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皇子

  夜幕降临，皇宫内一片灯火通明。远征归来的季将雪刚刚安顿下来，还未来得及卸下一身征尘，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哥！"一个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推门而入。这是季将雪同父异母的弟弟，八皇子季明川。
  季将雪转身，看到弟弟的瞬间，冷峻的面容稍稍柔和了些。"明川，你来了。"
  季明川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兄长。"大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兴奋。
  季将雪微微一笑，"还好，习惯了。"他示意季明川坐下，自己则开始脱下鎧甲。
  季明川自顾自地倒了两杯茶，一边帮忙收拾兄长的行装，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趣事。
  "大哥，你是不知道，上个月的宫宴上，六哥又喝醉了，闹出了不少笑话。还有啊，五妹最近迷上了作诗，整天拉着我们品评，可把我们折腾坏了..."
  季明川说得兴致勃勃，却突然发现兄长似乎心不在焉。季将雪的目光飘向远处，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哥？"季明川停下话头，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季将雪回过神来，看着弟弟担忧的表情，轻叹一声。"明川，你听说了吗？父皇为我赐婚了。"
  季明川一楞，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听说了一些。是韩太医的女儿，对吧？"
  季将雪点点头，"你知道些什么？"
  季明川挠了挠头，"说实话，我对那位韩小姐并不了解。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她的姐姐，据说是个大美人，当年可是引得不少公子哥儿争相提亲呢！好像是嫁给了宰相的儿子。"
  季将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关于我未来的妻子，你可知道些什么？"
  季明川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大哥，你也知道，我平时不太关注这些事。不过既然是父皇钦点的，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季将雪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从未想过要成亲。战场才是我的归宿。现在突然要娶妻，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季明川听出了兄长话中的困惑，安慰道："大哥，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你常年在外征战，身边需要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再说了，韩太医的女儿，想必医术不错，以后你受伤了也有人照料。"
  季将雪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明川，你也知道，我的生母...我怕我的出身会给她带来困扰。"
  季明川这才明白兄长的顾虑。季将雪的生母是异族女子，虽然为大楚联姻立下大功，但宫中始终有人对此事心存芥蒂。
  "大哥，"季明川正色道，"你的出身高贵，你的功勋赫赫，任何女子能嫁给你都是莫大的荣幸。至于那些流言蜚语，相信韩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她会明白的。"
  季将雪看着满脸真诚的弟弟，心中的阴霾稍稍散去。他拍了拍季明川的肩膀，"谢谢你，明川。"
  季明川嘿嘿一笑，"大哥客气了。要不要我帮你打听打听那位韩小姐的事？好歹让你对未来的妻子有个了解。"
  季将雪摇头拒绝，"不必了。既然是父皇的安排，我自会接受。至于了解...以后自然会有机会。"
  季明川见状，也不再多说。兄弟俩又聊了一会儿军中的事务，直到更夜才依依惜别。
  送走季明川后，季将雪独自站在窗前，望着满天繁星。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素未谋面的韩家女子。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像其他人一样，因为那些流言而对自己心生畏惧吗？
  季将雪深深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这场婚事已成定局。作为一个战士，他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直面挑战。
  "也罢，"他喃喃自语，"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