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明知这人昏死状态,却总像在同他对话一般,贺於菟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喊道:“阿闫......”
贺於菟低头将指尖的硕大的九曲招摇含进口中,腾出手来擒住了茹承闫的下颌骨,微微用力使其张开。他轻轻靠近贴了上去,茹承闫的牙关被迫微张,贺於菟舌尖用力一推,将九曲招摇塞进了茹承闫口中。
下一刻,他还未来得及退出,就被困在了牙关之间,茹承闫好像有了意识,牙齿咬住了他的舌头。
贺於菟此刻胸腔中心跳如雷鸣,以前喂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他含糊不清地说:“阿闫?阿闫快松开我。”
罪魁祸首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贺於菟一瞬间就感觉到舌尖被碰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那两扇银色睫毛,开始轻微抖动起来。
他下意识身体往后仰,忘记了自已的舌头还没收回,顿时扯出一抹腥甜味道来。
束缚松开了,贺於菟沾之即离,没想到茹承闫竟然反客为主紧随其后。
“唔......”
贺於菟尝到了甜味,索取的欲望不多时就反超了犹豫不决的担忧,他们痴缠着不肯分开。
惊觉到胸前触感的贺於菟放任了那双手掌的力道,将他缓缓按在了床榻上。他的后脑埋进了蜷缩在最里面的被褥里,嘴唇上的温软忽地离开,这阵凉让他心里落空了。
那双银瞳的主人此刻正跨坐在他腰间,嘴角有淡淡的血迹,那把久违的嗓音终于真切地响了起来:“你很吵知不知道?”
贺於菟一愣,单薄的阴影就向他压来,那抹温软变成了炙热,烫得他唇上差点接不住。这回轮到贺於菟闭上了双眼,眼角的笑意将皱纹都显露出来,他报复性地在那软唇上咬了一口,而后就感觉到胸口一凉,他的衣襟被扯开了。
贺於菟终于抽空喘笑了一声,嘴里甜甜地喊了一声阿闫,然后双臂从布料的禁锢里解放出来,搂住了那条抽长的细腰。
贺於菟灼热的呼吸贴着茹承闫冰凉的耳廓,将温柔的声音送了进去:“阿闫,我可以吗?”
茹承闫支起上半身,用食指按住了贺於菟鲜红欲滴的嘴唇,别在耳后的银发错落有致地垂落在他身上。茹承闫高高仰起头,露出修长纤细的脖子,直起身来,房间里灼热的气息开始围绕在两人周围。
......
虚掩的门窗将外面大白的天光都拒之门外,贺於菟看了眼缝隙里流浪的光。
他的指缝里把玩着银丝。
“别摸了,我没力气了。”茹承闫随着他的目光一同追随着那抹流浪的光。
贺於菟拿起刚才擦过银发的手巾,擦了擦茹承闫身上的薄汗,“出去走走吧。”
他随意扔下手中的长巾,替他整理好衣衫,毫不费力气地将人抱了起来,脚尖轻轻一顶,迈出了门槛。
外头有些风,贺於菟怕怀中人着凉,出门时给他披了一件坎肩。
“阿闫,你看,已经凉秋了,这里种的槐树长得很滑稽。”贺於菟将人带到高处的亭子里,想将人放在长凳上坐得舒服些,没想到茹承闫赖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这样舒服。”茹承闫将脑袋靠在茹承闫肩头,“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真的太长了。”
贺於菟问:“什么梦?”
茹承闫点了点他心脏处:“梦到一个婆婆妈妈的大男人,絮絮叨叨地一直在讲话,讲了好久,讲到我都烦了,忍不住醒过来。”
贺於菟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九月凉风竟吹红了男人的脸,茹承闫郑重地与他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原谅你了。”
这几个字说得太重,贺於菟马上就察觉到茹承闫另有所指。
于是他不自觉地问出了口:“我该被你原谅吗?”
当年松涎楼顾二的事情,虽然已过了那天两人冲动恼怒的时候,但总有一根刺似的哽在两人心底。
一个以为不原谅,一个以为他仍错。
“是我错怪你了,他的死亡只不过是他给自已精心设计的退场故事,与你无关。”茹承闫泛着光的银瞳比那满地槐花还要清亮,叫贺於菟内心狂跳。
“阿闫......”贺於菟竟然迎着凉风突兀地坠落一滴泪,落在茹承闫唇上,诉说着他的满心歉意。
茹承闫抬手勾住了贺於菟的脖子,将这滴咸咸的泪水还给了他,下定了决心:“我们去临潼。”
第136章 番外2 陆隐忧
“隐忧啊,你能看到,朕还有多少个春秋吗?”昽元德站在御书房的书架旁,伸手去够放在架子上两层的金虎摆件。
他好像比从前要矮了,身为皇帝总不能在别人面前踮脚去拿吧,昽元德顿时有些尴尬。
身量较高的陆隐忧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君臣之别,他上前两步越过昽元德,轻松替他将金虎摆件拿了下来:“陛下,您可不如从前那般身手敏捷了。”
昽元德将金虎揣在怀里,冲陆隐忧和蔼地笑了笑,抬脚走向他那张偌大的书桌。
昽元德:“朕老了,也只有你这样敢说朕了。”
他将桌上那方蘸着朱砂的砚台移开,露出底下一个不规则的凹槽,随后将沉重的纯金摆件放置其上。
只听咔嚓一声,摆件底座与凹槽严丝合缝地扣上了,昽元德双手按住虎头处用力往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