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江熙有气无力地笑道:“楚王凶你了?怪委屈的。”
肖旦摇头,伺候江熙起床洗漱和用膳,问起了心中的疑惑。
江熙:“嗐!一次失火,我被熏得半死,从此就怕火了。”
肖旦在纸上写道:为什么他们都说你被烧死?
江熙:“瞎说。我要是真烧死了,还能站在这跟你说话?”
肖旦拂起江熙的衣袖,手腕上满是坐狱时所受鞭刑、烙刑留下的伤疤,她看在眼里似罚在自己身上一样难过。
江熙:“你今天是怎么了?”
肖旦写道:这些疤痕如何才能好,你告诉我,我给你找药去。
江熙:“大概是好不了了,顺其自然吧。”
肖旦又写道:你有什么烦心事,我可以帮你解决。
似怕被萧遣惩罚而急要立功一般。
江熙宽慰她道:“你为我陪陪欢欢,我就没有烦心事了。”
肖旦一听,扑进江熙怀里就大哭起来。“呜呜呜!”
江熙:“啊?到底怎么了。”
肖旦无言,越发搂得紧了些。江熙只好摊着手,任她黏了好一会儿。
一月过去,风平浪静。朝廷不吱声,兰陵笑笑也死不吱声,独守空巢的江澈更不吱声。一切仿佛节日里的炮仗,热闹过后归于平寂。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认为,那三本淫i书可能真的只是兰陵笑笑死天马行空的意i淫。
但对于局中人而言,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看谁先沉不住,作出行动来。
江澈看似悠哉自在,却是热锅上最急的蚂蚁,其次是江熙。
最近萧遣久待宫中,甚少回府。江熙难得见他一面,询问双子的下落,萧遣竟也不知,一时间食不知味,坐卧难安。
一日,风波再起。
“北巷子口死人了!”
“死的是什么人?”
“白布盖着,看不清,看体型应该是十二三岁的小孩!”
江熙听到众人的议论,骨寒毛竖,飞奔到巷子口。只见刑部的人在方圆百米的地方拦下围观的百姓,江澈跪在白布前失声痛哭。
江熙见状心都碎了一半,就要冲过去却被侍卫拦下。
刑部侍郎对侍卫道:“他是家属,允进。”
寥寥几字夯实了江熙内心的恐慌。他冲到白布前,江澈已哭红了鼻子,痛不欲生。他喉头干涩,频频咽喉,颤抖的手拾起布的一角,不敢掀开。
百姓的目光齐聚他手上,盼他给个痛快,快快掀开来。
江熙素来小心谨慎,是一寸一寸揭开,先是看到几缕棕色的毛发,再进一寸,发现是毛绒绒的东西。
江澈嘶哑地喊道:“哥,朦朦他……”
江熙俯身,通过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口,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哪是人,分明是一只成年的猴子!
看来朝廷按捺不住了。兰陵笑笑死不提笔,宫里那位也发愁,想来是故意制造新闻,给兰陵笑笑死添点料。
江熙松了口气,用布遮好,酝酿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哭得比江澈还厉害!
“朦朦!你……你死得好惨呐!啊!是谁下的毒手,我必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朦朦,我可怜的儿!”
夸张的演技把江澈都惊了。江澈忙示意眼神:你过了!收着演。
两兄弟抱头痛哭。
哭了半个时辰,刑部才清理现场,把尸体和两名家属带走。
进了官署的密室,兄弟俩才收了声。
江澈嗓子已经嘶哑,说不出话来。
江熙把脸擦干净,对刑部侍郎道:“我眼泪都哭干了,早点收场嘛。”
刑部侍郎:“多晾一下才会有更多人看到。要怪就怪你们哭声太小,引不来人,只能让你们哭久一点了。”
江熙:“俩孩子在哪?”
刑部侍郎:“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江熙:“整这出你们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吓得我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刑部侍郎:“上头突然下发的指令,扔我个猴就让我布置现场,我哪里来得及知会。江澈到的时候,我还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忙提醒一句‘死者疑是江朦,请家属认领’,还好江澈听懂演上了,没露出破绽。”
江澈喝了杯水解渴,道:“看到是猴,我也傻了一瞬。”
刑部侍郎:“事就是这么个事,待会放你们回去,继续哭。”
萧遣一出宫就直奔刑部,急急看了“死者”,出了一身冷汗,显然这个行动他也不知情。
萧郁整这一出自然是在钓鱼,但不告之萧遣,显然也有故意做给萧遣看的意思,让萧遣看到他如今多有能耐。
萧遣默默道了一句“神经病”,便闷闷回府去。他要是再年轻十岁,一定会冲进宫去把萧郁吊起来打。
第073章 低俗小说(13)
江朦横死的阴霾笼罩了整个京城,沉寂下去的话题再次炸开了锅。
午夜,暴雨侵袭,一抹艳色的血染红了王府深处密室雪白的墙。
死者是江宅对门的邻居,曾经的大内侍卫——邹隐。他听闻江朦死讯,一夜白发,潜入王府自戕于江熙跟前。
没想假局炸出来的人,竟是双子的亲生父亲。
回溯先帝驾崩当日的上午,闫蔻向邹隐讨要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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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带来了吗?”闫蔻问道。
邹隐犹豫地递上从宫外弄来的催i情药,劝阻道:“娘娘,打掉吧。太冒险了,太子不会成全的,即使太子成全,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