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知道,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变量,诸如2002年7月的第一场雨延迟了三天才到,2007年的高考一位学霸发挥失误,2018年一个小屁孩刮花了他哥哥新买的手机屏幕,等等这些随机事件,都有可能干扰到这场规模庞大的咒相干预布局。
  再有,这个已经运行了十八年的布局,究竟想要改变什么?
  “至于第三件事,可能得考验一下各位的功底了。想必各位在加入sitb之前,多少应该都是某一类神秘学的高手吧?比如说卜贝鲁中尉,您之前应该是新北市的咒相师吧?”公输不术说着,同时还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圆顶帽,将几缕散落出来的白发,一点点塞进到帽子下面。
  “理论上也不算,我是杂学,也没有认师门,咒相师公会未必能接纳我是一位咒相师。世道艰难,终究还是上岸当公务员比较稳妥,旱涝保收嘛。”卜贝鲁不正经的说道。
  “嗯,没关系,有接触就行。我想说的第三件事,就是此次已经运行了十八年之久的咒相干预事件,其目的,是要复制秦始皇事件。”公输不术四平八稳的说道。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只能说,公输不术告知的三件事,一件比一件严重。
  “秦始皇事件?公输先生,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呢?”好一会儿后,卜贝鲁这才开了口,他保持着油腔滑调的语气,但眼神里,却已经多添了几分严肃。
  “这世上的传说,没有空穴来风。怎么样,卜中尉,你觉得你们stib现在还想碰这个案子吗?”公输不术望着卜贝鲁笑了笑,如同一位阅历颇深的长者,在为一个刚刚毕业的年轻人指点迷津。
  两辆suv已经驶出了机场,正疾驰在外环的公路上。天色渐向黄昏,深秋的街灯早早亮起,随着车辆匀速行进,那些暖光有节奏地掠过车窗,忽明忽暗。车窗上的防窥膜让路灯光线发生了色变,映照在公输不术的脸上,使得他苍幕的脸旁显得很诡异,像极了蜡像馆的蜡像,即便再逼真,也能感受到一种“假”。
  这种“假”,便是没有生命的死沉。
  “公输先生,我们stib没有资格挑案子,我们可不是什么第三方商业机构,应对非法的超概率事件,是我们的职责。”卜贝鲁同样笑了笑,油腻感十足,却也十分勉强。“既然都让公输老先生您亲自出马了,我当然相信您提供的这三个消息一定可靠,规矩我懂,消息来源如果您不想说,我们也不问。”
  “并非我不想说,只是解释起来非常复杂,人老了,没那么有耐心了。”公输不术一副倚老卖老外加“年纪大了很多事无已所谓了”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有两个其他的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公输先生。”卜贝鲁装出一副不情之请的样子,只是装的十分拙劣,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虚情假意。
  “嗯?”
  “您觉得这次案件的幕后黑手,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来找您呢?这一天的,又是劫飞机,又是劫高铁,甚至还劫了一艘邮轮。他们是要灭口吗?”
  “哈哈哈哈?灭我的口,那这个成本不太划算啊。”
  “哦,哪是……”
  公输不术叹息了一声,随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刚才在飞机上,你们的行动如果能再晚一会儿,我或许就能知道他想找做什么了。据我推测,比起杀了我,他更希望我能加入他的行动吧。”他说道。
  “明白了。另外一个问题,您这次去南澳的目的是什么呢?”卜贝鲁继续问道。
  “不错啊年轻人,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不过时间不多了,我建议大家都系好安全带。”在刚才的对话过程中,其实公输不术一直在留意驾驶台智能电脑上的时间栏。现在距离六点一刻还有十五秒。他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扣好了自己的安全带。
  卜贝鲁脸色一冷,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训练有素的他迅速扣好了安全带。
  至于驾驶席和副驾驶席上的两名干员,他们自上车后就习惯性的扣好了安全带,这会儿听了公输不术的话,森更是下意识抓紧了一旁的扶手。
  十五秒后,两辆suv经过一个路口。这时,一辆横向驶来的大货车在交通灯前突然失控,如同惊蛇一般发疯的扭动着车身,一路擦碰了许多正常驾驶的车辆。然而,它却十分精准地避开了在前方开路的suv,最终一头撞上了卜贝鲁等人所搭乘的这一辆suv。
  强大的冲击力直接顶翻了suv,车身发生连续的测翻滚。车内,尽管所有人都在最短时间里做好了准备,可依然扛不住这一系列强大物理能量转换过程。
  车窗玻璃碎片最先涌入车内,紧接便是血沫子、唾沫星子,一些有的没的车内装饰品,被杂糅交错在了一起,胡乱横飞。
  被固定在车座上,跟随车身一通翻转的过程中,卜贝鲁甚至看到旁侧的公输不术,保持着十分平静的神色,不惊不慌,仿佛是一位超级过山车达人,正在经历一场儿童级别的项目一般;又仿佛这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再大风浪都不会受到惊吓。
  那一瞬间,他百感交集,而其中最强烈的感受,还是咬定了咒相师公会的这帮阁老们,果不其然,应该都是一群活了千百年的老妖怪吧!
  第十章,“净”和游闵童(4)
  游闵童百无聊赖的看着她的智能手表,这个还是庆祝本科毕业时,自己买给自己的礼物,一直用到现在,已经是落后两代的旧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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