又攥,掌背股股青筋,暗打个激灵,忙朝周祁挤眉弄眼,暗示他莫说了。
  即又转头面向君王,欲做和事佬:“公子一时失言、”
  “你也想尝尝下巴脱臼的滋味?”
  和事佬忙不迭摇头,实相闭嘴。
  有德观打岔,褚君陵情绪渐转稳定,瞧到周祁颈间掐痕,视线再往上,落到其唇齿处,看是唇色比脸还白,轻轻颤着,合着周祁那声“可怜”,不禁冷笑,问他‘眼下该是谁可怜谁’?
  “该庆幸你挑对了时日。”伸手掰住对方被卸的下颌,周祁身体记忆使然,恐惧要躲,被褚君陵牢牢捏住。
  继是阵剧痛,因不设防,眼尾簌簌落出些泪,滴到褚君陵虎口处:“晓得痛了?”
  周祁心诧,不料昏君此举是为替自己正骨,闻褚君陵讨谢,直让其收起打一巴掌给个枣这套:“你要折磨我便折磨,何必惺惺作态。”
  听的褚君陵真想给他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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