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傅怀辞直直地看着这个塞到自己怀里的礼物,仿佛随意的语气:“这什么。”
  于周揭晓答案:“钢笔。”
  “没新意。”傅怀辞切了一声。
  于周为钢笔说话:“我有一支一样的,写字很好看。”
  “笨蛋吧,”傅怀辞骂他,“那是笔的问题吗?”
  “我不喜欢你骂我,”于周和傅怀辞告状,“你今天骂了我两次。”
  “哪来的两次?”傅怀辞问他。
  于周冷酷地提醒他:“刚刚。”
  傅怀辞回忆,想起来后有些冤枉道:“我那是骂于宗平。”
  “那好吧,”于周点头,满意了他的答案,和他说,“不是骂我就可以。”
  于周重新抬起头,好让傅怀辞更好地帮他卸妆,等了半天却听见傅怀辞突然笑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傅怀辞和他再次安静下来,于是那种情绪又涌了上来。
  脸上基本都被擦过一遍了,于周觉得脸上有点辣辣的感觉,但他看着傅怀辞又打湿了两片棉布。
  “傅怀辞,”于周试图阻止他,开口道,“不要了。”
  傅怀辞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丢掉手上的棉布,哑着声提醒他:“嘴唇。”
  于周只好作罢。
  嘴唇也沾上了那股湿意,傅怀辞是第二次感受于周唇上的触感,依旧很软,因为摩擦,卸了比不卸都红。
  傅怀辞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在变清晰,喉结也轻轻起伏了一下。
  于周把那件不伦不类的衣服换掉,现在身上穿的是傅怀辞的长袖t恤,领口对他来说会偏大,从傅怀辞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锁骨紧贴着自己衣服的布料。
  “好了吗?”于周的声音把他拉回神。
  于周是一个不懂得保持距离的人,傅怀辞想,明晃晃地在飞机上偷看自己,给自己带蛋糕,叠内裤,还总是问自己可不可以和他头靠头睡一个位置,没有分寸,也不知道进退。
  他的喜欢没有技巧,不知道利用独处,也不知道利用自己的漂亮,看不出自己被傅镇先关起来的真正理由,甚至连于宗平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自己房间也不明白,傅怀辞没有见过这么笨的喜欢。
  “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傅怀辞突然开口。
  于周想到夏可岚,又想到郑少茁,和他说:“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于宗平把你送过来,是要让你干嘛的?”傅怀辞靠得更近了,大腿都碰到了他。
  于周不明白傅怀辞为什么突然又变得这样奇怪,只能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傅怀辞倾身过来,于周听见对方在自己耳边落下几个字:“让你勾引我。”
  于周猛地僵住了,这个词太赤|裸,他一时没办法把这两个字跟他和傅怀辞联系起来。
  傅怀辞看着他的表情,不知过了多久才上手抓了一把他的卷毛,很嫌弃地评价他:“可你什么都做不好。”
  第0009章 呼吸
  *
  自傅怀辞从茶餐厅离开,已经过去了一周又五天,期间于周没有和他有任何联络。
  可即使不见面,于周可悲地发现,自己的生活好像总是绕不开傅怀辞。
  好几次下班路过保安亭,李叔都来问他,傅怀辞是不是出差,提到好久都没看他回家。
  于周想和他说,傅怀辞不会回来了,但最后都选择了安静默认。
  除此之外,于周最近在公司也常常能听见傅怀辞的名字。
  云时的生产部和法务部共用一个茶水间,这几天于周进去倒水时,法务部的那些人总是旁若无人地在讨论云时这次的案子。
  跟着案子一起出现的,还有他们对傅怀辞的评价,用词没有太好,说他性格烂,也说他目中无人,结尾总要强调一句,吴董不过是看在傅家的面子上才把案子给了他。
  于周看着咖啡机旁的糖袋有些走神,他不好反驳他们说的第一个评价,但也不喜欢他们这样说傅怀辞。
  虽然于周的脾气很好,但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连续两次去接水,都被于周撞到,第三次,于周勇敢地站了出来。
  在他们说完‘这人背后要是没有傅家,能有什么成就?’时,于周开口说:“你们好。”
  三人接好咖啡,脸上还留着些戾气,转头一起看着于周。
  于周一愣,过一会儿拿出手里紧握着的糖袋,问他们:“你们要加糖吗?”
  庄筱出差两天,回来第一天擦了擦桌面就打算投入到工作当中,生产报告才整理几行便有些注意力不集中。
  为了让自己醒神,她拿起了桌上的怪味豆,拎起来感觉到重量不对。
  庄筱回忆着,最后想起前两天于周突然给她打的视频电话,好像特意询问过她这些怪味豆的种类和辨别方法。
  “这是吃了多少啊?”庄筱打开盖子,里头剩下的几颗,味道暂且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你真是什么难吃挑什么啊…”
  于周收回触碰像素小人的手,眼里有了些神采:“真的吗?”
  “真的啊。”庄筱给出肯定。
  于周直起腰。
  庄筱看得想笑,从于周的表情中也能猜到一星半点,她只当对方应该是制造了一场恶作剧,让别人也尝了尝这怪味豆的威力。
  *
  傅怀辞的头像再次出现在于周的消息列表,是在三天后。
  没有别的多余内容,只有一份重新拟定的财产分割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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