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脑欲想些旁事转移注意,躬首望地,先是考量这一头下去能撞死的可能性,继又沉疑:算来该到毒发时间,怎么昏君还没个反应?
  自己也是..
  按贾钦所说,此药毒性剧烈,他喝有大半,这会合该肝腑俱裂,受溶身之痛,怎会丝毫迹象也无,浑身唯一难耐的,也就是腹、
  “…………”难得调开的注意又转回来,周祁将憋不住,两腿并了又并,小动作被褚君陵发现,起初还当是周祁跪不住了,后瞧他腰身越蜷越紧,腿越夹越拢,耳后到脖颈一片薄红,微眯起眼:“药起效了?”
  瞧周祁身体又缩上点,怒渐转笑,脸漫上戏谑,道赤鸠能化人成水,周祁交的那脏物瓶是空的,可知药尽入了盏中。
  此等用量不见身溶,看来没到毒发的时辰:“不是毒发,那就是饮多茶水,憋不住了?”
  周祁:“…………”
  笑问周祁可要中场歇歇,准他先去解急,被其嘴硬拒绝。
  “真不去?”
  “皇上将死都不忘作弄奴?”
  “你不也将死都不愿跟朕和好?”
  周祁忍得额间逐生冷汗,仰头恨他一眼都不能,身稍动动都是折磨,再被君王故意提及,反复地暗示,几回险些倾闸。
  忍耐不住手压上腹,敞露着的侧颈青筋若现,喉中溢出几丝闷哼,气也吐得急促,再听君王话里含话,难能思索想过头来:“皇上是恨奴对您下毒,趁奴死前报复?”
  “报复?”褚君陵收起笑,缓步蹲到周祁身前,一下下抚他头顶的发:“朕明是关心你身体,祁儿冤枉朕,朕要难过死了。”
  动作语气尽都温柔,周祁却觉刺骨,怵惕打个寒战。
  褚君陵察到,掌中力道越发轻柔,摸够改握住周祁一只手腕,食指落到脉搏位置,不轻不重一压,周祁呼吸骤紧,精窍霍然沾湿,咬破舌尖堪堪忍住,气息湍重,瞬起满身汗渍。
  痛苦轻咽声,半晌得君王松手饶过,势前亵衽晕开抹浅仄的水痕,甚小一处,遮蔽于褕襟下。
  第251章 这才叫羞辱
  “褚君陵。”
  周祁面色苍白,唇被咬得发青,隐隐要破,艰难抬首怒视着人,憎极难堪,或下腹处饱胀难忍,生息抖得厉害:“你折辱我多年不够,死也不肯放过?”
  语罢眼尾两行清泪,落前遭君王温柔揩去,往眉眼处轻轻一吻:“朕问过的。”
  这人是不是要杀他,需不需得净事,他句句问过:“你不坦诚,怎就怪得了朕?”
  周祁湿眸紧闭,身屈成团不作声,褚君陵却还不饶人:“周祁,是朕的错嚒?”
  “毒是你自个拿出来的,溲事朕亦准过你去,这般地步,不都是你嘴硬害的?”
  “自主选的路,朕逼你了?”
  周祁只觉肚皮要破,再撑不住,不愿最后点尊严也破碎,蜷腹握住还在脸上轻挲的手,屈辱服了软:“奴知错,求皇上、赏奴痛快。”
  冷汗越沁越多,手至话落无力垂下,身虚弱地要栽,被褚君陵心软接住,欲扶人起,瞧周祁更缩成一团,知其忍到极限,顾虑这人自尊心重,没硬抱起身走,催使德观取了溺器进殿。
  仍不见人动,怕真将身体憋出问题,想想故意道:“愣着做甚?需朕帮忙把着?”
  闻周祁让自个回避,道怕晦事污他的眼,心下明了,喊过一脸懵的德观暂避往外,任其收拾一阵,算好时候进殿,正将周祁面上狼狈瞧个清楚。
  周祁也瞧见他,狼狈更甚,下意识将那溺器挡着,不防听其嘲讽:“当是什么好东西,藏着不舍得倒?”继命奴才迅速取走,瞧周祁屈辱难堪挂个满脸,这会倒顾不上恨他,眼往裆处略扫了扫,又沉声喊德观:“取身干净衣物过来。”
  “嗻。”
  德观满头疑问,偷瞅瞅跪着的周祁,又快速的望眼君王,不知圣上又拉着人玩什么花样,衣给周祁不见人接,当对方走神没发觉自己,口刚要喊,先听君王一声冷嗤:“不舍得换?”
  问周祁否是有怪癖,真将那溲物当成了宝贝。
  周祁当命将绝,这会身急得解,对君王羞辱已然麻木,神色端得不痛不痒,况这些年在昏君手上,再恶浊的事都遭过,身早就脏了,临死前的个人卫生,无意义在乎。
  不关己的态度惹得褚君陵微恼:“真不换?”
  许久没见个反应。
  “说话!”
  一声怒斥没唬到周祁,反将德观吓了大跳,瞄自家圣上神色不虞,心中也有点着急,不知好好个生辰,怎演变成这般田地,恐受迁怒,暗拿拂尘杵周祁肩膀:“公子,皇上叫您呐。”
  “皇上要奴说什么?”周祁抬头,心中恨意又起:“该谢皇上待奴极尽羞辱,还是谢皇上赐奴死前体面?”拿过德观手中衣襟,紧拽了拽,奋力砸到褚君陵身上:“褚君陵,你这些日虚情假意,直叫我恶心。”
  德观又惊又骇,怀疑周祁是不是疯病又发作,竟敢直呼圣上名讳,还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光说不够,还敢拿衣裳砸皇上,单列一条出来都是满门抄斩的罪:“公子慎言、”
  欲劝其给君王赔个错,被褚君陵冷眼吓止,烦让德观滚去一旁待着,转而走向周祁,逼其跪直身躯,俯身将他下颌捏住:“朕虚情假意?”
  褚君陵怒极反笑:“周祁,朕羞辱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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