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周祁前时遭虐出阴影,身体对君王有本能抵惧,旦想及某事,偷咬破舌尖儿强逼自己清醒几分,僵拙往人怀中又贴紧点:“皇上抱抱奴..”
“怎么了?”褚君陵查觉不对劲儿:“可是遭了欺负?”
横眉蹙向在场奴才,吓得众人汗瀑气短,不迭栽膝跪下:“奴才不敢!”
手觉周祁身子微颤,分明是怕极,揪心愈甚,怒要指人责问,不妨被周祁堵住了嘴,以口缄口。
褚君陵惊喜不过一瞬,撇望远处暗躲着朝周未又哭又掐的周祁娘亲,瞬间了然。
当下如泼冷水,欢喜尽散。
假意与他亲近骗换周夫人心安,褚君陵情绪难明,不知该气还是心疼,终只叹了口气:“你托朕的话方才未转达到,可要亲口与你娘说?”
却瞧周祁呼吸渐重,说话都困难,趁有意识紧紧扯着褚君陵衣襟,痛苦乞求:“奴头胀得厉害,求皇上叫我爹娘离开,快些..”
将撑不住,褚君陵心急无法,黑脸朝站在夫妇二人身后的德观使眼色,奈何德观老眼昏花,隔得又远,任君王眼瞪出花儿来,愣是稳如山,险气得褚君陵也头胀。
低骂声混账,打手势仍不见有回应,却看周祁心智要崩,怒欲发难,小顺子眼尖会悟,忙挪步跪开些,大朝德观挥舞手臂,偷指指君王,又指向自以为藏得极好、大半身体都露在外头的周夫人,头使劲儿往门口方向摆,示意他赶紧带人离开。
“糟了!”德观先是糊涂,脑筋拐弯儿猛拍大腿:方才瞧周夫人实在难过,没好得打断,一晃时间竟早过了。
远往君王那儿望,虽不清神色,德观侍君多年,凭感觉就知其暴怒,赶紧上前拉住两人,一手一个往外请,口嚷嚷着‘得罪’:“公子二位也见到了,时辰已过,将军和夫人再不走,皇上得扒了老奴的皮。”
瞧周夫人脚生根似的不舍离去,焦急得直‘哎哟’叫唤:“您想见公子,往后等公子病好有的是机会,皇上这会儿正生怒,您这般何不是让老奴难做。”
奉劝其真惹奴君王,下次再想见人就难,瞧周夫人执意不走,任周未也说不通,别无他计,只能骗拿周祁叫惨:“您这是何苦,公子在宫中度日已然不易,若因此遭皇上迁怒,得不偿失呐。”
故意语顿片刻,状若难言轻“嗐”声,转向周未道:“将军在朝为官多年,最该清楚皇上脾气。”
周夫人死活都不怕,就怕自家小儿遭罪,受德观拿周祁胁迫,只得忍痛离开,心想到前阵临府之人,暗自作有计较。
周一跪着视线受挡,思绪又尽在周祁身上,无心关注旁的。
方才看小顺子手舞足蹈瞎比划,还当他脑抽,这会得君王喊起,目光朗阔,正巧瞟到被德观推着往外走、且一步三回头的周夫人,及他身侧亦步亦趋只留有背影的周未,登时嘴比心快:“老爷夫人!”
周祁本就极力忍着,听这称谓如触禁忌,脑中某根神经一断,眸色浑沌,当场引得病发。
褚君陵:“…………”
好在周祁爹娘是催走了,没撞见这乱子。
罚让周一回殿跪着,等自己回去才准起身,另让小顺子跟去监督,将两个麻烦精尽都撵走,省的再给自个添乱。
又听周犯病仍不忘替人求情,冷哼问他:“神志不清还晓得护短,病怕不是装的。”
就见周祁折腾得更凶。
“…………”
“是奴错了,奴知罪,皇上罚奴莫罚周一。”
衣遭胡乱扯住,挣动间掐到褚君陵腕上的肉,周祁经脉寸断手头无力,捏着并不疼,按摩的力道都够不上,反而拂得腕口微痒:“求皇上,奴不敢了。”
褚君陵揉揉额,将作怪的双手握住:“你以为朕作何让小顺子去监视?”
那俩奴才机灵着呢,又是一伙儿,哪会老实罚跪,不定等他到殿外膝盖才落地,进门又该起身,拢共跪不过瞬息。
此等用意周一和小顺子都能参悟,奈何周祁脑中混空,这会木木痴痴,再简单的事也想不明白。
手被握住脱不开身,就着君王腿间卧膝蜷伏,头当磕地似的往褚君陵胸膛上撞:“求皇上饶周一,奴不疯了、、不疯了..”
人疯劲儿还大,褚君陵被撞得直抽气,恐让周祁磕出内伤,空只手将他头也按住,瞧其不依状狠吓唬:“再不消停,朕将你这张嘴也堵上。”
哪知周祁喃喃颔首,道手痛要褚君陵放开:“奴自己堵,奴知错了,求皇上饶恕周一。”
褚君陵本不欲放,旦听周祁此话心生好奇,鬼使神差将手松了:人在自己怀中,周遭东西尽够不着,倒瞧瞧这混账拿什么封口。
总不会又借他的嘴堵?
预想中的亲吻没来,恰时有只蝴蝶飞过,落在两人头顶盘旋。
周祁仰头看了会儿,趁那蝴蝶往君王衣冠上落,一把抓住塞进口中,吓得褚君陵赶紧掰他嘴往外掏。
“哪有拿活物堵嘴的?!”
好在周祁含着没咽,褚君陵气得心突突,取出那花蛾子扔到一旁,蝴蝶命大没死,翅膀遭周祁唾沫打湿飞不动身,被摔到地上直扑棱。
掰开嘴细瞧瞧,发现周祁嘴角舌头都沾了鳞粉,舌尖儿许是癔症忽发时被咬破,几个牙印儿深陷,舌乳缠有半凝固的血丝。
无暇顾脏,举袖将周祁唇间粉末擦拭干净,恐鳞粉上的毒素入腹伤胃,或再害得内腑受痛,手忙脚乱将人换个姿势抱好,情急直接让奴才将茶壶递过,喂让周祁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