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他心中愤愤,气不过。
  然而片刻功夫,见余宁也被请了出来。
  印泉默了默,心里平衡了。
  因为闲杂人现今不止他一个。
  余宁一直沉默着,沉默到印泉想跟他说说话都是不能。
  正当他百般聊赖的时候,余宁突然开口让他们离开这里。
  “?”印泉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问号,心想这是我家让我去哪儿?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肖何如死后,所牵扯的事情其实有很多。
  比如那些解救出来的人,比如那些以肖何如为首的反动派,再比如后宫中他那唯一的君后,肖岚。
  “祸不及子孙,肖岚应当也没什么错是吗?”印泉小心问身边的人。
  青玄起先是沉默的,后来见印泉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看他,便回了一句,“嗯。”
  “那不如给她一笔钱,送出宫去?”印泉问。
  青玄蹙眉,“她是你的君后,送走了要怎么办?”
  御灵皇室最看重血统,对子孙的要求很高。
  肖何如虽然犯了错,但肖岚毕竟是君后。
  印泉想了想,“还有兄长啊!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当 君主,就让给兄长好了,我陪国师去游历。”
  这话听着固然是好,就是..觉得不太靠谱。
  印泉说完便蹙了蹙眉,“好像不行啊!”他仰起头,“嫂子是男人,男人不能生孩子。”
  确实,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印泉似乎很苦恼,“那该怎么办?”
  青玄看着他,突然觉得,耳根即便不清净也是一种美好。
  只是...他突然很想吻他。
  “阿泉....”他再次叫了那个久违的名字,而后偏头朝着他的唇吻了过去。
  --
  春华觉得,自己好像总把事情办得很糟糕,亦如这一次。
  跳出去的那一刻,他真觉得自己蠢死了。
  明明可以有很多种法子,偏偏选择了最差劲的一种。
  他听得到上官濂在指责余宁,感受到了余宁的内疚,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灵魂飘飘荡荡,似乎在他们身边,又似乎远去。
  他想睁眼,然而眼皮太过沉重,根本睁不开。
  他想叫人,更是张不开口。
  “余宁..”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叫了一句,又一句。
  而此时的余宁正在床榻边缘,像是某种心灵感应般,抬眸去看了昏迷中的春华一眼。
  昏迷中的人依旧昏迷,毫无反应。
  上官濂替他施针诊脉有一会儿了,现下也实在没什么好的办法能让他尽快醒来。
  关于赤阳血脉的事情很是棘手,如今又牵扯到了御灵族。
  春华气息明明很稳,但就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房中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余宁也没拦着,因为某个人爱热闹,他知道。
  夜幕很快来临,那一波波的人也总算安静了下来。
  夜色下,床榻上的人睡得很是安静,安静到,让守着的人心中突地涌起一股子怕意来。
  余宁便在这怕意中,伸手揽住了人。
  “阿晚...什么时候才会醒?”余宁低喃。
  没有回音!
  空荡荡的房间中被蒙上一分沉重的孤寂,像是每个深夜中晃动的孤魂。
  --
  肖何如最后的记忆与大祭司刻进灵魂的执念串联。
  又因着印记的关系带给了其他人。
  御灵族这才明白当年所轰动一时的天劫因何没有落下来。
  原是因着皇室的东方墨轩,那个从出生便成了天选之子的孩子所背负了一切。
  云奴在肖何如死后,成功找到往日销声匿迹的皇室中人,只是他们都被关了太久,如今即便恢复了自由也有些不习惯。
  印泉在国师的陪同下去看过两次,见那些人似乎怕人又怕光,便没多逗留。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他的兄弟姐妹,还有许多皇室分支,跟他关系算不上多好,却都是一脉相承。
  云奴虽然是最先找到的这批人,但确实不知真正的情况,只是结合自己知道的,隐隐有些猜测而已。
  倒是青玄,他是肖何如的人,知道许多他做的事情,包括那些关押在阴暗之地的皇室中人。
  按照青玄的说法,当年以各种理由被废黜顶替的皇室中人,因着玉牌的消失而被肖何如秘密关押,十几年如一日的在暗无天日的密牢中接受盘问,因此造成了现今这种状态。
  但其实,肖何如做的那一切根本就是无用功而已。
  御灵皇室中的玉牌象征着皇室之主,当年先君,也就是余宁跟印泉的父亲逝去后,玉牌便自行封存起来。
  原本,那东西一直收在后宫程辉殿中,可在先君辞世的下葬日,那东西竟不翼而飞。
  御灵族信奉无相天,便说这是天意收回君主之责,并传言重得玉牌者,才是御灵族的新任君主。
  只是肖何如一党称族中不可没有掌权者,力排众议将还是黄口小儿的印泉推上国君之位,而除去印泉之外的所有皇族,却被他不着痕迹的一点点儿以各种罪名废黜。
  当时大祭司受到重创,常年闭关不理殿中事,云奴一个人很难支撑偌大的祭司殿,且皇室凋零,朝不保夕,他无法,只得选择韬光养晦。
  而他之所以一定要余宁回来,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大祭司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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