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轻哼一声:“随郎君摆出这种姿态,不就是给人看的吗?作何如此生怒?”
随边弘长剑转了一个剑花,懒声道:“美好不是罪过,但亵渎美好是。花将军,还望自重。”
这两人可真是.......互相看不惯啊。
林知皇简直哭笑不得,出言打岔道:“本府君观聪渊你刚才与悦音对招时,出的剑招,似乎皆以巧劲为主?”
林知皇说话了,随边弘与花铃也不好总在主公面前对峙,这才真正从对方身上收回眼神。
随边弘向林知皇拱手,如实回道:“是,边弘认为以强力攻人,难免有失仪态而不雅,故此,边弘修习的是以巧劲为主的剑法。”
林知皇嘴角微抽,此理由,这还是真是符合他的招摇性子,随边弘是一名将贵族风范,刻入了骨子里的世家郎君,事事讲究华丽优雅,既自信又自恋,且自尊心极高。
当然,随边弘的出身与自身才学,也支撑了他这一性子的发展,只这点来看,他倒是分外的表里如一。
就是嘛,随边弘这性子也分外容易得罪人,若是碰见小人,可就要吃大亏了。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君子的。
罢了,自己如今总归是强收了他为从,发现这一点,以后慢慢帮他改吧。
林知皇心中暗自摇头,说的话,却直奔了主题:“不知聪渊此段时间可空闲?来临时指导一下本府君的武学?如何?”
随边弘闻言微讶,想了想,着重申明道:“教习武学时,边弘不会留手。”
嗯,这对待事物认真这点,聪渊和聪深倒都挺像的,不愧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弟子。
林知皇立即道:“教习武学时,聪渊便是本府君的师父,自然一切听师父的。”
林知皇早在温南方的手下领教过严厉了,随边弘教习武学时,还能比温南方更不留手不成?
自古严师才能出高徒,林知皇对此事无甚异议。
一个时辰后。
满头是沙的林知皇,再次被随边弘用剑鞘击中手臂,随边弘此击打的力道用的刁钻,林知皇受此一击,脚下再次站立不稳,收势不住,侧身又栽入了沙地里。
再次侧脸埋入沙地的林知皇:“.........”
算错了......
随边弘比温南方更严厉,更是不留手。
万万想不到,严厉的温南方竟然还是怀柔挂的。
他们这些世家子能文武双全,看来真不是不能吃苦的,他们练武时,想来也是如此了。
不然,也不会如此要求别人。
随边弘满面肃色:“下盘力道欠缺,主公须再练下盘才可。明日起,增加扎马步的时辰。”
林知皇从沙地里拔出侧脸,重喘了口气,拾剑站起身,二话不说又向随边弘攻了过去。
“出剑时不要只讲究快,更要讲究准,找到对方弱点后,再攻。”随边弘用剑鞘再次游刃有余的挑开林知皇攻来的剑势,出声提醒道。
林知皇沉着的点头,调整了一下剑势,再次出剑。
晌午,烈阳高照。
林知皇沐浴完,黄琦锦满脸心疼的为林知皇推拿跌打损伤的药油。
“嘶......”黄琦锦抹到手臂时,林知皇终是没忍住轻嘶出声。
“随郎君太过分了,怎么也不知留手?”黄琦锦眼眶微红,说此话时却是咬牙切齿。
林知皇见黄琦锦如此,摇头轻笑道:“他挺好的。”
第532章 颅内剧痛,她真的是她吗?
“好在哪?”黄琦锦明显有些生气,水眸里全是对随边弘的谴责之意,只觉得主公是被随边弘的皮相给迷惑了。
林知皇好笑的曲指刮了黄琦锦的琼鼻一下,缓声道:“今日随他习武,我倒是知晓了自己在武学一道上,诸多不足之处。”
说着话,林知皇含笑扫了眼身上的淤青,继续道:“与温南方教武时的循序渐进相比,随边弘的教习方式,明显更为激进。倒也好,这样进度会更快。”
“可是.....您受的伤,也越发多了......”黄琦锦心疼不已,说话间,小心的给林知皇手臂上的一处淤青涂抹上药油。
林知皇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甚在意道:“习武不可能一蹴而就,哪能不受伤?想让自身精通某项才能,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点受伤的苦都吃不得,又能成何事?”
温南方、随边弘、花铃、忽红等人付出了这份时间与耐力,所以,他们自身皆拥有不俗的身手。
没道理因为她是上位者,就能不用付出这份苦,获得自己想要的某样才能。
你有,他有,终究不如我有。
才能,是时间与毅力的积累,是一个人能力的体现。
只靠空口白话,永远成不了能者。
无能者,即使靠一时欺瞒,偶然成了上位者,此位也必坐不长久。
没人是傻子,投效于你的良才,怎会在长久的相处中,看不出一人的深浅。
在这个时代,文道与武道,她林知皇皆要有所成。
治世之学,她更是要刻苦研学。如今大济已颓,各地群雄并起,她欲以女身争霸天下,便要比那些争霸者做的更好,才会有人才来投。于此道上,她林知皇要成为当世的佼佼者。
这般想着,林知皇心里乍然升起奇怪的感觉,一直被她忽略的许多事,突然在她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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