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的事情也不例外。
“混账东西。”
门外伺候的内侍忽然听到殿内陛下一声怒斥,顿时一颤,战战兢兢不知是谁惹怒了陛下,好在就这一声,之后就恢复了平静,显然不是震怒。
室内,孙望忙端上茶,好让陛下顺顺气,别给气着了。
那一声过后,陛下就阴着脸坐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越是这样,孙望越是担忧,陛下心里有气若是发出来还好,若是憋着,那之后遭殃的人可就多了。
禀报的秘卫跪在地上也不敢动,好一会儿等陛下回神,才吩咐让他下去。
之后皇帝翻看了一会儿自己面前的折子,可心里惦记着事根本看不下去,索性随手一扔,起身往坤宁宫去了。
宫人立即通报,皇后微讶,看了眼天色,还早着,立即就知道陛下来肯定是有事。
不然这个点正是他处理折子的时候,不该来她这里。
“陛下。”示意有些忐忑的女官们都退开,皇后往外走几步,迎上大步进来的皇帝。
“都退下。”皇帝吩咐一声,拉着皇后坐下。
皇后拉住他的手,一下一下轻抚他的掌心,这般几下下来,原本显得有些不悦的皇帝已经恢复了素日的威严从容。
“夫人,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好好为你过过生辰。今年你千秋,咱们大办一场如何?”皇帝将皇后的手握入掌心,笑着问。
“劳民伤财,不妥。”皇后下意识拒绝。
如今大齐立国才十多年,陛下励精图治,国库好不容易没那么空了,何必为一小小生辰大动干戈。
皇帝不由笑起,因皇后为他着想而高兴。
“今年不一样。”他说,话说的不急不缓,却让皇后神情一震。
“阿瑾那孩子,今年十五了,大了,马夫子跟我说,这孩子,聪慧,也稳重,是个能担起事的。也不能总养在宋家,也该认回来了。”
“趁咱们现在还撑得住,早点让孩子回来,好好历练历练,以后等咱们走了,也能放心去见弘儿了。”
精心教了这么多年,再加上马夫子的话,皇帝相信那孩子已经有能力面对那些风雨。
再加上,他也老了,这人上了年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个万一,时间不多了。
是时候了。
皇后自然是欢喜的,但听了他的话,忙反驳,“陛下不许胡说,什么走不走的,您是要长命百岁的。”
她微微凝眉,不赞同的看着皇帝。
“哈哈哈,好,那咱们俩一起,长命百岁,到时候看重孙子。”皇帝立时笑起。
人越老,越怕死,他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但却不乐意听别人说。
皇后也笑了,目光悠长,带着期待。
弘儿的孩子,以后还会有孙子。
那一日,她也很期盼。
-
上了年纪的人总贪睡,似马夫子,午膳过后,都要睡上一个多时辰才行。等他醒了,又要慢吞吞磨蹭好一会儿才能打起精神。
宋庸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人去请人来。
马夫子来的不算慢,毕竟他住的地方离书房很近。
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颌下一把白胡子,慈眉善目,看着老态,但面色红润,是个极有精神的老头子。
“先生觉得我该如何做?”
将上午赵王的事重复一遍,宋庸诚恳请教。
他心中清楚,赵王之所以找他,并不是如何看重他,更多的是因为嫡母深受帝后喜爱,隔三差五便要入宫陪皇后娘娘说话,娘娘亦是动辄提起她,其亲切喜爱,如同自己的亲孙女。
陛下信重皇后,爱屋及乌,待她也多有赞赏,远超诸多孙子孙女。
这样的宠爱,不知多少人艳羡。
朝堂之上诸位王爷的争执就没停过,虽在晋王被封禁后短暂的沉寂了一段时候,但之后的争夺却也越发凶险。自然也就有不少人把主意打到宜真身上,想要和她搭上关系,也好让她在帝后面前为他们美言几句。
这些事,宜真清楚,宋庸也清楚。
他更知道自家嫡母虽然有帝后宠爱,但素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这些年纵使宴饮不断,却也从未同诸位亲王有过更进一步的交集。
宋庸神思略深,也就没看到马夫子白胡子颤了颤,他忙伸手撸了撸。
“少爷不必担忧。”马夫子徐徐说。
大抵是上了年纪,他说话慢吞吞的,让人听了着急,也幸亏宋庸性子稳重,倒也有耐心等他说完。
“还请夫子赐教。”
“赵王此举,说到底,不过是想将郡主娘娘,从储位之争中拿出去。”马夫子抬手,做了个捻棋子又放下的手势。
宋庸若有所思,而后恍然。
“少爷可懂了?”马夫子虽人老,眼却不花,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见此笑着问道。
“倒是我想差了。”宋庸说着从书桌后转出来,单手负于身后,徐徐踱步。
这个举止实在老成,他又才十五,若是别的同龄人这般动作,未免有些装大人的可笑,可他气度沉稳,竟也硬生生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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