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付涼则沉默着登上了马车。
  这边唐先生却径直跟着青年,重新回到了自家车上。在付涼的注视下,坐稳了,并且敲了敲车顶示意出发。
  “还跟着我?”青年问。
  如果只是对案件稀奇,那此前全程,应当也该够了。
  而唐烛以为对方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又看了眼付涼裸露出的脖颈与手腕,多少高傲起来,正经道:“嗯,不然怎么保证你安全。”
  白白嫩嫩的。
  当然,最后半句他没敢说出来。
  ......
  星洲港聚集起的一队警员围住了哥城号,并且迅速搭起一架登船梯。
  消息迅速传开,居住在附近的船员纷纷跑出来抗议,让一个胖胖的警长出来镇住了。
  说是前几日从缪斯监狱逃出的犯人已经找到,就藏匿在哥城号上,他们抓完人就走。
  楼梯上,警员簇拥着的两人也穿上了相同的雨衣。
  “所以之前登报而且大肆搜查的越狱犯,只是为了找阿亚尔的借口?”唐烛小小声靠近付涼耳畔。
  “嗯。”雨幕中,他回应了一声。
  “付涼,下面怎么了?”他听见下方的人群里发出混乱的争吵声。
  付涼没往下看,说:“抓帮手。”
  “帮手?”
  “帮我节约时间,好快点回家睡觉的帮手。”对方坦诚道。
  没过一会儿那位烧炉工被带了上来。
  警员向他说明了此次他们寻找的人正是“罗伊”,那人吓得脸色惨白,嘴上结结巴巴,一句话分两句讲。
  “我……我不认识什么叫罗伊的!”
  付涼站的与船员有段距离,抬手从男人身侧掷了什么过去,下一瞬,一把明晃晃的军刀深入甲板中。
  刀刃就卡在男人手指旁,不到一英寸处。
  刀柄摇摇晃晃,被冷雨淋着,寒意逼人。
  警员们怔了怔,没人敢说什么。
  唐烛吞了吞口水,听见身旁的青年语气恹恹道:“几天前,你收了他几枚银币,他给了你一封信。”
  那人善解人意道:“雨大,我再问一遍,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在哪儿?”
  某个不认识付涼的年轻小警员,正巧石化在唐烛的石像旁。
  那人僵硬地拿胳膊肘杵了杵他,压低声音问:“哥们儿,他、他怎么了?”
  唐烛万分理解,艰难道:“没什么,就是困了。”
  说罢,跟着心甘情愿指路的船员,往前走了。
  “三、三天前,就在下甲板仓库里,他拦住我,问我是不是像船上说的,我们即将停靠在星洲港。我说是,他就给了我点儿银币,让我帮他一个忙。
  他说……他说要我帮忙送信,送到星洲红山街120号,我来过星洲几次,知道那里住的人是谁。那可是英格兰的贵族……我不是不想帮忙,可、可红山街根本不是我这种人能进去的……”
  船员战战兢兢停在通往主楼紧锁的大门前道:“我本想着下了船就扔掉,那时候整好遇到了一个女人……我就把信给她了……”
  “那个女人向你打听的,为什么没有如实回答?”付涼倚靠在大门旁,问道。
  船员回答:“因为……那个叫罗伊的人,已经死了,我怕……我怕……”
  “你怕她登上船?”青年逼问。
  “是,我怕她上船!那个叫罗伊的,是偷偷上船的,但…但他是自愿的,死在船上不是我们的错啊……”
  唐烛听出了破绽,不禁问:“你说最后一次见他,他把信给了你,之后你们从未见面,那你怎么确定他死了?”
  船员哆哆嗦嗦,最终说了句稀奇古怪的话:“因为……声音……声音越来越少,越来越小了……”
  而这句话,却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第014章 宝藏
  “是托尔,女王号的大副托尔,他说过。”唐烛抓了抓付涼冰冷的雨衣。
  那时大副跪在下甲板仓库,也说过这句话。
  付涼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口中念了一个词,在雨中舒了口气。再抬头时,他命令所有人:“你们,带上他,还有地上那个,全部下船。”
  唐烛并没能破解其中的缘由,但至少这几天内,他没见过付涼流露出这种神情。
  “不,我不走。”他这一走,这两天的努力白费。
  他不能全程毫无用处地跟着付涼,然后在这种时候走掉。
  唐烛转脸向其他人:“你们下船。”
  警员们起初登船时,也是接到警长亨特的命令,只说全权听从卡文迪许先生的意思。现在这情况,有眼都能看出里面危险重重……
  “我们就在登船梯下等候,以便您有任何需要。”一个警员率先表态,随后领着所有人,抄起地上的大胡子男人离开了甲板。
  付涼从木制地板上拔出了那把军刀,手伸入自己的雨衣拿出来一块方巾。
  他边将方巾打开,边说:“听着,这逐渐变小的声音不是大副或者船员的幻想,而是哥城号下甲板仓库传来的。”
  “仓库……”
  “嗯,哥城号运送的货物之一,是人。”付涼将方巾割了个小口,沿对角线撕开。“走。”
  唐烛接跟他调转方向,前往通往下甲板的楼梯。
  “所以,那声音是人弄出来的?求救声?”怪不得大副将它描述成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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