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里面的声响忽然消失了,陆长郁困惑地皱了皱眉,嘀咕着难道自己听错了。
  正要离开时。
  “等等,先…先别走。”苏梓臣声音有些沙哑,气息急促。
  “叫我的名字。”
  陆长郁愣住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压根不知道他叫什么。
  “叫我梓臣。”
  “梓臣?”他因为生疏的字眼,口齿有些含糊,嗓音软软糯糯,好似一含就要化了。
  苏梓臣听得心更痒痒。
  “再叫一次。”
  “梓臣。”这下他念得顺畅了,舌尖压着齿根,从下往上拨动,扣着雪白的牙齿,发出清亮的音色,好像把这个字眼含在唇舌间拨弄。
  声音飘入耳中,苏梓臣一个激灵,也觉得自己仿佛登上了云端,被他的神明咬在齿间肆意撩拨,浑身飘飘然。
  明明只是念了他的名字而已。
  过了好半晌他才打开门,他穿着陆长郁的衣服,虽然已经尽量挑着宽大的版型了,但因为型号问题,还是穿得很勉强。
  宽松的衣服都被他穿成了紧身衣,在身上绷出鼓鼓的肌肉。
  他好像刚刚做完剧烈运动一样,一身的汗,金色的碎发黏在额角,眼睛也不敢看他。
  “你身上怎么这么湿,没擦干吗?”
  苏梓臣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含混道:“哦,刚刚那屋太热了,流了点汗。”
  抓了抓湿漉的发丝,苏梓臣的右手垂在身侧,他右侧的兜里好像装了什么东西,鼓囊囊一团。
  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味道。
  陆长郁不清楚那是什么味道,但他感觉自己更难受了,后颈上的腺体又红又种,散发着强烈的香味,令人情迷的味道。
  “唔……”
  细细的眉头紧蹙,一股热流涌遍全身,令他手脚发软,感觉胸口也开始发闷。
  他眼神不受控制地看向苏梓臣的脖子。
  好想咬一口,只要咬一口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吧。
  “要不要玩个游戏?就我们两个,输了的人要接受惩罚。”
  明晃晃的邀请令人遐想,苏梓臣猛然看向他,白润的脸颊上染着一片云霞,他看着像随时会昏倒一样。
  乌黑的眸子里是雾蒙蒙的水汽,微张着唇,吐着一截红艳艳的舌尖。
  简直像是邀请,不是邀请苏梓臣陪他玩游戏,而是邀请他来品尝那点红润。
  湿润的发尾垂在颈侧,滴答滴答,滑落在颈窝里。
  苏梓臣的视线也随着水珠的轨迹向下望去。
  他看得痴了,不自觉就抓住陆长郁的手,手掌攥着他伶仃的腕,似一个镣铐,修长指骨上戴着几枚戒指,在他臂上勒出一圈淡粉的痕迹。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今天的陆二少太古怪了,苏梓臣可不信他对自己这么客气,就是为了找他玩什么双人游戏。
  怀疑、猜测和心底隐秘的冲动,全都折磨着他。
  “别折腾我了,我要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你直说。”没有答案的猜忌就如头顶上的达摩利斯之剑,令苏梓臣防备到惶恐。
  陆长郁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他这种状态就是想再和苏梓臣耍心机也不可能了。
  “我好难受,腺体…不舒服……”
  他有点委屈,不就是想咬苏梓臣一口,缓解一下吗?
  苏梓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瞳孔霎时放大,呲了呲牙,简直像是一头兴奋的野兽。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
  “不行!你打算找谁?你从前哪个相好的?”苏梓臣抓着他腕子的手滑落,转而扣住他的五指,两人十指交叉。
  “而且,这可是你说的,我来安抚你。等会你哭了我也不会停的。”
  陆长郁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咬一口,为什么会哭呢?
  他被拉着手带进客房里,身上浴衣被灵活地手指解开。
  *
  “陆总,财务部的汇报结束了。”
  “陆总?”
  “……继续吧,轮到人事部了吗?”
  陆丰城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会议上也好几次发呆。不过因为他平时的威信,再加上那张沉稳的面容很唬人,就没人发现。
  除了谢曲汶。
  他就坐在陆丰城身侧,瞥见桌前本该记录会议的本子上,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陆长郁。
  似乎连陆丰城本人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夹在指尖的钢笔随意地在桌上敲了敲,发出哒哒的声响,昭示着他的心乱如麻。
  陆丰城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困难到连他都要纠结那么久。
  皱起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汇报的组员还以为陆丰城的烦闷是冲着他们来的,俱是战战兢兢。
  会议结束后,陆丰城叫他去拿那份陆长郁的亲子证明时,谢曲汶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陆少,这是你要的资料。”谢曲汶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他下意识瞄了一眼办公桌下面,很快就收回目光。看来今天陆二少没有再玩一出躲猫猫的把戏,谢曲汶莫名有些遗憾。
  陆丰城看也不看,当着谢曲汶的面,把那份文件撕得粉碎。
  “处理干净,别让任何人知道。”
  他没有明说,但两人都是人精,谢曲汶自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他这是又想要回陆长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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