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宋清笑笑:“兴趣很广泛。怎么对历史有兴趣”
郁瑟说:“上学的时候历史最好,就有兴趣了。”
宋清点点头,似乎看出来她的困意了, 偏过头让她休息。
“睡一会吧, 再有一两个小时就到了。”
郁瑟睡得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宋清在打电话, 不知道在跟谁讲话,语气很恭顺,说道:“我马上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宋清应了一声好,然后说道:“他的意见最重要,当然……好。”
通话时间很短,宋清很快挂了电话。
前方过了隧道,灯光辉亮,宋清偏过头去看郁瑟。
她正睡着,脸朝一边,很不安稳的感觉,不像是在睡觉,只让人觉得她是在发呆。
宋清鲜少有这样仔细观察郁瑟的机会,他有时候渴望有这么一个机会,有时候又觉得终究得不到东西不如一早就不要。
郁瑟不属于他,一开始是池欲的,后来是她自己的。
没人能从池欲的手里抢东西,这是世界的运行定则,宋清跟着池欲这么多年,比其他人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问题。
池欲说要办的事情,即使旁人听起来再不可思议他都有办法。
在最初接手公司的那几年,池欲叫全集团的人都大开眼界,他锐劲十足,从不说废话,精简整合部门,裁撤项目,几个倚功自重的长辈都被他架空,池欲就一句话,你有功我养着你,好好颐养天年,公司的事不麻烦你了。
这样做无疑是大胆的,宋清也明里暗里的劝过动作一次性不要迈太大,池欲没听,他让宋清别担心,原话是:“我只要站在这,就没人能越过我做事。”
话很狂妄,但非常符合池欲,让人听后没有半分觉得他在大放厥词的感觉,反而会让人觉得“哦,他就是该这样做,理所应当。”
确实,到末了也没见谁对池欲有什么坏脸色,见到他反而都乐呵呵地叫一句池总。
跟在池欲身后久了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你会极度以一个人为中心,就像买彩票一样,池欲随手写下的数字次次都能中奖,因此赌徒总是狂热地跟随他下注,有他在就不会输。
池欲的轻浮肆意构筑了一种魔力,他站在世界的中心,俯瞰众生,漫不经心,取得他人的爱如同囊中取物,易如反掌。
宋清见到过很多这样的人,包括他自己。
他无疑是爱池欲的,爱他的张狂的个性,爱他的容貌,爱他说话时漫不经心的语调和轻而易举调动人心跳的能力。
很难说清楚这种爱究竟是什么,是一种朝圣者的虔诚还是爱慕者的迷恋,直至今日宋清也没分清。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当宋清看向郁瑟时,就像现在,他的目光轻易地,像一只思归已久的信天翁候鸟那样,振动它轻盈洁白的翅膀,轻而易举地就越过了全部的迟疑和恍惚,径直地滑翔到郁瑟的脸上。
宋清看了一会,直到郁瑟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她,懵懵懂懂将要睁开眼朝这边看时宋清才如无其事地收回眼。
凌晨车才到地方,宋清早就订好了酒店。
镇上不大,酒店前台这几天应该接待了许多前来培训的学生,轻车熟路和宋清讲:“先生您放心,我们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学生,我们老板早就吩咐好了,饮食起居我们这里都有质量要求,力保学生的安全。”
宋清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
前台把房卡拿给郁瑟。
就一张卡,郁瑟一愣,问宋清:“小叔你不住这里吗?”
宋清说道:“我回苏城,那边打电话突然有事,过两天我会过来一趟。。”
“很急吗,现在就要走不休息一会吗?”
宋清露出微笑,回应道:“那边催得急,不好推脱。我已经买了机票,开车到机场就行,至多二十分钟,没事。我送你上去休息。”
郁瑟便不好再说什么,她坚决不要再麻烦宋清,提着行李箱自己上楼,身影在楼梯几个隐约转上二楼。
宋清收回视线,他和前台交代了几句,转身往外走。
开车驶离的瞬间宋清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方的小镇,路灯照出几处明静,或许是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一片犬吠声更显得夜色宁静平和。
在一个平常的夜里,郁瑟无知无觉地踏入了一个循环,她也许并不知道她现在推开的大门意味着什么,从今天开始那将是她这一生最痛苦最伟大的时刻。
一位在本来在联邦历史上,在医药史上留下姓名的人就此切入世界主线,她长久地思考,长久地踱步,在做与不做之间长久地迷茫。
竞赛中途退学参加复试,然后破格进入大学,在之后是危急时刻,被当成替罪羔羊一样推上去接手新型药物的研究员。
反正她是贪官后代,年纪又轻,出不了成果大可以说她这个院士来历不正,再找几个“同伙”一并公布,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
太周全了,因此成功反而成为了一个意外。
郁瑟没有以成功者的身份接受过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自然也没人清楚那封闭的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她在封闭期间对外写过几次报告,后来也没有作为资料公之于众,都在池欲手里。
宋清只看过其中一封,短短的一百来字的信中她几次提到了“安眠药”“止痛药”这样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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