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秋负雪不知自己变成了桃色传闻中的主角,只将路上碰见的一律按魔物处理。
  魔物嗜杀残暴,最好的归宿便是死于剑下,自己同他们没什么好交流的。
  赤裸的双脚被磨出了血痕,他在那条河流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拨了拨潺潺流水。
  原来他所见着的碎光并非河水反照,而是这河水天生就是亮的。
  忽然,淡蓝色的鱼尾在河中摆过,秋负雪激动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是鲛人。
  只要有水的地方,鲛人无处不在。
  “上次的交易……还作数吗?”宁愿冒着风险与九凶做交易,也好过被拴在这永不见天日的魔界。
  秋负雪紧张地扯着链子,压低了声音,生怕被路过的人发现了。
  然而那鱼尾好似幻觉般一闪而过,后面任凭如何呼唤,鲛人也未显露身形。
  秋负雪焦急的半个身子都探进了河面,纤长的手指刚要触碰到那河水,突然一把被人拽回了岸边。
  “想投河自尽?这流光河可比水牢凶险得多。”
  藤蔓缠绕着腰身,将他带离了岸边,仑灵吊儿郎当的站在他身后,也不知方才与鲛人说话的声音被他听去了没有。
  秋负雪半合着眸子,掩去眼中的慌乱,“……河水泛着光亮,我想看仔细些。”
  仑灵歪了歪脑袋,不知是否信了他的说辞,藤蔓蓦地伸向了河水,扬起一朵浪花,如繁星落尘一般耀眼。
  “可是看清楚了?”
  这么美丽的场景,秋负雪却无心欣赏,因为他方才清晰地看见,那淡蓝色的鱼尾与翠绿的藤蔓擦肩而过。
  他并不希望鲛人被抓住,毕竟对方是自己逃离这里的唯一筹码。
  见着他无动于衷,仑灵几欲故技重施,秋负雪却拖着锁镣将其拦了下来。
  “没意思,不想看了,送我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底气,叫仑灵有一瞬呆愣,刚准备抬起的手落了下去,面露狐疑之色,“小仙君这是学会恃宠而骄了?尊上不过疼爱你几日,竟连我也使唤起来了。”
  成功转移了对方的注意,秋负雪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如今我一无所有,被你们折断羽翼囚在此处,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仑灵笑笑,夸了一句想得通透,便将人送回了寝殿。
  夜色堪堪落下,九方苍泽带着一身腥风血雨推门而入。
  他身上添了几处深可见骨的刀口,狰狞骇人,却已止住了血,藏在衣衫下难以被察觉。
  秋负雪心里盘算着与鲛人的交易,他必须将自身所受威胁降到最低,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
  他思考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散发着血腥味的怀抱笼罩下来,秋负雪一惊,欲做挣扎,对方用力攥了他手握在掌心把玩。
  “听仑灵说,你今日去了流光河。”
  “嗯……你说过我可以出去走走的。”
  秋负雪嫩白的双脚走在地上磨破了皮,皮肉鲜血混在了一处。
  九方苍泽放开了他的手,掌心覆盖在血迹斑斑的双脚上,暗红色的魔气涌动,不一会儿伤口便尽数愈合。
  “没有怪你的意思。”九方苍泽贴着他脸颊轻轻磨蹭,心里嘲笑这小家伙确实单纯。
  哪天被人吃干抹净了,还一门心思想着修炼呢。
  他按捺下心中欲望,揽着秋负雪的肩膀将人打横抱起,“夜晚的流光河更漂亮,本座陪你去看。”
  秋负雪只知他如今是以囚犯的身份待在九方苍泽身边,这样的动作,过于亲密了。
  但想怎么对他都是这魔头自己的事,秋负雪只是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到了流光河畔,九方苍泽并没有将他放下来,而是凭空幻化出一把座椅,抱着他欣赏河水涌动。
  秋负雪的头被迫靠在他的胸膛上,纠结过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究竟想做什么?炼药我虽知晓不多,但你这法子着实古怪了。”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男宠养了。
  九方苍泽嗤笑,羞辱的意味拍了拍秋负雪的脸颊,“这法子与那金丝笼一样,是为你独创的。”
  “负雪仙君,你可知这世间有多少妖魔鬼怪都在觊觎你的至纯灵体?还好你落入了本座手中。”
  秋负雪不悦皱起眉头,“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不过趁人之危罢了。”
  封印羽蝶虽然废了修为,可秋负雪也不过才活了二十几年,若没有被抓来魔界,日后他有大把时间重新修炼至高山之巅。
  九方苍泽在他腰间狠掐了一把,以示顶嘴的惩罚,而后一把掀开自己的衣衫,将那几道可怕的刀口露了出来。
  “帮本座疗伤。”
  秋负雪被那伤口吓住,满脑子都在想哪位有本事将他伤成这样,无暇顾及所谓的疗伤是指什么。
  不等他反应,下巴传来一阵疼痛,一个带着霸道和侵略性的吻贴了上来。
  这是……做什么?
  不谙世事的小仙君彻底呆愣住了。
  第7章 鳞片作交易
  绽放着白莲的灵丹一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紧贴着的唇瓣分开以后,秋负雪大脑空蒙,好半天才缓和过来,九方苍泽方才吸取了自己的一丝灵气,用以愈合伤口。
  但为什么,他的灵气会对魔族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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