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哎呦,哪有那么多万一啊。沈竹咕哝着,懒懒地靠在孙兰芳身上。
  孙兰芳看了沈竹好一会儿,说:竹子,感觉你有心事,要不要跟妈妈说说?
  沈竹触电似的弹开,慌里慌张地起身:没有啦,我去洗澡睡觉了。
  孙兰芳由着她:好吧,早点休息。
  你也休息。
  沈竹回房,坐在小书桌前,拿过相框,拇指细细抚过合照上的少女脸庞。
  两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女,挽着彼此的手臂,绽放灿烂的笑容,犹如春日阳光,充满活力和朝气。
  今天乔言也笑了好几次,她笑起来,眼眸会弯,像月牙,不笑时,给人一种淡淡的冷感。
  记忆深处的两张脸重重叠叠的,快分不清谁的脸更清晰一些,矫情的回忆起爱而不得三年青春,心酸不已。
  敲门声响起。
  孙兰芳在门外喊:竹子你睡了吗?
  沈竹打开门:没有。
  我今天炖的汤,刚热了,你喝一碗,很清淡的,我真怕你感冒了,暖暖身子。
  好。
  沈竹捧着碗,一勺一勺小口喝汤。
  孙兰芳眼尖,捕捉到她发红的眼眶:你哭了啊?
  她看了桌上相框一眼,随即明了:唉,还过不去呢。
  妈妈。
  沈竹放下汤勺,嘴唇翕动,似乎有话要说。
  孙兰芳拉过她旁边的小圆凳,坐好,摆出认真聆听的姿态:竹子,你说。
  其实那个厉害的中介是律师姐姐的朋友,乔言介绍给我的,今天是跟她一起吃饭。
  我就知道。
  知女莫若母,孙兰芳太了解沈竹了:上回吃饭,我就看出你不对劲了。
  妈妈,你觉得她们两个像吗?
  孙兰芳仔细地看合照中个头稍高的少女,凭借着对乔言的初印象,大致对比了下说:有那么一点点吧,但乔言更漂亮。
  真的忘不掉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吗。
  竹子,一定要这么深情吗?孙兰芳不理解。
  沈竹从她手里拿回相框:妈妈你不懂,她
  孙兰芳抢过话茬,说:她是你整个青春里的一束光嘛,光不光的,你就是没上班。
  沈竹撇嘴,幽怨地说:妈妈,我怎么没上班,我做过兼职。
  兼职可跟每天早出晚归的打工人不一样哦。
  好好好,不跟你贫嘴了,竹子,你要想清楚,不要因为一己私欲去欺骗别人的感情,到最后,伤人伤己。
  孙兰芳不放心地补充:竹子,你们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
  眼神犀利的母亲,似乎要将女儿看穿:最好是。
  妈妈睡觉吧睡觉吧。沈竹推她出去:晚安。
  我说的话你要听哦。
  知道啦。
  入睡时,沈竹辗转反侧,狠狠地把她妈的话消化了一遍,再斟酌了一遍,闭眼之前,乔言的信息进来了。
  <睡了吗?>
  沈竹纠结半天,没回,她需要冷静。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沈竹忽然睁开了眼睛,摸过手机,回复消息。
  <这会醒了。>
  出乎意料的是,从来不熬夜的乔言居然秒回。
  <哦,继续睡吧>
  撑着打架的眼皮子回完微信,乔言光速入睡,做了一夜的梦,早上醒来整个人腰酸背痛,眼睛也睁不开,根本不想起床。
  她去冲澡清醒,站在淋浴下,身体浸在温暖的热水里,失神地望着盆里黏糊糊的内裤,胸口起伏着,心里头波涛汹涌。
  走失许久的欲望来的猝不及防,这让乔言招架不住,昨晚的自控力如一匹脱缰野马,狂躁不堪,怎么都拉不住。
  到现在,余温尚存。
  接下来的一天里,乔言心不在焉,手机叮咚一下就拿起看一下,不是新闻推送,就是app提醒更新,她灵机一动,把微信铃声从系统改成其它,只为好区分。
  烦躁的想骂人。
  从白天到深夜,沈竹的头像安静如鸡。
  搁平时,她巴拉巴拉的话最多了,今天这样是什么意思,当做一切没发生吗?
  晚上将近两点,乔言精神百倍,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她给林清月打电话。
  熟睡中的林清月被催命的手机铃声惊醒,心跳差点漏半拍,惊魂未定的摁下接听。
  你睡了吗?
  林清月气急怒吼:大姐凌晨2点多了,你难道不知道深更半夜的电话最恐怖吗,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乔言常年一个人居住生活,虽然身体各方面都健康,但保不准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尤其在这大半夜的,一通电话把林清月魂都吓飞了。
  我有个事想请教你。声音轻柔,语气讨好,像做贼心虚,被人揭穿的尴尬。
  她还知道扰人清梦了。
  speak!林清月不耐烦。
  乔言把昨晚的经过简短叙述了一遍。
  林清月迷迷瞪瞪的,打着哈欠说:等48小时吧,她还没回你,你再找我排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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