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沈崇阳回过头,笑着打招呼:“嗨,你已经第二次把我认错了,我跟他有那么像吗?”
“怎么是你?陆悬呢?”
“在吧台。”
江喻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吧台处,跟店长说着什么,店长递给他一条围裙。江喻把花盆递给裘子兰,又气势汹汹地杀向吧台。
裘子兰正准备跟过去,却被沈崇阳拦住了。
“你好,我是沈崇阳,江喻的同学。”他笑眯眯地看着她。
“哦。”裘子兰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有事吗?”
沈崇阳指了指吧台方向的两人,说:“他们俩见面必吵,你别过去了……这是你养的兰花吗?我家养了好几盆,只有一盆开花了。”
裘子兰来了兴趣,把花盆放到桌上,把手里的养花秘籍给他看:“你家那盆怎么开花的?你看看这个,我按这个来养,会开花吗?”
“我看看,你这样肯定不行,我教你……”
沈崇阳三言两语把她哄到身边坐下,全然忘记了要去找江喻。
那头,江喻杀到吧台质问:“你怎么又来了?”
陆悬把黑色围裙系好,施施然回过头:“我是这里的员工,为什么不能来?”
此时店长拍拍手,跳上椅子,对着店里的员工大声宣布:“大家欢迎新来的酒保,陆悬!”
“喔~欢迎帅哥!”
“欢迎加入我们的黑店!”
“小心被女流氓非礼哦!”
“帅哥约不约啊!”
店员呜呜喳喳地鼓掌,肆无忌惮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将陆悬从头到脚看了个囫囵。
店长又“砰砰”拍了两下桌子,没好气道:“看你们没出息的样子,店里不允许性骚扰,想约炮的出门左转!别鸡叫了,赶紧干活,等会儿要开门了!”
大家嬉皮笑脸地应声,又吵吵闹闹地去干活了。
江喻十分震惊:“你在这里做酒保?你缺钱吗?”
陆悬回答:“不缺。”
“那你做什么酒保?”
“我乐意。”
“你有病啊?”
“你急什么?”
江喻说:“你会调酒吗?就为了膈应我,把人工作抢了,你缺不缺德?”
陆悬漆黑眸子盯着他,“铛”的一声把一个酒瓶放到桌上,随后拿出一个玻璃杯,脱模一块球形冰放进去,手法娴熟地倒入几种酒调味,甚至调了一层蓝色果味酒浮在上面,插上两片薄荷叶,又插上吸管推到江喻面前。
江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吸管送到嘴边,他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口,而后沉默良久,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冷笑一声,说:“摸着你的良心说,我会不会调酒?”
江喻的脸色几度变换,忽青忽白,正准备再喝一口,确认自己的味觉没有出问题的时候,陆悬却把酒杯抢走了。
“我、会、不、会、调、酒?”
江喻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忍耐许久,才不情不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牛逼。”
陆悬满意地把酒杯还给他:“请你的,记我账上。”
晚上,以前那个酒保照常来上班,在陆悬身边做学徒,这使得抢人工作一说变成了无稽之谈,迟到的巴掌狠狠打在江喻脸上,让他十分痛苦。
店长想把他调到前台收银,被他拒绝了,理由是对洗碗池有了感情,实际上是无法面对陆悬得意的嘴脸。
江喻和陆悬都是前半夜的班,到点也会一起换班,江喻不想跟他一起走,于是准备从后门开溜。
谁料刚打开后门,就看见陆悬的车停在后面,人正往过走。
正巧店长也走过来,把手里的一封信甩给他,抱怨道:“江喻你的信!把我这儿当废纸篓啊,收件地址不许填我这儿。”
江喻也感到奇怪,他从不把东西买到这儿来,再看信封,上面什么也没写。
陆悬走过来说:“回家吗?送你一程。”
“不用,我回家就两步路。”江喻边说边撕开信封。
里面装着一张明信片,上面的文字映入眼中,江喻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知所措,随后空洞的表情逐渐阴沉、愤怒。
陆悬正在戴手套,看着他将明信片狠狠地揉成一团,愤怒地扔进垃圾桶,抱起拐杖,一步跃下阶梯,明明还瘸着腿,却半走半跑地冲出巷子,仿佛准备抄着拐杖去打架。
陆悬看着他的身影飞速消失,又看看垃圾桶里的明信片,摘下手套,将其捡出来摊开。
明信片上只有一行小字:小鱼,最近还好吗,妈妈想你了。
第13章
江喻抱着拐爬楼的时候,一个脑袋瓜从楼梯口伸出来,打着哈欠说:“喻哥,你总算回来了。”
“小林?”
“江叔要我给你捎个信,说他这几天忙,就不回家了。”
江喻暗骂了一声,又跳着脚下楼。
小林问:“你去哪啊?”
“别管,赶紧回家睡觉去。”
江喻头也不回地跑下楼,去路边打车。
深夜的路上鲜少有人,也几乎没有出租车路过,此时一辆黑色哈雷呼啸着停在他面前。
不等陆悬说话,江喻便问:“能不能送我去个地方?”
陆悬言简意赅:“去哪,上车。”
哈雷在空荡的街道飞速行驶,江喻一手抱着拐,另一只手熟练地抱住陆悬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