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她今日去过养心殿,返回时碰巧又遇到周祁,先前还多有欺凌人的案史:“筛来选去,最可疑的竟真成了本宫。”
  若皇上待她未有情愫,或没那道计划在先,许磬音恐怕真能得手。
  “靠孙氏之手铲除周祁,既能嫁祸给本宫,又能将自己摘干净,她这一石二鸟之计,可谓用得甚妙。”
  “皇上虽待娘娘情深,许贵嫔如此一搅和……”眼下矛头尽指向自家娘娘,怕就怕宫中人课语讹言,假也传成真的:“若皇上受孙氏谣惑,真生了疑心,只怕对娘娘不利。”
  渠苏担心,卢贵妃倒自信得很:“皇上圣明,必然会还本宫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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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氏降位迁居,青月及旁余与其亲近的奴才一并受惩,各拨去了别宫,以至身边没个能信之人,再受许贵嫔一力撺掇,脑热给人当了枪使。
  许贵嫔和同几个妃嫔在放风筝,闻知君王召见,手中力道一紧,不注意将轴线扯断,眼看风筝与天际远,惶掩住异色强与人笑:“平日日思夜盼都难求见皇上一面,皇上今日怎就得空召本宫过去?”
  第211章 周祁是犟种一个
  慎刑司的奴才门儿清,同样笑打哈哈,口气却催人:“娘娘一去便知,快随奴才走罢,莫让皇上再等急了。”
  恭身做请,许贵嫔好面子,不想叫人瞧出心慌,回让奴才稍等,端庄与其余妃嫔笑别:“想必是皇上惦念本宫,姐妹们先玩着,本宫就不作陪,且先走了。”
  其中个瞧不惯许贵嫔平日作风的妃嫔不对付道:“皇上这时传招姐姐,莫非投毒之事与姐姐有关?”
  “…………”许贵嫔想撕烂她的嘴。
  后宫真心鲜有,妃嫔间多是表面和气,这会见许贵嫔脸挂不住笑,猜是与她脱不了干系,神色各异,不乏有人落井下石:“姐姐快去快回,嫔妾们信你是清白的,就不知皇上信不信。”
  “妹妹这是笃定本宫回不来了?”
  作势要起争执,赵良媛上前归劝,顺给许贵嫔找台阶下:“清不清白等见皇上自能分晓,倒是娘娘得赶快去,让皇上久等就真是罪过。”
  “等本宫回来,定让某些烂舌根地好看!”恐真怠慢惹君王动怒,不敢耽搁,瞪那妃嫔一眼气哼离开,拐路时让奴才喊住:“娘娘走错路了,该往这头才是。”
  许贵嫔狐疑:“皇上不是召本宫去养心殿嚒?”
  “皇上是传唤娘娘,但不是娘娘想的那去处。”那奴才笑意瘆瘆,给许贵嫔指了指方向:“皇上命奴才来请娘娘去慎刑司,贵嫔娘娘,请吧。”
  ‘慎刑司?!’许贵嫔登时有些乱神,这才注意到眼前奴才面生,的确不是君王寝殿伺候的人。
  再看对方獐头鼠目,脸皮蜡黄人也瘠瘦,面上青筋因笑隆起,阴森森地,盯得许贵嫔犯怵:“皇上叫本宫去那地方做什么?”
  “这得娘娘自行去问皇上,奴才可不敢多这个嘴。”
  许贵嫔魂不守舍,遂也歇口,越靠近慎刑司越是发慌,速将相关事过滤一遍,确认证据尽销干净,这才心回几丝侥幸。
  ‘即便孙氏供出自己,也拿不出实质性的把柄,单由她口说无凭,圣上便是疑心也拿不到错处问罪,何况自己只说过那毒致命,可未明怂着孙氏投害哪个,期间更连那周祁名字都没提过。’
  暗怪孙氏成事不足,进慎刑司真见着对方,不觉激起身冷汗:“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谨慎观望里头环境,阴冷可怖,满墙挂着枷锁刑具,地上颜色黑红暗沉,不知掺着多少人血,不时散有腥馊刺鼻的气味儿,许贵嫔不知是怕是冷,不住打个激灵。
  偷见孙氏周身血水,头发糟乱叩俯不动,仅从身体掇颤能看出人活着。
  褚君陵手敲敲椅环,也不喊人起身:“毒是如何从刑部盗进宫的,你?你父亲?还是另有其人?”
  许贵嫔色露惊诧,随即恶狠狠瞪向孙氏,佯作一脸含冤受屈:“嫔妾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更与周公子无冤无仇,做何要害他?”
  道是周祁落魄时都未欺侮过对方,又岂会蠢的趁人风光时行歹事,只不知平日何时得罪过孙氏,惹得这人怀恨在心,竟拿此等罪事栽赃:“嫔妾与孙氏并无私交,各不知其底细,便是要害公子,大可嘱让亲信去做,又怎会涉险与她合谋?”
  更装得气愤,指着孙氏手指震颤:“分明是这贱人不忿嫔位遭贬,憎得谋害公子性命,嫔妾无辜卷入纷争,何其冤屈,皇上怎可凭她一面之辞,判嫔妾欲加之罪?”
  咬定是受孙氏诬陷,反拿君王质问:“嫔妾在皇上眼中,便是心肠歹毒之人?”
  褚君陵未表态,让侍卫拎起孙氏给许贵嫔观赏,待其震悚失色,脸由白发青,缓缓才道:“朕给孙氏两次机会,岂可对爱妃厚此薄彼。”提醒许贵嫔机会还剩一次,命人将孙氏头发拽起,逼与她脸贴着脸,让许贵嫔将其血口瞧个完全。
  许贵嫔先前嗓子伤过,这会儿吓得惊声尖叫,直刺人耳膜。褚君陵节省,命人将孙氏用过那张湿漉裹血的遮布去塞许贵嫔的嘴,拿把钳剪丢到她跟前:“嘴留着认供,再敢充愣糊弄朕,不妨将孙氏没用上的手段往你身上落。”
  问人可是明白,许贵嫔点点头,遮布取下忙唾唾嘴,胃里犯恶心地想吐,等缓过气儿,脸惨白的望向君王:“皇上是想将嫔妾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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