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体白皙却不瘦弱,细微的绒毛在这个距离清晰可见,摇曳着被镀上一层金光。
  “我脱了,然后呢?”傅炽轻声问他。
  顾斐波清空了茶桌,又把人抱起,手掌碰到少年脊背的瞬间,怀中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顾斐波把人轻轻落在自己面前的桌上,又把椅子搬开,离得远些,像是先前焚香润茶那般,每步都严谨的吓人,他慢慢调整椅子的位置,挑了个适合欣赏的距离,然后才坐下昂昂下巴,“没脱干净,继续。”
  傅炽侧头看落地窗外的层层高楼,久久没有动弹。搭在内裤边缘的手指拨动又松开,眼神不断向外飘,张着嘴讪讪,又半天都没憋出半句讨饶的话来。
  顾斐波存心逗他,又用眼神指了指天花板右上角的监视器。
  少年脊背顿时僵硬,从桌上一跃而下试图将裤子提起。
  “一百万。”顾大少两腿交迭,阐述事实,“机会我只给一次。”
  动作像是被摁下暂停键,傅炽顿在原地进退两难,低声咬牙,“顾斐波,你不要太过分。”
  “上去。”
  少年拧着眉,目光灼灼如火天人交战间,最终垂下头颅,单手撑回了桌面。
  泛白的牛仔布料轰然落地,修长白皙的小腿在桌沿直晃,脚趾因为羞耻抓得死紧。
  纠结了好久,脚趾蜷着又张开,傅炽低声确认道,“先说好,陪多久,一百万,我今天就要。”
  顾斐波用食指抵住了嘴唇,“嘘,不要说这种煞风景的事。”
  傅炽闭嘴,又开口问,“监控视频不会外传吧?”
  顾斐波挑眉看他,“?”
  傅炽缩了缩脖子,调了调脑袋的角度,尽量避免暴露在摄像头下,彻底不说话了。
  傅炽略有些懊恼,张着嘴讪讪,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刚准备配合顾斐波,就透过落地窗注意到对面高层有人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眼神随意扫视着这栋楼。
  “可以拉窗帘吗?”
  “我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喜欢太阳。”
  “哦……”傅炽沉默。
  顾斐波意识到了什么,耳根莫名红了,解释道,“也不是。也没干过几次。”
  “也太阳底下?”
  “应该吧,大概。不记得了。”顾斐波嘴硬。
  傅炽低头,伸手轻轻勾住顾斐波的小指,“我害怕。”
  顾斐波心肝颤了颤,“这是单向玻璃。”
  “噢......好。”傅炽沉默了半会,在顾斐波的手指即将落在身上的时候,倏地出声,“真的不能拉吗?”
  顾斐波站在原地拧着眉看他。
  傅炽向后挪了挪屁股,终于把飘忽不定的视线落在顾斐波身上,试图打圆场,“我是第一次,你轻点。”
  顾斐波耳根莫名红了。
  傅炽点点顾斐波耳朵,“红了。”
  “你管我。”顾斐波瞪他,不自在地揉了揉耳垂。
  末了沉默了一小会。
  “我也是第一次。”
  “没别人。”
  第03章 “没睡。”
  心理建设轰然落地,傅炽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平静道,“那你来吧,我准备好了。”
  偌大的落地窗前,被阴影大片笼罩着的皮肤足够细腻而白皙,顾斐波的视力很好,好到能看清他身上细微的绒毛和皮肤的肌理。他手肘撑着身体,珠圆玉润的白皙脚趾死死扣紧会议桌沿,健瘦的脚踝盈盈一握,微凉皮肤下动脉血流淌的热度传递进掌心,少年敏感地瑟缩下,没有反抗。温热的手掌摩挲着触感不真实的皮肤,炽热的温度顺着掌心流过动脉泵入血管。
  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俩人,顾斐波甚至能听清傅炽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的大脑完全能想象到入手的触感,荷尔蒙不断刺激着大脑,喉结滚动间,
  春梦乍破。
  “叮——”
  “叮——”
  “叮——”
  床头的闹钟发癫似地震动,床头柜连带着枕头齐晃。大脑模拟出的触感随着梦境的消失如同肥皂泡一般炸裂了。
  麦色的手臂从暖和的棉被里探出,一把抓住了噪音始作俑者,下意识将其砸出,屈肘的时候冰冷的铁质外壳透过掌心刺醒混沌的大脑,残忍的银行卡余额打破了春梦残余的温存,手指微勾拨动钟顶的铁片,闹钟催魂似的抖动乍然停止。
  翻个身躺平深呼吸,屋内安静但楼下嘈杂的人声混着叫卖的吆喝还是不可控地钻进耳朵里。
  聒噪。
  顾斐波翻身,打开终端,屏幕的荧光亮起,清晨六点。
  昨晚三点才把款项汇过去,满打满算顾斐波也不过睡了三个小时。
  五年前,顾家破产,顾斐波背负上巨额债务离开希德05星,后被多方不明势力撵得跟条狗一样在边缘星系的下水道里逃窜,追杀持续了整整四年,直到半年前才堪堪休止。
  顾斐波扫清了以围剿自己为核心目的自上而下铺开的密密麻麻的残余蛛网,初步确认不是敌人欲擒故纵的陷阱后,第一次从扬尘遍地的地下城里出来见到了陆地上的太阳。
  阳光刺眼而炽热,可摊在光秃秃的沙丘上给炽热的骄阳烤的两面滚烫要烧焦的时候,顾斐波还能畅意地大笑出声。
  青年的笑在宽广无垠的沙漠中传的很远很远,惊得缓慢靠近亮出獠牙他的响尾蛇都停住了身体。
  他也不在意,只是用手指掐住响尾蛇的七寸,点了点它额头上的花纹,给蛇抛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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