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口一个泩儿就算了,怎么突然还牵上他手了。
以往配合他演戏,演完都要被他嫌弃地推开,这会儿乐昭映也不在,他是要演给谁看。
此刻他是完全忘了,遇到山匪时,自己牵了对方多久。
他只知道他现在手心都冒汗了,
隗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向路行渊,
“公子,挺热的。”
“泩儿再忍忍,日头马上就落了。”
路行渊声音温柔得就跟第一天见时候似的,
隗泩浑身一哆嗦,
他到底要干嘛呀?
这也太瘆人了。
他拼命地回想今天有没有哪里得罪了这祖宗,总感觉他马上就要开口说……
“埋了。”
“!!!”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隗泩以为自己又幻听了……
第51章 不疼了?
“公子……小人哪里做错,改还不行么?”
隗泩欲哭无泪,
他委曲求全了这么久,不能埋在这儿啊!
这荒郊野岭的,连个伴都没有。
路行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隗泩的手背,像是没在听,漫不经心的把刚才的话说完,
“埋了小黑,就埋不下其他了,所以泩儿得活长一点。”
小黑谁呀?
埋不下谁?
就照他埋刺客那个埋法,哪也埋不下。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隗泩不知道路行渊到底想说什么。但听到让他活长一点,立马点头如捣蒜,
“长一点,只要公子别将小人埋了,小人一定尽力活长一点。”
路行渊好像很满意他的回答,柔声道:
“说谎要被割掉舌头。”
隗泩吓得急忙闭上嘴,紧紧咬着嘴唇。
他就知道,路行渊一笑生死难料。
他吓得半死,手心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是因为天热,也是吓的,也可能只因为被路行渊滚烫的大手紧紧的握着。
就说这手是不是也有点太热了。
路行渊却心情格外好,
“泩儿可要握紧我的手。”
隗泩试图往回抽手,马车却猛地停了下来。
只听外面有人高喊一声,
“有埋伏,保护太子殿下。”
紧接着便是一阵“嗖嗖嗖……当当当……”的声音。
无数支箭从树林中射出,侍卫们挥剑抵挡,还有许多打在马车上。
隗泩心道不好,
“不会又是山匪吧?”
他一早就料到,跟着路行渊从乐丹回离国,这一路上必然危机重重,暗杀不断。
整个离国,上到皇上和他另外五个皇子,再到后宫的皇妃,满朝的文武百官。恐怕没一个希望他回去的。
甚至是黎民百姓,听了这么多年传闻,怕是也没几个待见他。
可这动手的也太迫不及待了。
才出乐丹边城五十里不到,就杀上来了。
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
路行渊似乎已经早有预料,淡定得像是个旁观者。
他轻轻抓着隗泩的手,
“坐稳了。”
话音刚落,马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身后有人叫喊,
“殿下!”
“太子殿下被掳走了!”
“快拦下马车!”
“……”
眼瞅着载着路行渊的马车越跑越远,山林中射来的暗箭也停了下来,侍卫们正要追上去,最前面的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句:
“别追了。”
不管是山匪还是哪位大人的杰作,秦仲商都乐得坐享其成。如此一来,他便少了不少的麻烦。
秦仲商扬声道:
“太子于归国途中遇刺,下落不明,我等在山中搜寻多日无果,恐凶多吉少。”
“回都城复命。”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掺言。
秦仲商此行为如此大胆,令一旁的张格大为吃惊,若是回头太子又冒出来可如何是好?
他正纠结着,突然发现车上少了一人。
“孟大人呢?”
他这一说,秦仲商才注意到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实在是孟千承的存在感太低。
连下面的侍卫都没注意马车上是否下来过人。
“走吧。”
一个没用的小史官,进了这深山老林,想来也是没法活着出去,恐怕只能沦落成豺狼虎豹的餐食。
秦仲商一声令下,队伍再次出发。
————
隗泩听着叫喊的声音越来越远。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车身晃得像是要散架了,也颠得他屁股都要开花了。
他握紧断水,掀开窗户上的布帘。
窗外只有飞速向后的树林,未见有人追上来,于是他又迅速转回头警惕地看向车前的门帘。
从门帘随着颠簸露出的忽大忽小的缝隙里,可以看见一角黑色的背影,显然赶车的人换了。
这人要把他们掳去哪?
隗泩眸光一凛,从路行渊的手心抽出手握住剑鞘,在摇晃的马车里努力保持着平衡,缓缓起身。
断水拔出一半,一只大手突然附上他的手背。
路行渊手上微微用力,剑收回鞘,本就勉强站稳的隗泩,失了平衡向后颠去
当当正正坐进了路行渊的怀里。
“这样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