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官冷冷地注视着他：“你对于关闭那些虚拟次元，是怎么想的？”
张老双手交握：“好事，这是好事，让人们从此不再沉溺于虚拟世界，更加重视现实生活，这是很好的事情，我非常支持，领导说的每一句话，我都非常认同。”
“你对网上的风波，是怎么看的？”
“网上的风波？什么风波？”
审问官继续冰冷地注视着他，许久之后，他的耳机里传来汇报，说是测谎仪并没有检测出张老在说谎。
又问了一些问题后，张老被放回去。
回到关押的房间，他一眼就能看出，这里被人搜查过，还安装上了监控的小东西。
他平静地躺下，仿佛只是在休息，但脑海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出去，这里的人会不会放他们这些人出去。
如果不放的话，那就只能强攻了，但他又希望等外面的冲突更激烈之后，再动用武器。
忽然，房间里雾气弥漫起来，然后一个熟悉的雾气凝聚起来的身形出现。
张老立刻坐了起来，下意识看向摄像头所在的地方。
卫月歆道：“不用担心，那些摄像头拍不到我，它们只能拍到你还躺在床上的画面。”
张老放松下来，道：“薇子。”
卫月歆在椅子上坐下，道：“你的行动，让我很意外，不过，你现在还留在这里，未免太危险。”
刚进入秘密小组，张老就开始谋划了，或者说，在进来之前，他就计划好了。
除了写黑名单，他还提前伪造了那些医院检查报告。
进来之后，他又偷偷地录了不少东西，然后在虚拟次元被破坏得差不多之后，才把那些东西传出去。
他捏造了一个叫做“大师”的人，让其成为整件事情的策划者，所有命令的传达，所有计划的制定，全部来自于这个“大师”，而他本人只是给大师传递了信息的众多义士之一，很完美地隐在幕后。
“大师”筛选了一些有能力有条件的人，让他们提前得知了整件事，并让他们拿到一批批武器的使用授权。
等到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他便让他们把所有证据都发到网上，并进行加热、发酵。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局面。
可让卫月歆不理解的是：“你为什么不等你被放出这里之后再动手，现在，你和那些技术人员，都非常危险，随时可能被灭口，毕竟，你们是最重要的人证。”
张老面对她也没有隐瞒，低声说：“在出事之前，我就估计，有一半的可能，这里的人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所以，本来就需要有人来救我们。
“我捏造出一个大师，让他收揽大量的武器，让他挑拨人心，等时机一到，我会让“大师”下达一个命令，就是让人来救我们。
“到时候，人们就会知道，是我千辛万苦才把消息传递出去，希望有人来阻止这一切，这样，我才能得到威望，而不是被看做帮凶。”
卫月歆有些惊叹，在那么早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今天了？
“如果你认下大师的身份，威望不是可以更高？”
张老摇头：“大师可以是一个神秘的人，可以是一群奋不顾身的义士，可以是一个符号，但不可以是一个具体的，人人都能接触到的人。
“如果我是大师，那为了符合这么一个运筹帷幄的人设，我应该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就揭穿那些人的阴谋，保住虚拟次元。但在我的计划中，大师是在我这个老头子悍不畏死的送信中，才知道这一切，而那时已经无力挽回。这样，一切才能合理。”
卫月歆不禁感叹，这个人真的是思维缜密，在这个养人如同养猪，领导人遇到事也只会大呼小叫的世界，这人的脑子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她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论心思缜密，她的任务者里也有不少，其中能和这人一比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彭岚。
但比起彭岚，此人更为老辣，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更大的缘故。
而且彭岚在技术方面，主要靠毛毛，但这个张老除了她赞助的黑名单之外，其他靠的都是真本事。
她突然就有点想把这人变成自己的任务者。
就像这个世界，因为张老足够给力，都不需要她做什么，事情就走向了解决的方向。
但另一方面，她并不是很想给这个世界开通投放通道。
就觉得吧，这里的人不是很有资格得到视频的能量。
许多人苦求而不得的东西，凭什么这里的人随随便便躺着就能享受？
她暂且把这个想法放到一边，问张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张老有些意外，马上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他说：“做戏就做全套，那个度假山庄，你能不能制造出一种奇异的能量？”
卫月歆没有犹豫答应了：“可以。”
她站起身，离开前说：“那我也给你一个建议，你要树立自己的威望，是为了以后成为新世界的领导人物吧？那么有一种办法，能够让你的威望达到最高，成为至高无上的掌权人。”
张老起身看着她：“什么办法？”
卫月歆：“现在所有虚拟次元都关闭了，过一段时间，我也会把第二世界的控制权还给你，你可以保留第二世界。”
张老的眉头皱了起来，卫月歆继续说：“或者你也可以毁掉第二世界，然后由你另外创造一个虚拟世界，让人们能够短暂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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