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奥比?让我想想……”波波波两颗乌溜溜的眼睛在超大镜框后面转动着,不一会儿,似乎在脑海里检索到了相关信息,“我记得了,一家客家茶餐厅,以前是在北安大厦吧,新千年之后填海,把那里给拆了。就是现在的氹仔码头。他家后来好像在改成大排档了,位置也在氹仔码头附近。”
“谢谢。”凌宗夏对波波波笑了笑。
他既问到了地址,也试探出了波波波果然是了解咒相师的圈子,如果自己没猜错,在马关胜父亲去世之后,真正掌固本地的人,应该是这位波波波。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主动示意,显然也有难言之隐,他没有打算追问下去。
“不用谢,”波波波向凌宗夏挑了挑眉毛,搞怪又调皮,“你晚上想不想吃手抓饼,我打算试一试烤鸭馅儿的手抓饼。”
“好啊。”
“那你下午早点回来,太晚了可就没有了。对了,我给你拿一瓶水,白天还挺热的,留给你路上喝吧。”
“谢谢。”
第五章,消失的咒相师(2)
凌宗夏驾驶着马关胜的车,来到了氹仔码头。这个昔日的民用小码头,在填海之后扩建成为了商业货运码头。整个码头空旷肃穆,到处是围栏和集装箱,是一个缺少烟火气的工业区。他沿着码头外道逛了一圈,在一众高楼大厦之间,发现了一条由各种小脏摊儿汇聚而成的小巷子。他停好车后,走进了这条小巷子。
小巷子很拥挤,高楼大厦巍峨的身躯也遮蔽了阳光。还没到中午,许多摊贩儿们已经在忙碌张罗着自己的摊位了,有手推车贩售的小吃零食,也有只有三五个座位的炒菜小排档。不过这会儿客人并不多,想必是因为还没有到午餐休息的时间。
凌宗夏掏出罗盘稍微看了一眼,磁针一直发生着小幅度的摇摆,没想到这里的磁场很不稳定。他又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信号时好时坏,连接河洛app时也有比较严重的延迟。他收起了手机,自然垂放着右手手臂来做掩饰,右手食指却在另外四个手指的指关节上不停跳动着,用心算来代替河洛app的电脑运算。
他大概推算出了一个方位,来到了一个贩卖牛杂的手推车前,向老板问了道:“劳驾,请问奥比餐厅在哪里?”
牛杂手推车的老板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肤色黝黑,一身市井气,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丝毫不在乎饮食卫生。他正在给汤锅加热,汤底料早已在锅里码好,一应食材也在一旁的案头准备就绪,随着汤锅温度上升,香味四溢而出。
“大佬你在搞笑吗?要找餐厅,你得出去右转走一百几十米,到大厦里面找。你看我们这里能像有餐厅的样子吗?”老板头也不抬,语气十分不客气。连饮食卫生都可以忽略,自然也不会在乎服务态度了。
关于奥比餐厅,即便是在咒相师公会模块的记录里都少有资料。凌宗夏昨晚还是发了一个悬赏加急帖,才从河洛app里一位好友哪里得知了这个地方。奥比餐厅的老板,是新千禧年前南澳最资深的咒相师,也是目前唯一能查到联系方式的本地咒相师。但即便是这位有着喜好美食特点的咒相师,竟然也在十五年前与其他本地咒相师一起销声匿迹了。
凌宗夏依然站在牛杂手推车前没有动,他的右手仍在暗中不停的推算着。片刻后,他果断从风衣内斜挂的布袋里,掏出了波波波留给自己的那瓶瓶装水,拧开瓶盖,一股脑全部倒进了面前的汤锅里。
原本正要煮开的汤锅,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
凌宗夏面无表情的看着老板,丝毫不见歉意。
老板这时抬起头来,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凌宗夏,丝毫不见生气。
“你还真有两下子,就差几秒钟就烧开了。”老板叹了一口气。
“你想‘改相借命’?”凌宗夏问道。
“我可不知道什么叫‘改相借命’,就是收了一笔钱,等到有人问我奥比餐厅的事时,就把烧开的汤锅泼到那个人身上。”老板流里流气的说着,话音刚落,他立刻变了脸色,突然出手抓起汤锅的把手,意图举起汤锅泼向凌宗夏。
虽说汤锅刚被加了一瓶矿泉水,止住了沸腾,但此时锅里的温度至少有八九十度,这一大锅汤水泼出去,无论如何都能造成二度烫伤。
凌宗夏早有防备,他的动作更快,直接朝着手推车踢出一脚。一声巨响,手推车犹如遭到一辆急速行驶轿车的撞击,强大的冲击力直接顶飞了手推车,而被顶飞的手推车紧接着又撞上后面的老板。车和人飞出去三米远,直至顶在小巷墙壁上方才停止。手推车几乎被踢烂了,老板被夹在手推车与小巷墙壁之间,数根肋骨断裂,口吐鲜血不止。
这一脚的威力,已然超出了正常人类的极限。
周围其他小摊贩无不震惊,继而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收拾摊位,逃离现场。
“杀人了?快报警快报警。”
“先逃命啊,快快。”
原本市井气的小巷,转眼间陷入了骚乱。
不过,这一切尚未结束。就在一众惊慌失措的人群中,仍有三名膀大腰粗的壮汉,气势汹汹的向凌宗夏冲来。三人手里都持有开山刀,其中两人冲的更前,另外一人稍微走在后面。
凌宗夏冷静观察着三名壮汉,右手仍然不停的在指关节上推算着。他需要预判自己的战斗力是否能敌得过对方三人,而初步的推演结果似乎还挺理想,对面三人只是普通古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