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周围热闹喧哗,每个人都紧张盯着马场,为自己支持的马匹加油呐喊。
  “你压的几号?”男人清朗磁性的声音传来,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大半的脸,看上去却不奇怪,反而显得他身段更好。
  坐在他旁边穿着条纹浴衣的男人身材健硕,那张池面脸缓慢打了个哈欠。
  他没有看突然坐到旁边的人,也没有打算回答的意思。
  五条悟随意一看就知道他选的几号,六眼稍微一扫,他撑着脑袋继续说:“三号不会赢哎,应该是九号才对,你应该能看出来的吧。”
  这种性质的赌博,经验老道的咒术师当然能从马的状态上得到谁是最后赢家。
  禅院甚尔终于有些不耐烦,蹙眉看着旁边叽叽喳喳的五条悟,语气不善:“懂不懂赌博的乐趣啊,小子。”
  五条悟倒是依然笑盈盈的:“我还以为你要不在敷衍那些烂橘子,要不就是和惠待在一起,又或者是……和某个反派一起商讨计划?”
  他的语气轻松,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让人有种不回答一定没好下场的感觉。
  但禅院甚尔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人,他轻啧一声,为落后到达终点的三号马。
  “看来你知道了一点,恭喜你啊,努力这么多你,终于发现自己是别人养的棋子了。”
  输了的禅院甚尔心情烦躁,转过头嗤笑嘲讽,看着五条悟稍微下去的嘴角,自己笑得更加开心。
  他没有再去买新一局的票,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不再沉迷赌博,因为有太多的事在等待着他
  仿佛身后有什么即将追上的东西一样,拼命的赶路,他想要不多,只有自己的家人,但偏偏这些就足以让他精疲力尽。
  不过现在,他倒是能多放松些了,毕竟他是真的喜欢赌博,这种能够给人带了情绪波动,一下天堂一下地狱的感觉是和战斗不同的快感。
  “有求于人的是你才对吧,是吧,毕竟你在自己的世界也是这个对我的。”五条悟跷着腿说,“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把事情都抖搂出来,然后让最强解决一切哦。”
  禅院甚尔随手把手里的票丢出去,他看了眼五条悟,和自己记忆里不同又有着相似。
  “等我和绘里离开后,禅院家应该也不会存在了,到时候,减少惠的任务,带他多出去玩玩吧。”
  他简单的说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简单的不像是他的风格。
  “我以为你会要几个亿。”五条悟饶有兴趣地打趣着,看着面前和自己印象里不太一样的人。
  “啧,”出声的人有些不耐烦,强调道,“我现在很有钱,看不上你的。”
  禅院甚尔提出的要求很快就被同意,五条悟也不是会苛待伏黑惠的人,相反他对算得上仇人的儿子已经是很好了。
  他也没管之后五条悟会不会反悔,只是说起了五条悟最想知道的:“我确实见过夏油杰,绘里的存在也确实有因为他的一部分。”
  在见到五条悟心情显然好起来后,他直接打击:“那不是本人,我敢肯定。”
  他一拳砸在五条悟肩上,让对方收收那压的周围人喘不过气的威压,他可不想引人注目。
  五条悟的笑容消失,虽然眼罩挡住了,但禅院甚尔能感觉到他紧紧盯着自己。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更多,只是一个提醒而已。”
  禅院甚尔再次转过头,他没兴趣跟五条悟玩弯弯绕绕的,他现在的精力实在有限。
  他们不是多好的关系,也不是能聊起天的,在说完要说的后,现在就是该识趣地离开了。
  只是气氛却好像凝固,马场的喧嚣丝毫没有感染半分,周围的人自动远离他们。
  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场合里,禅院甚尔却感到烦躁,正要转过头跟五条悟打一架时,对方开口了:
  “禅院甚尔,你不会是在准备后事吧。”
  他的一句话让禅院甚尔的脸僵了下,很快就恢复过来,却瞒不过六眼的注视。
  禅院甚尔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过旁边的啤酒喝了口,看着好像势在必得的五条悟,他也给出了回答:
  “嗯,说不定是呢,然后呢?”
  这与你无关,也与咒术界无关,更与勉强血缘上有关系的伏黑惠无关。
  这是禅院甚尔所选择的,如同那次在盘星教门口他拿起武器对准五条悟一样,他似乎每次的选择都不太好,但他欣然接受。
  死啊活的,谁在乎呢?
  第100章 家主甚尔
  禅院甚尔从来都不是什么在乎生死斗人,对他来说挣扎着活下去也行,在战斗中死掉好像也很不错。
  家人的羁绊如同锁链将他牢牢绑在这人间,但现在,这条锁链自己的存在也若隐若现了。
  禅院甚尔没有跟五条悟多说什么的打算,他像一面平静无波的死水,一切苦痛污秽皆藏于水面下,泛不起波澜的死水不会诉说也不会主动。
  就如同在这个世界,他被妻子拉出来,在妻子死亡后又重新回到熟悉的地方,然后就这样死寂着,耗干自己的所有,坦然迎接结局。
  有时候五条悟也会觉得,能在死之前把伏黑惠的存在告诉他,恐怕是这家伙做的唯一一件主动伸出手的事吧。
  而现在,对方显然有很多有趣的值得诉说的过去和诉求,但他不会对任何人说,五条悟不会,伏黑惠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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