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们一头的!都是农民小马,为啥不能看?”米利抵着他手心死命乱拱。
  赫卡特瞥他一眼,嫌弃的意思相当明显。
  此时,墨晖指尖把玩着一张随时都能丢出的纸牌,悠闲开口:“报单。”
  米利立马炸毛:“怎么可能!你肯定有魔咒作弊了!”
  “作弊?”墨晖随手将一根白条贴他脑门,傲慢道,“对你还不需要用这种高端手法。”
  米利气得把白条吹得呼呼作响:“再来!”
  为了方便这些大家伙来做客,宁知夏专门搬走了那张短沙发挪去楼上,还以为他们在这个曾经嫌弃的小房子里待不了多久,也不知道曲半青教了什么,居然越玩越起劲,隔三差五就来充满心眼子的打游戏玩牌。
  哈帕斯玩了几次牌都没赢过,一边嚷着自己是勤劳小马,一边逃离羞耻的牌局,迈着蹄子哒哒哒帮宁知夏踩碎石。
  小猫们蹲坐在旁边,好奇地看这个大家伙干活,时间一久,竟然变得有些马里马气,小爪垫有节奏地在地面一起一落,颇有几分盛装舞步的模样。
  宁知夏也想玩牌,可惜又到了穿戴甲的赶制期,他和曲半青分担了些许制作量,每晚都在赶工。
  “啧啧……”
  宁知夏做完一副,懒散地扑进沙发仰天感叹,“要是像波波那样的章鱼海怪多一点就好了……”
  米利好奇:“为什么?”
  宁知夏贼兮兮地笑道:“这样我就可以雇佣一批章鱼海怪专门做穿戴甲,然后疯狂接单疯狂制作,而且再也不用担心到期时间啦!”
  半人马们闻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边打牌一边向人类投来赞许的目光:“太棒了,你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宁知夏:“……”
  谢谢,你们的夸奖好特别。
  小猫们蹦蹦跳跳地跃过晃动的灯影,从半人马小山似的身体翻山越岭,想往沙发跑去。
  储物间的门开了又关,宁知夏身边的座位微微凹陷,一个身影从沙发另一边倚靠过来,慢悠悠地吸溜着杯里的冰淇淋红茶。
  他大概是这栋屋子里,唯一在夜晚毫无节制吃甜食的住客,半眯着眼,神情愉悦地舔掉唇边的冰淇淋奶油。
  宁知夏发自内心地疑问:“天天吃甜食……你有变胖吗?”
  “应该没有。”奥德罗偏头略微思索片刻,忽然掀起衣服下摆,精窄的腰腹瞬间暴露在灯光之下。
  “啊这——”
  宁知夏心头一跳,没等他说完,就听对方声音极轻地问:“要摸吗?”
  灯光下,过于白皙的肌理点着微微润泽的光,腰腹劲瘦平坦,清晰的人鱼线顺延往下。
  宁知夏呆滞地抬眼,而那双注视自己的浅色瞳孔神色自然,仿佛平常得像是在问要不要来块小甜点。
  奥德罗歪头:“?”
  宁知夏鬼差神使地摸了一把,刚一触碰,就飞快地缩回手,待到衣摆重新放下,只有指尖的残余着一丝冰凉触感。
  “果然没胖……”宁知夏垂着眼小声嘀咕,心里又涌上几分羡慕,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嗯,还好,是可以安心吃喝的触感。
  “他们在玩什么?”淡淡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奥德罗喝完奶茶,朝着半人马们手里的纸牌看了一眼。
  宁知夏飞快道:“斗地主,好玩的。”
  奥德罗:“我不会。”
  “没事,我教你啊!”宁知夏立马拍拍胸膛,骄傲表示,“我玩牌可厉害了!”
  奥德罗眨了眨眼:“嗯,你很聪明。”
  “诶,人类…你要来和我们玩一把吗?”
  米利总算在墨晖额头贴上了小纸条,兴奋地扭头喊道。
  宁知夏此时端着水杯喝水润喉,他觉得奥德罗太笨了,平常看着明明那么聪明,怎么今天讲了好几遍规则还是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他对半人马们摆摆手,摸了一副新牌冲着奥德罗比划。
  “人类?”
  “宁知夏?”
  “宁宁?”
  “啰啰!啰啰!”
  半人马们不死心地变着法叫唤,却没有得到丁点回应。
  “别叫了。”
  曲半青没好气地抽出两张牌——
  “啪!”“啪!”
  哈帕斯和米利的脑门,一人贴了张扑克牌。
  曲半青面无表情道:“喏,拿好你们的身份证。”
  两匹半人马顶着额头滑稽的小丑牌,气急败坏蹬蹄子。
  气愤之际,余光与偏头看来的那双浅色瞳孔对上视线。
  奥德罗眯起眼:“嗤。”
  一声充满讥讽意味的笑音,让半人马们心中腾地燃起怒火。
  “该死的权能者……”哈帕斯嘀咕着,嘴角扬起恶劣的笑意,手心倏地凝聚红光,身后的赫卡特察觉不对,起身想要阻拦——
  “你先等等……哎呦!”
  “白痴,你踢我干什么!”
  “啊啊啊偏了偏了!”
  “宁知夏!”
  “咩?”
  几道嘈杂的呼喊声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宁知夏握住扇子似的纸牌,偏过头去。
  一道刺眼的白光击破冰壁极速闪过,如天际坠落的星星,在宁知夏迷茫的双眼中越来越大——
  “哗啦!”
  凌乱的纸牌在半空中如雪花般漫天飞舞,簌簌落向摊在沙发的一堆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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