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余宁:“……”
  他们并没在客栈里待太久。
  回去的路上,春华心中十分不安。
  虽说平日里也会闯祸,但却跟这一次不太一样。
  关起门来闯了再大的祸事也只算家事,天沙营这次却不一样,毕竟对方是个参将,还是皇帝钦点的官员。
  他不知道主子会怎么罚他,其实怎么罚倒是也不打紧,又不是没罚过,可他担心的是余宁受罚。
  从小到大那个人都规规矩矩从来就没做过错事,也从没挨过罚,然而这次却在天沙营因为他打了人。
  他想得多,这一路上难免心事重重,就连余宁已经顿足转身都没发觉。
  猝不及防的,就那么撞进了眼前人的怀中。
  男人的胸膛特别硬,撞得他有点晕,他揉着额头抬首问:“怎么停下了?”
  余宁没吭声,却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春华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我已经没事了,其实就是有点担心。”
  “有我在,不用担心。”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担心。”春华理所当然的讲,“你想,从小到大,每次我做错事情的时候,主子是不是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毕竟我时常犯错,脸皮也厚,他都习惯了。”
  “可你不一样。”
  他说完这句话后,神情突然变得很认真:“你从小到大一直是我的榜样,不会犯错,也不会做出格的事,在主子眼里,你就是个完美的存在,现在却因为我将人给打了,打的还是天沙营新上任的参将,主子若是知道了,该有多生气?”
  余宁瞧着他,没吭声。
  春华便自顾自的说道:“不行,你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我决不能让你的人生落下这么大一个污点。”
  他放下揉着额头的指,眸光坚定,“一会儿回去我去说,你别插言。”
  “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自会亲自跟主子讲明白。”余宁早就想好了说词,而且就这件事,他自认为做得没错。
  春华却依旧不是很安心,“这要怎么讲得明白?不然我们找公子求情?”
  “或者,干脆能瞒一天算一天,等事后就算主子知道,都已经过去的事了,想来他也不会深究。”
  “你话太多了。”余宁勾了一下他的肩膀,向前轻轻带了带,示意他快点走。
  他说:“主子是什么人,你能瞒得过他?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准他现今已经知道了。”
  然而事实证明,这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们在天沙营的事情很快传到了世子府。
  消息传得极快,在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
  只不过凌霄煜尚在养伤,所以这事便被沈清昀给不动声色地拦下了。
  第4章 扰了心神
  沈清昀作为天沙营的前任参将,虽说眼下就要离开江国,但为了长远打算,还是不太愿意那帮人落在个自己看不惯的人手中。
  “听说那位容参将是景帝封的。”魏铜说。
  他原本已经回了宠物救治所,可天沙营出事的时候沈清昀不在,传信的只好去找了他。
  沈清昀斟酌了片刻,突然问道:“余宁动手了?”
  魏铜:“……”
  他总觉得这事的关键在于那位容参将,没想到自家主子关心的却是余宁动不动手的事情。
  不过这事魏铜说到底没有亲眼所见,也不敢确定,便只能道:“属下没看见,但据来的人禀报,当时余宁发了好大的火,那容参将话都没说完就飞出了八丈远。”
  魏铜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至于动没动手,属下不好说,不过属下想,如此情况下……也有可能动的是脚。”
  沈清昀:“……”
  魏铜尴尬地咳了两声,“公子,我没想逗您……”
  沈清昀忍着笑,“好,我知道了。”
  他沉吟着,“不过,依春华的性子,受不得惹事倒是应当,可余宁么!无缘无故,应当是不会的。”
  “属下听说,是那容参将出言不逊在先,貌似还打了春华一巴掌。”
  沈清昀眨了下眼,“打人?”
  魏铜不忘加上一句,“而且打得还是脸。”
  沈清昀了然,若是如此,那便情有可原了。
  他来世子府的日子不算短,对凌霄煜身边的这两个近卫也有所了解。
  余宁虽然外表看着冷淡,对春华的事情也不上心,实则却是很宠的。
  他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比旁人,春华若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余宁自然不会高兴。
  “你且去吧!等他们回来我问问。”
  然而沈清昀还没来得及询问,便见回来的余宁直接入了凌霄煜院子。
  自然,他想拦的事情也没能拦得成。
  余宁直接认错,并将责任过错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半句没提春华。
  沈清昀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开口:“可我听说,是因为春华挨了打,你才动手的--”
  “属下遵从主子教诲行事,与春华无关。”余宁说:“天沙营是公子的心血,也是主子日后的倚仗,不该交给姓容的。”
  凌霄煜敛眸看他, “你倒惯会取巧。”他顿言又道:“可这答非所问,也是我教你的?”
  “属下不敢。”
  “不论如何,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凌霄煜说:“自己去领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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