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现在的笑更像是一种伪装,藏的却又不知是什么了。
  洛华年随即玩心大起,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玉沉梦面前,双手支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把玉沉梦圈在太师椅和她之间。
  青丝随着洛华年的动作滑落到颊边,玉臂支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她身上的药香味随着她的眼神袭来,就像停留在世间片刻的风。
  洛华年又倾了倾身子,笑意盈盈地看着玉沉梦,可那人的脸上却看不见一丝惧色,也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我是盗神,偷尽世间最好的,我如今想偷香,你待如何?
  你想如何个偷法?
  玉沉梦放松着姿态,身体靠在太师椅背,眼角微微勾起,有了一丝笑意。
  这样
  洛华年眼神落在玉沉梦的唇上,可最终她俯下身来时,自己的唇却是落到玉沉梦的脸上,隔着一层易容,总觉得并非真的偷香。
  当洛华年看向玉沉梦之时,玉沉梦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恰巧被自己捕捉到了,这是个意外之喜。
  她还以为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不怕,遇见什么事都能不慌不忙。
  为何不拒绝?
  其实自己并不喜欢勉强别人,若是玉沉梦做出一个抗拒的动作,她都不会亲下去。
  可是玉沉梦没有拒绝,自己顺利地偷到了香,也壮大了她的胆子,贪念在心中膨胀。她承认自己为玉沉梦的美色所迷,可同样也想撬开她那总是平淡的面具,看看她不知所措之时又会是何模样的。
  不想拒绝,可你
  玉沉梦笑了笑,这下就连眼角的笑意也深了几分。她伸手勾过洛华年的脖子,掌心落在她的后颈处,才发现这个人的后颈沁出了些许汗水,沾湿了自己的手心。
  你这般紧张,有贼心没贼胆,当真对得起盗神这名号?
  洛华年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平日里端庄的玉沉梦会这般说话,颠覆了她对玉沉梦这个人的认知,又或许说她从来都摸不透玉沉梦。
  你,你这样说的话,我真的要亲你了。
  洛华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不利索,面对玉沉梦她总是那个被弄得不知所措的人,她又如何能让玉沉梦变得不知所措?
  南柯仙子,看来这真是一场旖旎的梦。
  玉沉梦不说话,只是笑,那棱角分明的红唇微微勾起,就像一种无声的挑衅。
  洛华年的目光落到玉沉梦的红唇上,吐息渐渐变得紊乱,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便有过无礼想法的地方。
  吃一吃,尝一尝,想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洛华年倾身而上,她慢慢地感觉到了玉沉梦的吐息,温热的,馨香的,她身上始终带着冷香,越是靠近,越是令人欲罢不能。她能感觉到玉沉梦吐息的变化,由缓慢绵长至逐渐急促,再到屏住呼吸。
  原来玉沉梦亦不似表现上那般平静。
  洛华年似乎找到了什么乐子,就在她正准备贴上玉沉梦的唇时,她骤然抽身:等你卸下易容我再亲你。
  玉沉梦眸光沉了沉,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如今这模样,莫非不合你心意?
  玉沉梦半开玩笑地说着,气息却从刚才的短促重新变得绵长。洛华年也笑了,她自是知道玉沉梦是开玩笑的,不过能听见她这般调侃自己,又说这么多话,着实难得。
  与一个被江湖人追杀的盗神为伍,玉沉梦从来没有对自己仇视,反而与自己跟朋友一样,又能这般与她亲昵。
  又是为何?
  也不是,只是想亲一亲真实的你。
  说完,洛华年微微敛起美眸,笑道:你真不怕啊?我五师姐与六师姐乃妻妻关系,女子和女子也可以很危险的。
  洛华年好像想要在玉沉梦的脸上再找出一丝破绽,可是没有,她甚至没有用笑去掩饰,只是一脸平静,不受影响。
  我知道。
  玉沉梦轻轻推开洛华年,然后手慢慢落到茶几上,把那白瓷茶杯轻轻推向洛华年的方向。
  我既已逃出来,又为何要守那俗世规矩,不是你说让我做一些不习惯的事么,那便一切随心罢!
  洛华年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下一口茶,解了莫名的口干舌燥,又道:你很奇怪。
  怎么奇怪?
  我摸不懂你是什么人。
  在对付那些联合山贼欺压百姓的官兵时,玉沉梦坚持不出手,对付无恶不作的山贼时,她出手又毫不留情,看起来她的行为还是很像正派的。
  然而,有时候有些行为又不太像,比如刚才她会搂住自己的脖子语出挑逗,又比如她知道自己是盗神,知道自己是邪岛之人又不会喊打喊杀。
  有时候觉得她对正邪的界限清晰,有时候又觉得模糊。甚至连她的性格,洛华年都无法拿捏住。
  玉沉梦好像对很多事情都不关心,会流露出情绪的时候,便是担心她和说起自己往事的时候。玉沉梦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却又会勾住自己的脖子说些暧昧的话,她是一个太过矛盾的人了。
  我也不懂我自己。
  玉沉梦只是露出一抹苦笑,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道:不过此次有机会出来,我有一件事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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