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让他的心不可抑制的朝她这儿偏。
抱她来医院的时候,他是生气的,为什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为什么那么弱小,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沈家如何对她的,她居然还能笑着说将自己送给他。
傅之行黑色的眼落在她的眼角,那儿湿漉漉的,有氤氲的水汽。
只敢在梦里哭泣的小孩。
也是他五年前许出承诺,却没有遵守,负了的小孩。
他比她大很多,傅之行想,总归是他给了她希望,现在她与傅雨交织在一起,命运总是那么捉弄人。
他必须想起傅雨。
养着吧,只是一个孩子。
傅之行触了一下她的手腕,依旧是那么冰凉,他环顾病房,为她去拿热水袋。
在他侧身迈步的那一刻,小手迅速攥住他的衣摆,傅之行回头,对上白娅泞泥,熏红的眼。
她还迷糊着,咬着唇呢喃:“不要丢下我。”
医院的病服穿在她身上是那么大,她精致小巧的锁骨就那么裸露着,因为她的动作,男人看清她轻轻颤动的弧度,黑色的发将她的脖颈显得愈发剔透。
“妈妈……”
她闭上眼,只有手抓的更紧,胡言乱语着:“不要丢下我……”
傅之行脑中闪出傅雨的脸,她坐在病床上,对着他厌恶的冷眼。
她像是在发泄,对着他骂了句什么。
是什么?傅之行喘息一声,俯下身,靠近白娅的脸,“你说什么。“
傅雨的冷眼刺入他的心脏,她说:“我不要丢下我的哥哥!滚!傅之行!滚出去!”
白娅的手抓住了男人的衣领,她闻见了熟悉的,包容的檀香味,立刻依赖的贴近他,淡粉色的唇就贴着男人的下颚。
她说:“我好冷……”
傅之行咬牙,心脏渐渐平静下来,他脑子里萦绕着傅雨那句尖锐的控诉,黑色的眸子快要滴出墨。
白娅的嗓音软软的撞进耳廓,他将白娅捞到怀里,就那么坐在了床上,让白娅缩在他怀里,像无力寄生的菟丝花,纯白可怜的白兔。
她一动不动,眉心也舒展下来,就那么躺在他怀里,仔细去看,唇角好像带了笑意。
傅之行看着外面的浓夜,沉默着,落地灯的光晕洒在他的轮廓上,只有孤寂与颓败。
他抱着白娅的力道不轻不重,手臂揽着她的腰。
等季准提着衣服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看着男人怀里,单薄的可怜的身影,他还没张口,傅之行就起身,将她放在了床上。
她的脸一丁点也没看见。
季准将衣服放在沙发上,公事公办的口气,说的话却无比扎眼。
“傅总,您把人做进医院了吗?”
用最平淡的脸说出下流话,他纯在呛面前的男人。
傅之行睨着他,凌厉的眉眼透出莫名的张扬,他勾唇。
“嗯,受不住,住院了。”
第23章 傅先生
季准轻咳一声,无言以对,匆匆离开。
他在公司里再精英派头,也比傅之行小了四岁,想在嘴巴皮子上赢过傅之行。
呵,不是明确的选择。
傅之行听见一声响动,回头,对视上一双清澈,湿漉的眼眸。
……
他沉默几秒,“感觉怎么样。”
白娅盯着他,甜甜的笑起来,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等男人走到面前她才开口,声音有些哑:“哥哥很热,很厉害。”
她说的是刚才抱他,还是说那句话她听见了。
所以她这样有歧义的回答。
眼瞳里倒是一尘不染,挑动男人的欲,傅晏礼就是这样被她吸引。
但傅之行知道,她是故意的。
一般人生病后都会很虚弱的昏睡,但白娅不是,她总能醒来,明明身体弱的不像话。
傅之行拿起水递给她:“不知道自己对桃子过敏吗。”
白娅拿着水杯喝了一口,蔫蔫的神色:“我在沈家没有吃过。”
她忽然道:“夫人来找过我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你想回去吗?”
男人的黑眸如雾,辨不明情绪。
白娅开口:“那天的事情……我弄砸了,希望夫人不要生气,等我回去我要给她道歉。”
傅之行重复一遍:“我问的是,你想回去吗。”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病房如有实质,充满粗粝的颗粒感,带着莫名的蛊。
白娅抬眸,茶色的瞳孔与他对视,里面没有泪,却变得空洞,她说:“不回去,小娅能去哪儿呢?”
脑海里傅雨的控诉再次砸来,让男人心脏抽疼一瞬。
他忽然伸出手,抬起她的脸,“白天你问过我什么?”
男人的手指就这么抵着白娅的下颚,她迷茫的小脸在男人的骨节衬托下,形成了肤色差。
也具象化了强大与柔弱。
白娅的喉咙很疼,她像在思索,眼睛却紧紧盯着男人松乏的领带,看着他露出来的看不清的锁骨肌肤,以及她咬出来的,那一丁点脖间的痕迹。
今天他没有带上领针。
她真想伸手扯上去,咬上去,抚平他领带的褶皱,做那枚领针,成为压制他,克制他的缰绳。
白娅呼吸急促,睫毛颤动:“我问,可以养我吗?”
“我会很乖,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