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她不想。
  她更不稀罕!!!
  她要和离。
  但,圣旨赐婚,谈何容易。
  宜真慢慢闭上双眼,开始从记忆中翻找契机——
  能改变陛下主意的,只有皇后,两人患难夫妻,情谊深厚。
  但皇后身体不好,记忆中她在两年后就病逝了。
  这段记忆格外深刻,概因当时天子一怒,血流成河,连她那位深受宠爱的祖母都因提及皇后时言语不当吃了挂落,失却帝心。
  长宁长公主府,因此沉寂。
  皇后……
  宜真忽然睁眼。
  她想到了一个人,太孙殷章,太子遗孤,皇后过世前被天子寻到,接回宫中,备受宠爱,甚至越过诸位亲王,被立为太孙,继承了皇位。
  而殷章,现在就在襄台伯府!!!
  谁能想到,襄台伯府那个毫不起眼的庶子宋庸,竟然会是太子遗孤。
  当年那场大乱,敌军矛头直指皇后和太子妃,为了护住太子的子嗣,护卫将之偷龙转凤,换掉了真正的宋家庶子。
  宋庸的母亲是个爬床丫鬟,早早就没了。
  这件事到底不光彩,长辈不喜,连累宋庸也备受冷落,这些年无人在意,活的如同一棵野草。
  或许可以通过他想想办法。
  宜真心中定计,跟着开始细细思索,该如何去做。
  宋庸以后能登上皇位,其心智绝不简单,更何况,上面还有帝后二人。
  -
  表姑娘的事情似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掀过去了。
  或者说,宋家母子希望就这么掀过去。
  蔡静姝被送走,府上的人不许再提,廖氏说到做到,除去白日里上衙,回来后就让宋简之跪祠堂去——
  “看见他就来气,也让他去祖宗面前好好想想。”为此廖氏还特意跟宜真说了一嘴。
  三日之后,宋简之才结束了跪祠堂的日常。
  第二天下衙后,他回了惠和院。
  他进门时,正是晌午。
  这几天是冬日难得的大晴天,院中栽着的那棵银杏在越发萧瑟的寒风中,叶片簌簌掉落。
  趁着中午暖和,宜真趁兴,准备选几片合心的去做书签。
  金黄的银杏叶铺了一地,宜真蹲在其中,橘色衣裙逶迤在地,细白指尖拂过,垂首挑拣,只露出莹润的侧颜,极是认真。
  她的容颜秀美,虽不是绝色,但风仪却极其出众,比起那些空有皮囊的美人儿反倒更引人瞩目。
  看着那片玉似的侧脸,宋简之一时竟有些失神。
  那边丫鬟轻声几句,他瞧着宜真似乎要看过来,下意识振了振衣袖。
  “夫人,我回来了。”对上那双明眸,宋简之道。
  “伯爷。”宜真唤了声。
  心中顿觉扫兴,她抛下刚刚捻起的银杏叶,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裙。
  “您怎么回来了?”
  她说的平淡,宋简之微的一顿,听出了其中的不欢迎。
  甚至连掩饰都无。
  一时间,宋简之有许多话想说,但都咽下。
  不管说什么,都莫名有些狼狈。
  恼怒随之而起。
  “回来用膳。”他抛下一句,径自去了屋里。
  宜真眉微动,把人气走之后,蹲下继续捡叶子——
  要忽视掉一个朝夕相处的人,这并不容易。
  但时间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一年,两年,十年,她做到了。
  之后宜真就跟没看到这个人一样,用完午膳,去做书签。
  宋简之几次想要好好跟她说说,都被她不动声色的冷淡给挡了回去。
  又一次后,他僵着脸,拂袖离去。
  一众丫鬟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安,纵使是梅儿都忍不住有些忐忑。
  她虽不喜宋简之,可长公主府十几年的生活,让她深知若是失却夫君之心后,女子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梅儿总是想让自家姑娘好好的。
  眼看着梅儿张嘴要说什么,阿竹忙拉了拉她。
  “你忘了夫人说过什么?”
  “这婚是圣上恩赐。”
  阿竹道。
  一开始看到宜真的反应,她就明白了自家夫人的想法。
  梅儿恍然,但还是不放心。
  就算圣人恩赐,宋家不敢怠慢,可夫妻恩爱,总比这样来得好,自家姑娘,也能多个人疼啊。
  “想那么多干嘛,咱们姑娘开心就好。”这句话阿竹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又道,“总比逼着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好。”
  “长公主府那些事,你都忘了?”
  梅儿眼睛下意识睁大,很快变得坚定起来。
  “你说得对,姑娘开心就好!”
  长公主膝下三子两女,自家姑娘是大老爷所出,是长公主府嫡长孙女,可长公主不喜欢夫人,连带着也不喜欢姑娘。
  等到夫人病逝,很快就为大老爷择了一个贵女,娶进来做了继室。
  没有长辈庇护,自家姑娘这些年既要小心翼翼讨好祖母,又得细致盘算,免得招了继母的眼。
  耗费心力,活的艰难。
  算起来,这几日竟是她难得的松快日子。
  梅儿一想,就说不出什么了。
  自这次两人不欢而散,宋简之没再来讨嫌,只是命人送了礼物来,显然是想和宜真缓和关系的。
  宜真收下,命人单独辟了一个库房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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