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娘你猜猜,儿有没有给你带乌梅汤。”顾元初飞快的将食盒抱怀里,笑的一脸贼兮:“娘你猜一猜。”
取了车套,送着驴回驴棚的顾元正进了娘屋里,看了眼大哥眉眼的得意,六弟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说话,娘手里拿着一块吃了一口的排骨,神态很是惬意开心。他没说话,默默的进了屋。大哥六弟合着逗母亲,他觉的很有趣,心态变了看什么都与以前不相同,这样的场景,他会觉的很放松舒服,虽然没有掺与进去,仍有淡淡的愉悦。
顾菲菲正要说话,余光见二儿进了屋,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了肚里,回头看着二儿:“你大哥有没有带乌梅汤回来?”
站在母亲一左一右的顾元初顾元良疯狂的对着顾元正挤眉弄眼,张着嘴无声的表示着:不准说!
顾元正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他很少笑,突然的笑了下,如拨云见日整个人都鲜活年轻了。他似乎也有些怔愣,只一瞬,便收起复杂的情绪,对着娘说:“我不知道,大哥去的灶上,我在前店收拾。”
“真不知道?”顾菲菲又问了句,迅速回头看向大儿六儿,左手指指点点:“你们俩个……安分点啊。”一脸的我都知道你们在干什么的表情。
顾元初嘿嘿嘿的笑,天生的笑脸和善中带着无辜,顾元良嘻嘻嘻的笑,三十岁的他是个幸福的人,眉眼透着丝丝少年才的纯良。
顾元正一板一眼的回了句:“娘,我真不知道。”
“我猜,食盒里有乌梅汤。”顾菲菲一脸的笃定,很是自信的指着大儿怀里的食盒:“打开给我看看。”
顾元初哈哈哈哈的笑:“娘,真要看?”怀里的食盒放到了桌上,麻溜儿的打开了食盒往母亲面前推:“娘你看——没有!哈哈哈哈哈哈,乌梅汤老早就没有啦娘,娘想喝,明儿让家里熬一锅。”他伸手揉着有些笑僵的脸,抿了抿嘴,努力的强忍着笑意,讨好的蹲到了母亲面前,仰着张大胖脸:“娘,对不住啊,是儿想的不周到,下回从店里给娘带吃的,光有干的不行一定会整点汤水。”他咧着嘴轻轻的推了下娘的手背,将娘捏在手里的排骨往嘴边送:“娘今儿就凑和着吃一回,噎了,儿给你倒水。”
“你们,你们兄弟三个……”顾菲菲对着三个儿子指指点点:“现在都戏耍到了为娘头上来了。”装模作样的揪着大儿的耳朵:“长本事了呢,去,到灶上看看炖的什么汤给我端一碗来。”
今儿他们回来的早,家里的晚饭还在张罗。
“哎,娘轻点轻点我就去,我马上去。”顾元初挤眉弄眼的求饶,慢慢的起了身:“娘,我去了啊,你松手,坐稳了,儿去灶上给你端汤来。”待娘松了手,他才直起身板,看向娘笑的一脸灿烂,什么也没说,小跑的出了屋。
顾菲菲告诉屋里的二儿六儿:“别学你们大哥,跟个猴儿似的,不稳重。”
“对,比我还不如。”顾元良重重的点头,表示很认同。
顾元正不知道说什么,看的出来大哥也好,娘也好,六弟也罢,都是在闹着玩儿,唔……他还得多学学。
大儿端来了灶上的汤,就着汤顾菲菲吃完了手里的排骨,剩下的让大儿端灶上,不够分就切成小块,都尝一尝。
吃完饭,顾菲菲带着六房的孙子顾文觉算账,这孩子精明着呢,上手很快,短短几天已经学的很不错,再过半个月,就能自己独立算账了。
顾元初去了四房侄儿顾春荣屋里,明着是教侄儿读书识字,暗地里偷偷复习书本,为了不让别人多想,他特意将屋里的书都搬到了侄儿屋里,言道多沾些书香,学起来更快,实则是为了更方便他看书。
顾元正喊了四弟问田间农事,顾元良没地可处,闲着无聊凑二哥四哥身边,竖起耳朵认真听,听了半响,倒是越听越糊涂,他也没走,就是不认真听,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事。前两天柳家大嫂带着她的童生儿子来了趟店里,不知道有什么事,他没出面,由着大哥将母子俩赶出了店。媳妇为什么越病越严重,经母亲的口他也知道跟柳家三房有很大的关系,丰年是柳家三房的长子,他没问为什么,只是心里有了疙瘩,原先觉的这个少年还算踏实能干,现在看一眼都嫌烦,阳德让他很意外,舌头虽不如丰年敏锐,脑子却更好使颇有灵性,这孩子是大哥的儿子,真是越教就越喜欢,文觉和阳德相处的很好,就像他和大哥小时候似的,常看见兄弟俩凑一块有说有笑。大哥到底是疼他,连生出来的儿子都和文觉这么合适,往后他老了就能让阳德掌勺,娘知道了,也会十分开心。
立秋过后,暑气渐消凉风至白露生。
起床的顾菲菲推开门窗,院里飘着淡淡的白雾,五十多岁的身体,垂垂暮矣的老人,淡淡的白雾挡住了她原就不太清明的视线,她看不清院里,却能听见孙辈们温声细软的说话声。
“昨儿早上没有雾,今儿一早起来看见雾还小小的惊了下,今儿立秋吗?”
“夏裳穿不住,感觉有点冷,我得换身单薄的秋裳去。”
“你这身子骨不行,就感到冷啦?我还觉的特别舒服呢,好凉快,最喜欢秋天啦,冬天太冷夏天太热,春天还有倒寒,秋天就不一样啦,山里的板栗该熟透开壳了吧?今儿可以跟娘说说,咱们进山找找板栗,炒着吃生着吃炖汤都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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